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的動靜很快把經理招來。
他一看到牆邊渾身戾氣的男人,立刻諂媚地迎上去,「霍少,誤會,這一定都是誤會。」
中年男人聞言,臉色微微變化。
經理趕緊打圓場,「這位是霍氏集團的少爺,霍司澤,大家有緣才碰到一起,別傷了和氣。」
中年男人聽到霍司澤的名字,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蔫兒了,顫著聲音解釋,「霍少,是我事先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霍司澤懶得聽他說話,拽住沈寧的手腕就走。
沈寧掙扎不開,被迫無奈緊跟他的腳步。
到了走廊,她忍不住冷笑出聲,「霍司澤,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還要讓我陪你睡嗎?」
霍司澤停下,回頭看她,「沈寧,你非要說這麼難聽的話嗎?」
沈寧唇角的弧度噙著譏諷,「難道不是嗎?就連我結婚前,你都要來睡我,怎麼?霍少是缺女人還是怎樣?」
霍司澤眸中有痛苦的神色划過,他喉結上下滾動,緊緊攫住沈寧一張一合的嘴唇,他不想聽她說這些。
沈寧還要開口,霍司澤猛然一拽,將她拉進旁邊的空包房內。
門關上的一瞬,男人炙熱的呼吸就壓了下來。
混著清冽酒香的氣息在沈寧的口中霸道的蔓延。
她緊閉嘴唇,不給他一點趁虛而入的機會。
但霍司澤太了解她,在她細腰某處輕輕一捏,她低哼一聲,張了嘴。
沈寧被迫承受他狂風暴雨般的吻,眼睛卻一片清冷。
霍司澤像是要把這半年來壓抑的思念全部傾瀉出來,以至於他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幾下。
沈寧的視線緩緩移到他的臉上,在昏暗的光線中瞥見他眼角的一抹水光。
她猛地一怔,緊繃的身子瞬忽地軟了。
霍司澤......哭了?
感受到她的身體變化,霍司澤往後退,抵著她的鼻尖和她對視。
沈寧看得更清楚,男人眼角猩紅,有隱忍的痛苦在眸中流轉,那麼一點淚水盛在眼眶內,搖搖欲墜。
不知為什麼,沈寧不敢看了。
她寧願看到他兇狠的模樣,也不願看到他流淚的眼睛。
這不是霍司澤。
「阿寧。」霍司澤嗓音沙啞,抬手輕撫她的側臉,「回到我身邊,好嗎?」
沈寧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心裡做好的防備幾乎就要坍塌。
但一想到她和霍司澤這麼多年,什麼都沒得到,過去都沒有,更別提未來了。
沈寧微微搖頭,「霍總,太晚了。」
是的,太晚了。
從前,她想要一段婚姻,一個家庭,霍司澤給不了。
後來,她想重新尋找幸福,但上天給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要嫁的男人命不久矣。
最後,她決定一個人過一生,霍司澤卻又纏上來了。
她知道自己對霍司澤余情未了,但都不重要了。
「不晚。」霍司澤心裡一慌,急切地捧住她的臉,拇指摩挲她的皮膚,仿佛捧著一件稀世珍寶,「我一直在找你,我的身邊沒有別人,你回來,我娶你,你會是我唯一的妻子。」
沈寧愣住了,「什麼?」
霍司澤耐心說道:「你要什麼我都給,錢,房子,我都可以給,我要和你結婚,誰都別想攔我,只要你點頭,我可以放棄一切,帶你走。」
沈寧怔怔地盯著他,感覺渾身都失去了知覺。
這是多麼美好的承諾啊。
她突然笑了。
「霍司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一定是喝多了,才會說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我很清醒。」霍司澤語氣篤定,「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沈寧,我只要你。」
沈寧的手攀上他的胸口,再滑到脊背,隔著襯衣在他被鞭子抽過留下的疤痕上碰了碰。
「不疼了嗎?不長記性了?」
霍司澤黑眸微沉。
沈寧知道他和霍家作對的事,難怪她突然就消失了。
她那麼優秀,怎麼可能會去做一個銷售,為了幾萬的單子就要陪男人喝那麼多。
一定是霍家跟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