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夏季即將結束。
霍司澤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烏雲密布的天,心情同樣蒙著一層陰霾。
距離失去沈寧的消息,已經半年。
這半年,他幾乎把京都翻了個遍,卻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沈寧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又像是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一個人,否則為什麼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為了沈寧和霍家鬧翻,被父親抽了幾鞭子,後背上的疤偶爾還會細細密密的疼。
可這些疼都比不上失去沈寧的痛。
霍司澤單手插在兜里,眸中已不復從前銳利的眼神。
此時布滿了悲傷,整個人透著化不開的愁。
霍氏集團高樓聳立,他俯瞰繁華的街市,卻沒有一絲真實感。
他的地位和身份是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的對象,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他最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沈寧,拉扯這麼多年,最後的結果還是失去。
霍司澤苦笑一聲,走到桌邊拿起煙盒彈出一根煙叼在唇邊。
很快,菸草味在辦公室里蔓延開。
他和沈寧還在一起的時候,沈寧每次見到他抽菸,都會輕輕拿走他指間的煙,溫柔地說:「霍總,男人抽菸傷身體。」
那時他覺得沈寧囉嗦,她只不過是他養著的一個女人,沒有管他的資格。
後來,她漸漸的就不在乎他抽菸了,甚至還能在他抽菸的時候,如無其事地和他接吻。
想到此處,霍司澤的心口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沉悶和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把菸頭掐滅,拿起外套離開。
他現在急需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
他拿出手機給傅承洲打電話,「在哪兒?」
傅承洲語氣淡漠,「在家陪老婆孩子。」
霍司澤一愣,笑罵了一句,「什麼時候才能寵幸寵幸我?」
「滾。」傅承洲猜到他心情不好,「發個地址,我待會兒過去。」
霍司澤把地址報了之後,又叫上秦聿和顧璟珩。
到了地方,突然下起了大雨。
從停車場到大門的地方有一段距離,霍司澤只得冒雨走過去。
他本就長得俊美,在雨中走著也絲毫不狼狽。
只是他的心思並不在別人看他的眼神上,他決定今晚一醉方休。
走到門口,迎面走出一個女人。
她撐開傘和霍司澤擦肩而過。
淡淡的,卻熟悉的香水味機靈地竄進鼻間。
霍司澤頓住腳步,猛地回頭看過去。
只是來來往往的路人中,沒有令他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一顆心沉到極致,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他先去了包房,半個小時後,傅承洲先趕到。
霍司澤抬眸看去,撇撇嘴,「你真是,江小姐是你的續命藥嗎?」
江聽晚滿臉無辜,「我冤枉啊霍總,我沒想要來,他非要把我帶著。」
傅承洲在這幫朋友里已經是妻奴的人設了。
霍司澤遞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傅承洲冷漠看過去,「嫉妒就直說。」
很快,秦聿和顧璟珩也趕到。
他們都知道霍司澤心裡苦,但男人之間說安慰的話太矯情,用酒代替是最好的方式。
傅承洲只喝了一杯就放下杯子,不管怎麼勸,都絕對不多喝。
顧璟珩不開心,「洲哥,澤哥都這樣了,你就喝一杯,有點不夠意思。」
「我不喝。」傅承洲長腿交疊,把江聽晚的手握在手心,用最平淡的語氣說最炫耀的話,「我和你們的嫂子準備要二胎。」
江聽晚聞言睜大眼睛,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要生二胎了?
傅承洲眉尾微揚,她才明白這貨是找藉口擋酒。
霍司澤心中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