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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房內修養倉內，無色的液體一次次沖刷著落蘇和零欣。
兩個人相視而笑，直到突然被清洗液噴的睜不開眼睛。
清洗結束，一陣氣流捲動，帶走他們身體的濕漉。
緊接著是機械臂帶著連接線，貼在他們全身上下幾十處地方。
綠色的修復液體開始注入，逐漸沒過他們的腳面。
落蘇看了眼時間，疑惑的問：「打亂了你平時的計劃。」
零欣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低落，卻又很快振作的微笑著說：「臨時起意。」
「這不像你的風格。」
「剛收到通知，終測之後立即要回零首星，不能送你了。」
「我們都不能逗留？」
「是的。無盡之力研究部實際上早就被認為缺乏維持現狀的價值，學員的留存只是一種浪費，零族不做無意義的投入。」零欣語氣平淡，似乎對研究部沒有任何留戀。
「匆忙可以理解，這麼急切又讓人覺得心裡不舒服。」
落蘇皺了皺眉頭，他不記得人，但記得人以外的事情。
無盡之力研究部從幾年前開始，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他們對無盡之力研究的數據貢獻早就停滯，反而是眾多宇宙中，那些沒資格進入研究部的無盡之力擁有者們的實戰數據，時常引人注目。
可是，不至於終測一結束就立即趕他們走，一天都不讓逗留吧？
「落蘇，我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零欣語氣平靜卻認真。「177宇宙進化出無盡之力只是偶然，是一種幸運。177宇宙主導的人類文明本身的進化度很低。」
「我記得。」落蘇替零欣說完後面的話。「177宇宙的人類肌體不能在太空生存，堅韌度不值一提，肌體功能孱弱，肌體的神經感知信號存在許多不必要的落後原始體驗。包括研究部的計時方式，自然食物，編號名稱等等都是因為無盡之力的研究需要，特意模仿177宇宙主導文明的規則。」
「你記得就好，所以不要被無謂的情緒感受困擾了自己。終測結束，任何逗留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多餘。」零欣想起剛才的美好體驗，不禁含笑道：「雖然落後的肌體有一些愉快的體驗，但那並不算什麼。將來我們為零宇宙立下足夠的功勞，就能在零星系享受永恆的極致快樂，那種極樂絕不是原始肌體的功能可以比較。」
說到這件事情，落蘇沒法接話。
他要回永禁之地，將來能被零宇宙記功勞的機會遠不如零欣多。
他無法許諾能陪她一起得到零族賜予的極樂資格。
紅色的修養液漫到了他們嘴邊，落蘇也就不說話了。
當他們再次從修復倉里睜眼醒來，終測也要開始了。
擬化空間裡漆黑的宇宙虛空中多了一塊塊懸浮的碎石，十萬學員聚集成一大片，顏色各異的合金衣混合的光芒猶如彩色的星河。
每一塊碎石上都有對應的編號。
零欣是一號，擬化空間的識別名稱為一號漆黑，但大家都習慣叫她零女王。
落蘇是一百七十七號，在擬化空間裡識別名稱為177號深紫色。
終測的規則公布，採取的方式有別於以往。
每個人一共要進行一百場對戰。
第一階段的八十場為隨機對戰，戰勝得兩分，失敗扣兩分，不戰而敗扣一分。
「搞什麼隨機對戰！倒霉碰上177深紫或者零女王，終測成績就得落後了啊！」
說話的男人是二號黃金色，金黃的合金衣覆蓋下，他一身壯碩的肌肉線條都似金鑄，典型的特徵是頭上有一對尖角。
他也是零族，卻是普零族，沒有零欣上零族的血統那麼高貴。
「說的很清楚，終測規則是為了模擬實戰對手的隨機性。」
一身銀亮合金衣的3號銀色是個性情自傲的女人。
她總是仰著頭臉的姿態。
因為出身第一宇宙，除了零宇宙之外，三號銀色看不起來自其它宇宙的任何人。
2號黃金色很緊張，他今天的目標是第三，如果不走運，那別說第三，掉出前一百的可能都有。
對這個問題在意的人不止2號黃金色，系統音因此補充解釋：『第一階段對戰不會重複遭遇相同的對手。』
許多人都鬆了口氣，至少保證了點背的下限。
沒有更多疑問，第一輪的隨機分配結果立即確定了。
所有學員都飛進了面前出現的那團白光。
穿過白光，是一片漆黑的宇宙空間。
落蘇看見對面是個白色合金衣的對手，同時系統告知對方的識別名稱：86868號純白色。
落蘇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系統再次告知：86868號純白色撤離戰場，不戰而敗。你獲得勝利，加兩分。
戰敗扣兩分，撤退扣一分，這結果理所當然。
只是落蘇本來想著至少能聊兩句，反正下一輪沒那麼快開始。
戰場區域漆黑一片，落蘇撤離了出去，又回到剛才的碎石區域。
落蘇腳踩在177號碎石上，環顧周圍，結束戰鬥的人不少。
隔著些距離，一身漆黑合金衣的零欣筆直的立在碎石上，合金衣覆蓋的臉上維持著一貫的嚴肅。
五號褐色看著周圍熟悉的身影，抱怨著說：「接下來我們就得一直在穿越之門裡鑽進鑽出？」
「只要首先鑽出來的人不是我，我很樂意。」2號黃金色很希望這麼連勝下去。
事實上他們的機會很大，因為對他們有威脅的對手數量太少，而總參戰人數卻有十萬之數。
可惜，2號黃金色的運氣不夠好。
第二輪隨機對戰時，就在戰場面對落蘇的招呼。
「我說什麼你此刻的心情都不會好。」落蘇表示無奈。
「你馬上撤退認輸！我的心情就會很好！」2號黃金色鬱悶至極，這才第二輪啊！
他就碰上177深紫，他怎麼就這麼背？
「那不可能。」落蘇心懷同情，卻又忍不住笑了。
「點背的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討人厭的3號銀色？為什麼啊！」
2號黃金色越想越鬱悶，就算後面他全部勝利，負一分和勝利加兩分造成的差距也很難追回來！除非所有實力接近的人都倒霉碰上了177深紫或者零女王！
「還有第二階段終測，你沒必要太悲觀。」落蘇溫言勸慰。
「三分的差距！已經是事實了啊！」
2號黃金想到終測結果落在三號銀色後面，必定要面對她的傲慢姿態的情景就難受，忍不住抱怨說：
「入院測試無盡之力的強弱，所有人都很準，為什麼就你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