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你還打算掩耳盜鈴到何時?你險些遭到湯姆的欺辱,鄭大山身為男子漢,竟也能容忍至斯。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冷靜之人,當年為了你,他敢於頂撞老族長,那麼這次舒窈算計你,他又怎能坐視不理呢?」
「換句話說,是不是因為聶靜雲的歸來,讓你在他的心裡變得無關緊要了?」
翠花眼神凌厲地瞪向李大柱:「你又想挑撥離間不成?你閒得無聊嗎?李大柱,你若是再這般陰魂不散地糾纏於我,我會考慮辭職離開這裡。」
李大柱看著她,臉上顯現出一絲惋惜:「你應該清楚,我所說的也是事實吧?良藥苦口利於病,翠花,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稍作停頓,他繼續道:「你知道鄭大山跟聶靜雲曾有過一段情緣嗎?他們在大學時期就開始相愛,彼此互為初戀,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更甚者,兩人還曾訂過婚。這些你知道嗎?」
「他還為了幫助聶靜雲家的公司度過難關,甘願將自己的鄭氏集團股票悉數賣出,只為解救聶家於水深火熱之中。那時,除去老族長的那份股權,鄭大山所持有的股份可以說是鄭氏集團中最多的。要知道,鄭氏集團的股份足以買下整個聶家的產業,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講到這裡,李大柱笑了笑:「我要跟你賭的就是,在鄭大山心中,你與聶靜雲相比,究竟誰的位置更重要,你敢應戰嗎?」
此時,鄭大山剛剛走出公司大門,他對身邊的周成吩咐道:「直接去翠花工作的紡織廠,接她下班。」
周成聽聞此言,偷偷瞄了他一眼,仿佛想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鄭總,翠花小姐現在已經不在工廠了,估計已經回到家中。」
「回去了?她自己駕車回去的?」鄭大山詢問道。
周成猶豫片刻,回道:「應該是林經理親自送她回去的。」
鄭大山猛地抬眼看向周成。
周成鼓足勇氣繼續說道:「下午的時候,翠花小姐去見了一個客戶,之後便上了林經理的車。」
「為何現在才告訴我?」鄭大山的聲音冰冷刺骨。
「您先前交待過,不要讓翠花小姐覺察到有人暗中保護她,所以我們的人只能暗中跟隨,不敢輕易露面。不過請您放心,我們的人一直盯著林經理的車,直至他將翠花小姐安全送回家,我們的手下這才撤離。」
鄭大山沉默下來,緊閉嘴唇,下巴線條顯得越發堅硬。
當他回到家中時,翠花果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落地窗前抱著一本書發呆,甚至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鄭大山環顧四周,並未見到老族長的身影,便徑直走向翠花,不動聲色地從她手中拿過了書:「愣什麼呢?」
翠花驚醒過來,忙看向鄭大山,面色略顯蒼白:「你回來了。」
鄭大山應了一聲,然後在她對面坐下,看似不經意地問:「你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去接你,卻發現你不在公司。」
翠花愣了愣,旋即答道:「下午有個客戶見面,談完事後,我就提前回來了。」
「是你自己開車回來的?我記得你今天沒開車上班。」鄭大山再度追問。
翠花又一次略微遲疑,腦海中浮現出林大柱的形象,不禁擰緊了眉頭。
而這一切微妙的表情變化,皆被鄭大山盡收眼底……
鄭春生臉色不由得黯淡了幾分,只聽見柳梅說道:「我自家騎著三輪車回村的。」
「這樣啊?」鄭春生挑了挑眉梢。
柳梅心頭一陣慌亂,但仍故作鎮定地點點頭。
緊接著,鄭春生忽然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裡面夾雜著一絲自我諷刺:「柳梅啊柳梅,你知道撒謊的時候,眼神總會躲躲閃閃,不敢看人的吧。」
話音剛落,柳梅不由得一愣,抬頭望向鄭春生:「你說我在騙你?」
「難道你沒騙我?」鄭春生反問她。
柳梅沉默下來。
鄭春生擰緊了眉頭,語氣嚴肅得近乎嚴厲:「我可是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別跟林根那個傢伙打交道,可你顯然沒把我的話放心上。柳梅,你鬥不過他的,最好離他遠遠的。」
柳梅聽罷,卻露出一絲微妙的笑容:「我能理解成你是因吃醋才這麼說的嗎?」
鄭春生雙眉皺得更厲害,驀地起身離去:「我只是為你好,我的勸告你總說不願讓我凡事都插手,那你自個兒就得守好底線。林根那人,不是你能輕易招惹得起的,為何你始終不明白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