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握緊手機,眼裡的光漸漸暗淡下來。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傅淮修聯繫。
有一種無形的隔閡擋在了他們之間,誰往前一步都會陷入尷尬的境地。
江聽晚幾次點開傅淮修的號碼,都沒能按下撥通。
傅淮修從來不會不接她的電話,昨天是莊炎接的,他一定很生氣吧?
江聽晚呆呆地盯著再次變成黑色的屏幕,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臉。
一邊是從小對自己愛護有加的親人,一邊是中了槍傷的丈夫。
她難以抉擇。
江聽晚長嘆一口氣,重新打開屏幕回任炔的消息。
任炔先是發了一連串的感嘆號,後面才進入正題。
「嚴圳找到了!」
「我已經到警局了,有進展再跟你說。」
「餵......你不會是要和我絕交了吧?」
江聽晚:「抱歉,我的手機昨晚沒電了,現在才看到,現在是什麼情況?」
「三少爺。」喬管家的聲音傳過來。
江聽晚回過頭,傅承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的樓,換了一身白色的居家服,整個人看上去都溫和不少。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江聽晚,「不去上班?」
江聽晚站起身朝他走來,「這裡不需要我嗎?」
傅承洲反問,「你覺得呢?」
江聽晚抿唇,別墅里二十四小時都有私人醫生在,她不必擔心傅承洲的傷口會不會出狀況。
她可以請假幾天,但一想到兩人目前的狀態,她覺得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昨天醫生的醫囑你也聽到了,其餘的也不用我做。」江聽晚小心翼翼覷他,「林萌現在情況不明,我還是想去看看。」
傅承洲冷哼,「她比我重要?」
江聽晚有些無語,「她是我的學生,還落在嚴圳的手裡過,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受害者。」
傅承洲端起水杯,側頭看她,「幾點回?」
江聽晚愣了一下,「八點前。」
「謝炤。」傅承洲吩咐,「負責接送她。」
謝炤點頭,「是。」
江聽晚拎著包走出別墅。
客廳里,喬管家走到傅承洲身邊,語氣無奈道:「三少爺,您想讓太太留下來陪你,你可以直說的。」
他真是看不明白,怎麼兩個人都這麼彎彎繞繞的。
傅承洲坐在落地窗,打開當日財經報紙,語氣淡然,「她留著也沒什麼用處。」
喬管家:「......」
......
江聽晚坐在車上,給林萌打電話。
關機。
她記得林萌不是京都人,父母都遠在千里之外,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的學校知道嗎?
到了仁安,江聽晚聽到幾個同事湊在一起議論昨晚發生的大爆炸。
她去問了出急救的醫院,打算中午過去看看。
把上午的診看完,江聽晚脫下白大褂,打了車去另一個醫院。
問了護士站,得知林萌的病房後,她快速走過去。
病房裡很安靜,江聽晚敲了敲門,推開門往裡看。
林萌躺在床上,臉上有幾處包著紗布,小臉蒼白,身邊一個看護的都沒有。
江聽晚走過去,輕輕喊了一聲,「萌萌?」
林萌沒睡著,聽到她的聲音,眼皮輕輕顫動幾下,卻沒睜眼。
江聽晚敏銳地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
「萌萌,我都知道了。」江聽晚坐在病床邊,「我不怪你。」
林萌眼角有淚水划過。
她睜開眼睛,眼淚婆娑地看著江聽晚。
「晚晚姐,我......」她情緒激動,哽咽著說:「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江聽晚眉心一跳,「他用什麼方式要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