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這場景讓楊梅心如刀絞

  雖然這麼說，鄭俊濤還是忍不住提及那段日子：「您昏迷期間，楊梅真是備受煎熬。她不知道無望的治療對於您究竟是好是壞，也曾想過放棄，不願讓您受苦，卻又想堅持下去期待奇蹟出現。那一陣子她夜不能寐，雖然口裡不說，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焦灼。」

  聽到這些，卓母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鄭俊濤轉向她，「那段時間對她來說是最艱難的，而現在，她卻過得最快樂。自從我們分開以來，我已許久未曾見她這般釋懷的笑容了。過去因我而讓她受了許多委屈，我總期盼她能快樂些。可她心裡始終掛念著您，很少有過如此歡快的時刻。」

  卓母愣住了，隨後惆悵地說：「我知道我能醒來，多虧了你的相助。我和她是母女，她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只願她能一直開開心心。」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輕輕說：「在我看來，生與死真是轉瞬即逝。這個世界除了楊梅和綿綿，沒有什麼是我不能放下的。因此我去世後，希望你能好好照料她們，只有這樣，我在九泉之下才能真正安心。」

  鄭俊濤並未立刻回答，片刻後，他低聲說：「這一切終究是要告訴她的，恐怕到時候她更難以接受。而且，您不想回到家鄉去嗎？」

  卓母搖搖頭，「不用了，她一直對我感到愧疚，想要補償我。我只希望能安安靜靜地和她共度這段母女間的最後時光，儘量讓她不留下遺憾和悲傷。至於回到老家，就算了吧，就讓我們在這片土地上安息吧。」

  鄭俊濤不再言語。

  此時，卓母突然莊重地看著他，「我的女兒以後就託付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鄭俊濤沉思片刻，「我會的。」

  話音剛落，卓母又笑了起來。

  次日清晨，鄭俊濤即將搭乘飛機離開。楊梅特意從醫院請假回到鄭恣意家中。綿綿知道即將與媽媽分離，早已哭得梨花帶雨。

  楊梅緊緊抱住她，自己的眼角也泛起了淚光。這場景讓楊梅心如刀絞。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一把拉過鄭俊濤，「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鄭俊濤看著她，似乎已預料到她想詢問的問題，於是喚來了愛德華，讓他帶著綿綿離開。

  等到愛德華費了好一番周折才帶走綿綿之後，鄭俊濤與楊梅來到了陽台上。楊梅等他走進陽台後隨手關上了門，而後一臉嚴肅地盯著他，「我娘的診斷結果出來了沒？我問醫生，說是大舅子親自負責的，可我找大舅子問，他又支支吾吾的，到底怎麼回事兒？」

  鄭俊濤的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腦中閃過了卓母曾經的叮囑。

  他想了想，最終回答道：「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治療周期可能會比較長，需要付出大量精力，考慮到我們將來可能會異地生活，所以大舅子不知該如何對你啟齒。」

  「是這樣麼？」楊梅半信半疑，「那我娘的病情得到控制了嗎？她得了喉癌，會不會隨時隨地發作？」

  鄭俊濤看著她，有一剎那想把真相全盤托出。然而，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既來之則安之，你應該對岳母有信心，你也說過，保持良好的心態很重要，你得做到，岳母也是一樣。」

  楊梅陷入了沉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無法確切表達出來。在這短暫的靜默中……

  鄭俊濤攬住柳梅香的肩膀，"往後我不在身邊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只要有空閒就會帶著小棉襖回來看望你們，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嗯？"柳梅香在他的懷抱里輕輕點頭，"你也得保重身體，那些飯局儘量少喝些酒，別教我為你操心哪！"

  聽到這話，鄭俊濤嘴上答應著，心頭卻浮現出憂慮，他知道婆婆的身體狀況已不容樂觀，恐怕時日無多，一旦婆婆離去，柳梅香怕是要承受不住打擊。想到這裡，他不禁在心底發出一聲輕嘆。

  用罷午膳，兩人便踏上了前往飛機場的路途。小棉襖雖滿心捨不得母親，但她終究是個明理的孩子，一路上緊貼著媽媽，下車後更是乖巧地由鄭俊濤牽引著。

  臨行之際，鄭俊濤反覆叮囑柳梅香要照顧好自己，並且提議："如果咱娘病情穩定下來，你可以帶她四處走走，散散心。"柳梅香默默應允。

  這幾日，婆婆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轉。於是，李柱建議柳梅香不妨帶著婆婆去鄰近的城市轉轉，換個環境也許對她有益。柳梅香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匆匆給婆婆準備了幾件換洗衣物，推著婆婆啟程出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