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掌心下有力的心臟跳動,江聽晚臉色漲紅,慌亂地把手收回來,「我去取聽診器給你聽聽?」
「沒用。」傅承洲掀開被子,在旁邊拍了拍,「上來。」
江聽晚眨眼,「幹嘛?」
「江醫生,吃了藥不用捂汗嗎?」
江聽晚紅著臉說:「你蓋好被子,一會兒就出了。」
傅承洲低笑,把被子一踹,眉梢微挑,「不蓋。」
江聽晚:「......」
這貨明顯是趁著這個時候耍無賴!
她深呼吸,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他是病人,發著燒神志不清。
傅承洲一副她不躺到他身邊就不罷休的倔強模樣。
江聽晚妥協了。
她脫掉拖鞋,爬到了他的左邊。
腦袋剛挨到枕頭,傅承洲又發話,「被子。」
她撇撇嘴,把被子拉過來蓋好兩個人。
她想,傅承洲右手動不了,這種狀態下還亂來,那他真是不要命了。
二人都是平躺,江聽晚盯著天花板,百無聊賴地數燈上有幾多花瓣。
傅承洲不滿地說:「發燒會傳染?」
江聽晚咬牙,往他那邊挪了挪,挨著他的胳膊,「行了吧?」
傅承洲抬起左臂,「我數三個數。」
江聽晚側頭看他,又威脅人?
傅承洲面無表情,「三,二......」
「睡睡睡,我睡!」江聽晚的牙根都要咬碎了。
傅承洲嘴角輕挑,摟住她的腰往身邊帶,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
江聽晚心如擂鼓,緊閉眼睛裝睡。
身邊多了個溫軟的身體,傅承洲很快就覺得渾身發熱。
江聽晚仍然不放心,時不時地會伸手摸他的額頭。
一直就這麼捂著到凌晨,傅承洲的體溫才降下去。
江聽晚從他的懷裡鑽出來,感覺身上黏得不行。
傅承洲還在睡著,她輕手輕腳地下床,打算先去沖個澡。
反正也睡不著,她正好可以下去給他煮點粥。
沖了澡,江聽晚換了一身衣服,走到床邊把傅承洲的額發撩開些許,扯過紙張擦掉他額頭上的汗,才走出房間。
外面天色還是黑的,她進廚房開始忙活。
發出的動靜驚醒了一樓的喬管家,他披著外套走出房間,見廚房的燈亮著,疑惑地走上去。
「太太?」他目露震驚,「這種事怎麼讓您親自來呢?我這就去叫人起來給三少爺弄。」
「不用了喬管家。」江聽晚微笑,「你回去睡覺吧,我自己來就好。」
喬管家一臉欣慰,「太太,您對三少爺真好。」
江聽晚耳根發熱,只能用微笑來掩飾自己。
「三少爺心裡有你的。」喬管家突然說,「他只是不善表達。」
江聽晚攪動著鍋里的米,覺得有點奇怪。
為什麼今晚謝炤和喬管家都在給傅承洲說話。
並且都是說他對她其實有感情。
可是她怎麼還是覺得缺了些什麼東西呢?
喬管家用過來人的語氣說:「小夫妻嘛產生摩擦很正常,兩個人遇到問題就解決,而不是想著要把人解決掉,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那結婚的還有什麼意義。」
他上前一步,抬手指向小院,「太太,你看那邊。」
江聽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外面的院子亮著觀景燈,她看見有一處圍了籬笆。
「上個月,三少爺讓我把那塊地翻一遍。」喬管家臉上笑意盈盈,「他說,要把那塊地用來種玫瑰。」
江聽晚神情微怔。
玫瑰?
「三少爺交代,要種很多種玫瑰,除了紅玫瑰。」喬管家飛快掃一眼江聽晚,「太太應該能明白三少爺的意思。」
江聽晚握緊手裡的勺子。
她記得任炔給她送紅玫瑰,傅承洲見了,說紅玫瑰很土,後來她給宋鳴的孩子動完手術,下了手術台,他讓謝炤給她買花,卻是康乃馨。
難道,他是要給她種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