江聽晚從未聽過傅承洲用這種語氣說話,放在他後腦上的手頓住。
她喉頭上下滾動幾分,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是......大哥開的槍嗎?」
傅承洲抬頭,攫住她的眼睛,「你怎麼不問問經過?」
江聽晚無力地輕勾嘴角,「我一直在等你開口說。」
傅承洲右手無力地垂著,左臂抱住她往上帶了帶,讓她和自己貼得更近。
「我到的時候,傅淮修已經救出了你的學生。」
江聽晚心口一驚。
既然救出來了,為什麼林萌還會在擔架上?
她猜測要離開的時候,對上了嚴圳。
果然,傅承洲幽幽開口,「嚴圳埋了炸彈。」
江聽晚的手指緩緩收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嚴圳是被誰打得半死不活嗎?」傅承洲又靠回她的肩上,「是傅淮修。」
江聽晚整個人都僵住。
他的意思是,之前就是傅淮修把嚴圳從醫院裡帶出來,揍了個半死?
她記憶中的傅淮修一直是溫潤柔和的,他怎麼會......
「他把嚴圳囚禁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我讓謝炤找了很久,找到他的下落時,人已經跑了。」
後面的事,傅承洲只說了個大概。
傅淮修抓到嚴圳,撤離時得知KTV埋了炸彈,爆炸之際,趁著混亂,嚴圳又逃了,不料剛好被趕到的傅承洲堵上。
「那大哥有沒有受傷?」江聽晚還是沒忍住問。
發生爆炸,危險程度她想都不敢想。
傅承洲側頭,瞥見她白皙的脖頸,往前湊了一些,「他沒事。」
江聽晚緊握的手鬆開,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一切只要他們都平安就好。
「那你的槍傷......」
傅承洲冰涼的嘴唇在她的脖頸上輕輕划過,「嚴圳打的。」
他補充道:「嚴圳對準傅淮修開槍時,我替他擋了一槍。」
江聽晚睜大眼睛,事情的真相完全沒有按照她的想法發展。
她一直擔心傅承洲和傅淮修對上,現在看來,確實是她想多了。
傅承洲挨了這一槍,傅淮修會怎麼想呢?
江聽晚回過神,突然感覺脖頸間有些發癢。
傅承洲一下接著一下地輕吻她的那片皮膚,流連輾轉不願離去。
「傅承洲!」她肩膀猛地一抬,「你在幹嘛?」
傅承洲的下巴被撞到,不巧磕到了嘴裡的肉,他悶哼一聲,抬頭看江聽晚的眼神隱有慍怒。
江聽晚臉色漲紅,抬手捂住被親的地方,「你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老實!」
傅承洲捏她腰間的軟肉,「我親不得?」
江聽晚氣極,從他的腿上起身,忿然地瞪著他。
但現在不是和他吵鬧的時候。
麻藥退去後,傅承洲的傷口會疼,還有可能會發燒,就算她因為以前的事還生著氣,這會兒也只能先忍著。
傅承洲身子往後靠,叫謝炤進來。
謝炤的臉上有擦傷,江聽晚拿出藥箱,給他遞了一些藥。
「嚴圳已經被送到警局。」他故意提高音調說話,像是給江聽晚一顆定心丸。
他轉向江聽晚,「太太,抱歉,傅總受傷是非常隱秘的事,所以我一直沒告訴你。」
江聽晚知道他也是怕她擔心。
她想了想,伸手戳了戳傅承洲的肩膀,「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傅承洲睨了她一眼,「沒電。」
他已經猜到她想做什麼。
謝炤拿出手機遞給她。
江聽晚道了謝,跑到小陽台上撥通傅淮修的電話。
那邊遲遲沒有人接,就在她以為不會接時,電話通了。
接電話的卻不是傅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