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江聽晚走出病房,臉色極其難看。
半個多月前,林萌和朋友約著出去玩,晚上回來想著抄近路走了一條暗巷,不料被嚴圳堵住了。
嚴圳拍下她的照片,以此要挾她去把江聽晚引出來,否則就把照片全部放在她的學校論壇里。
林萌不敢報警,那些照片發到網上,一分鐘都要不了。
她再三掙紮下,答應了嚴圳。
昨晚就是最後的機會。
江聽晚坐在走廊上,心裡一陣後怕。
結合林萌的複述,江聽晚猜測嚴圳其實早就盯上了林萌,她是為數不多的可以取得江聽晚信任的人。
幸好傅淮修及時發現,制止她過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聽晚眸中微沉,拿出手機給任炔打電話。
任炔接電話時,語氣仍有些不自然,「江小姐。」
江聽晚愣了一下,對他這種迅速和她劃清界限的速度有些詫異。
任炔基本不會叫她江小姐,看來應該是徹底想明白了。
「任律師,我這裡有一些證據,對你手中嚴圳的案子也許有幫助。」
任炔頓了兩秒,「你直接來我的律所吧。」
江聽晚抬手看眼腕錶,時間還夠,立刻去了金頌律所。
電梯打開,迎面對上了任炔的小助理。
對方非常意外能在這裡見到她,眼睛都在放光,「江小姐,你可算來了!」
江聽晚一頭霧水,「怎麼了?」
「不知道老闆受了什麼刺激,從昨天到現在,動不動就在發火,我們都陪著加了一晚上的班。」
江聽晚沉思,「他吃午飯了嗎?」
小助理苦著臉,「沒呢,這不正準備去給他買呢。」
「交給我吧。」江聽晚面帶微笑,「我知道怎麼讓你們老闆恢復正常。」
小助理不明所以,猶豫著點頭,「那就麻煩江小姐了。」
江聽晚再次按下電梯下樓,去了隔壁商場。
她並不了解任炔吃飯的口味,只依稀記得他吃不了辣。
給他買了午飯,江聽晚回到金頌律所,走到任炔的辦公室外,抬手敲門。
裡面傳來任炔蘊著怒意的聲音,「滾!」
江聽晚直接推門,「任律師好大的脾氣呀。」
任炔坐在沙發上,聽到她的聲音身形明顯一震,隨即趕緊扣好襯衫領口,卻沒轉身。
江聽晚走進去,隨手關上門,把保溫盒放在茶几上,「任律師辛苦了,賞臉吃一點吧?」
任炔臭著一張臉,「江小姐,以你現在的身份,我是不是得跪著吃?」
江聽晚啞然失笑,這氣性比傅承洲可差不了多少。
「任律師真幽默。」她把食盒打開,「這是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
任炔輕扯嘴角,「誰他媽願意跟喜歡的人做朋友?」
江聽晚愣了一下,頓時有點尷尬。
「算了,不說這些了。」任炔拿起筷子,「嚴圳現在在看守所,你在電話里說的證據,等我吃完飯我再去找當事人取證。」
江聽晚送了一口氣,「好,麻煩你了。」
任炔猛地抬頭,憤憤地瞪著她,「江聽晚,你......」
他心裡窩著一股火無處發泄,本來想好好擠兌一番,但一對上江聽晚澄澈的眸子,那些話只能吞下去。
而且昨晚他......
江聽晚發現他臉色不好,「怎麼了?是我買的東西味道不好?」
音落瞬間,辦公室的門推開了。
「睡了就跑?任炔,信不信我告你!」
江聽晚回過頭,看清來人後,震驚得眼睛緩緩睜大。
傅錦棠還保持著握住門把手上的動作,臉上的怒火來不及收回。
對上江聽晚視線的一瞬,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聽晚脖子一卡一卡地去看任炔。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