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和解和大陪審團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已經到了早上九點了，叫醒服務的鈴聲已經響了很久，羅納德才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來。
洗完澡以後，他打電話給門房買來全新的內衣匆匆換上，然後交代門房交代不要去打擾房間裡的客人，她們想吃什麼住多久做多少火山泥SPA都記在自己的帳上。
看著羅納德在餐廳里對付堆得像小山一樣煎蛋，培根，豆子，麵包，再加兩大杯橙汁，過來和他匯合的楊燕子看得很有興趣，看他吃完了還給他鼓掌。
「補充營養，今天又是個大日子。」
「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一樣，會讓人胃口大開的。」羅納德笑著辯解，然後又叉起一個煎蛋放在嘴裡。
今天確實是是個表面上的大日子，因為DDH上市已經獲得了SEC的通過。這意味著今天承銷商高盛，就要和DDH的股東確定發行價格範圍，然後在紐約，波士頓、芝加哥、舊金山、洛杉磯等地舉行路演，經過兩周的衝刺以後正式在證交所敲鐘。
「這是我的準備提綱，你幫我弄一下？」羅納德喝完橙汁，滿意地摸了摸肚子，從褲帶里掏出一張紙，遞給楊燕子，這是他準備在路演上介紹白日夢和自己導演製片的電影的盈利能力的演示提綱。
「老闆，沒問題。」楊燕子接過那張酒店的信紙看了看，上面都是非常賣座的項目，具體要怎麼從中找到規律，吹捧老闆羅納德的慧眼，然後再總結一些似是而非的經驗，向投資者說明，羅納德挑選電影的眼光，是可以被上市公司的里的那些部下，用系統化的方法學習推廣開，從而成為DDH的競爭優勢的。
羅納德就不管這些雜事，一個人在第五大道的眾多奢侈品店大購物。項鍊，耳環，胸針，買了一堆，準備帶給戴安。禮服也預訂了幾套，到時候去洛杉磯給戴安定製。
這次並不是通常的要為奧斯卡爭奇鬥豔準備，而是到時候為了參加IPO時候準備的，所以款式和氣質也要和以前不同。
「消息傳開了？今天開盤，維亞康姆的股價一直在緩慢的堅定的下跌……」
到了中午，羅納德跑來和班農一起吃午飯，在唐人街的新世界茶餐廳吃飯，這裡的華裔很多，大多數說粵語為主，所以兩個白人在這裡說悄悄話，也不虞被人聽到。
「耶，很多圈內人都知道了，至少雷石東不會放棄，他要競購到底……」
兩人在餐廳竊竊私語了很久，然後換地方去美味小籠包吃點不一樣的點心。兩人各吃了一籠小籠包，又買了幾份燒賣，邊走邊吃。
「你預計這次的會持續多久？」
「二月的第二個星期一就能見分曉。」
「也就是說，我們至少可以運作到二月中旬？非常棒，那時候的股價會是多少？三十？二十八？」
這種關鍵而敏感的事情，不方便在任何室內的場所里聊了。班農也很配合的邊吃燒賣邊用很低的聲音聊細節。
「也許會更低，維亞康姆要用一百〇幾億的價格，買一個價值七十億的東西，算算比例……他還要拿出真金白銀來讓馬丁·戴維斯心甘情願的走人。」
「哈……」，班農三下兩下吃完了燒賣，呼出了一口白氣，「羅納德，你可能不知道，我出生在維吉尼亞州諾福克的一個藍領工人家庭，父親是一名電話線路維護工。
我後來進入了維吉尼亞理工讀書，假期還得去廢品收購站里打工掙錢。然後我參軍，在波斯灣駐紮了好幾年，回來才用GI法案的資助，去上MBA。
我從沒想到，我能有這樣一天，成為有和雷石東這樣的富家子弟對手的資格。我以前從來沒說過，謝謝，羅納德。」
「Come on，讓我們一起讓這些人嘗嘗藍領後裔的厲害！」
過了幾天，好萊塢和華爾街的傳言越來越多，雷石東會大幅度虧本收購派拉蒙的傳言愈演愈烈。
巴里·迪勒方面，也發現了一下不對，重新調整了報價，並開始接觸派拉蒙的一些管理人員和股東。
但是由於最關鍵的人馬丁·戴維斯，當年是把巴里·迪勒開除出派拉蒙的人。巴里·迪勒還是拉不下這個臉，要去和本來想要用收購來羞辱對方的戴維斯面談。
機會就這樣的逐漸溜走，市場上的傳言，越來越偏向雷石東會最先撞線，得到超過50%的股權。
「親愛的，這一套是我專門為你買的，適合去證交所見證上市……」
已經回到了洛杉磯的羅納德，開始對戴安表達愛意。
「羅尼，你真的想要我穿這樣嗎？」
「當然，你穿成工作女郎的樣子，非常性感漂亮的。」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好呢？」
「額，我想讓全世界都看到我的妻子美麗的樣子啊。」
「羅尼……」戴安突然神情嚴肅，盯著羅納德的眼睛看他。
「怎麼了？」羅納德表面鎮定，壓住自己心裡的疑慮。不太可能有人背叛他吧？再說，那瘋狂的一夜，也是因為自己壓力太大，需要釋放，這都是純粹肉體的歡愉和而釋放，和心裡的愛完全無關的。我羅納德還是愛戴安的，額……還有一部分愛海倫。
「如果我說，我不想要穿成這樣……或者，我不想去什麼紐約證交所敲鐘呢？」戴安胸脯起落，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口。
「額……那就不穿，也不去……」羅納德心裡的疑慮終於煙消雲散，一點也不帶猶豫的答應。
「真的？」
「當然，你是戴安，戴安·蓮恩，你想做什麼都行，嗯，也不是什麼都行，世界上大多數的事情都行……」
「羅尼，你真好……」戴安撲上來，把頭埋在羅納德的胸前，很是感動了一回。
「我想當演員，以演員的身份被人記住，而不是什麼導演的過氣女明星妻子，更不是什麼好萊塢大亨的妻子……」
「當然，我一直覺得，你就是一個最好的好萊塢演員，可以一直演到七十歲的那種實力派演員。」
「但是現在我又沒機會……」戴安苦惱的搖搖頭，你的身份變得越來越高，現在我接不到什麼劇本。
「怎麼會？你想要什麼，儘管和我說，我讓人幫你找……」
「沒用的，在其他人的眼裡，我嫁給你，就有很多角色不適合拍了……」
「哪有這種事情？你作為好萊塢著名導演，製片人的妻子，不是應該更多機會和劇本嗎？」
「哪有，比如有裸露戲就不會有人找我看劇本的……」
「啥？你想拍裸露戲？」
「不是，我就打個比方，好萊塢女演員碰到好的劇本，就算有裸露戲也願意拍的啊，再說你看傑米·李·柯蒂斯，她還不是說服了卡梅隆，把裸戲改成了穿性感的衣服跳鋼管舞？」
「OK……」，羅納德一聽，也有點道理。那些中層管理人員，誰也不會來自討沒趣，邀請戴安看這種劇本，根本就不用自己吩咐的。你看史匹柏的兩任妻子，結婚以後，基本上就連奪寶奇兵那種尺度的女性戲份都沒有人找她們了。
畢竟，很多人會很猥瑣的，以在銀幕上看到史匹柏老婆的什麼裸露戲，而專門去看的。羅納德自己設身處地的一想，有這些觀眾來意淫，確實讓人不舒服。
「還有，那些動作戲，也沒什麼人找我了。劇情片裡有男女愛情戲份的，也不會有人主動找我……」
「別胡說，其他人的錢我不是找你了嗎？」
「那是你導演的，別人導演的也沒人敢來……」
「哦……」
羅納德明白，這是好萊塢圈內的一種默認的規矩。很多人在拍攝愛情戲的時候，在片場會弄假成真。所以很多男性導演，對待女朋友或者妻子拍攝電影，都有很多限制。
比如義大利的羅西里尼，就禁止當時的妻子英格麗·褒曼演其他導演的電影。博格丹諾維奇也儘量讓當時的女友西比爾·謝潑德演自己的電影，只是後來拍片不賺錢，西比爾·謝潑德才去演其他人的電影，果不其然也和博格丹諾維奇分手了。
「那我以後儘量找適合你演的角色，或者推薦你去我朋友那裡演……」羅納德想起了褒曼的自傳，她那時候唯一能演的其他導演的電影，就是羅西尼里的好朋友雷諾瓦的電影「艾琳娜和她的男人們」。
「別欺騙自己，羅尼。我們這樣成為導演妻子的女演員，最多也就是你們找不到人了，才會找我們演……」
被戴安揭穿了心理，羅納德有點臉上掛不住了。這可能就是男人的本人，讓老婆在銀幕上漂漂亮亮的和其他男明星戀愛，心理總會有下意識地不舒服。這樣的潛意識，也讓羅納德不會為戴安或者海倫主動尋求什麼突破性的女主角劇本的。
「這樣，戴安。我覺得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你是個天才的女演員，也有表演的欲望和雄心，我非常理解，也非常愛你的這種雄心。我有一個辦法……」
羅納德想了一會兒，還是給戴安一個辦法。他讓準備讓戴安也變成一個有製片人角色的女演員，只要是她覺得好的劇本，就拿來，適合自己的就自己演。
這樣，別人再有什麼有意無意的阻礙，在製片人這個抬頭前面，都不是問題了。
「真的？不過我不會當製片人……」
「那我就找個人當你的製片人，你掛名當行政製片人，保證你能看到最好的劇本。」
「羅尼，我太高興啦……」戴安抱著羅納德親個不停，「你上次說喜歡我穿辦公室套裝……」
「你不是說不喜歡嗎？」
「我就在家穿給你看……」
……
「是的，戴安喜歡表演，我的要求很簡單，你給她一些適合的劇本，就算有浪漫愛情，和適度的……戲份也不要緊。」
第二天，羅納德就找大衛·西姆金斯商量。在白日夢內部給戴安弄一個合適的製作單元，有一定的獨立性，但是也要置於劇本的總管大衛·西姆金斯之下。
「好，我看現在小妞電影的細分類別，也逐漸受到了重視。以前你和吉姆·卡梅隆導演的那種大投入，大明星，大製作，堅強的女性為主角的的女性電影，有不少風險，製片廠對這類的劇本，除非找到合適的明星和導演，很多都束之高閣。
但是這部份女性觀眾市場，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有一些小製作，女性為中心主角的劇情片的劇本，我們收到的是越來越多……」
「很好，就以這個為重點……」
羅納德很滿意。這類電影因為要符合PG-13的分級，獲取青少年女性這個最大的女觀眾市場，多數都是那種一波三折的愛情片，輕喜劇，符合女性觀眾的愛好。倒沒有太多的情感戲份和床戲。
這類電影也只要一個女主角，一個男主角稍稍有點名氣就行，其餘的演技好的新人就可以擔綱。導演也不要求很多經驗，特別是大製作的經驗……
戴安作為剛出道的製片人，弄點這種小製作練練手也是很不錯的。
「啊，這麼快你就弄好了？不過沒有劇本給我挑選嗎？」
晚上，羅納德把新做好的名片，給了戴安，是去辦公室還是在家裡辦公隨便她喜歡。
「我以為，你是要做一個真正的有製片人權限的女演員，包括挑選劇本在內。」
「哼，這有什麼難的，我也能學會。」
兩人打打鬧鬧，有點恢復了還沒結婚的時候的美好歲月。突然，電視裡傳來了突發新聞。
「麥可·傑克遜的律師宣布，他們和喬丹·錢德勒一家的訴訟達成和解，金額為一千五百三十萬美元，將用於為喬丹·錢德勒設立一個信託基金，他的父母各得一百五十萬美元，以及為家庭律師支付五百萬美元，總計約 2300萬美元。
但是主導刑事起訴的助理檢察官吉爾·加爾塞蒂表示，民事訴訟的和解並未影響刑事起訴，調查仍在進行中。」
「麗茲，我是羅納德，發生什麼事了？」羅納德一看這個報導有點出人意料，一直不願意和解的MJ，居然花了原來喬丹·錢德勒父母想要的數字和他們和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伊莉莎白·泰勒了解情況。
「他們每隔一天都在我這裡開會，是出了點事情，反正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洛杉磯縣會檢察官會成立一個大陪審團，來審查是否對MJ提起訴訟。」
「哦」，羅納德心想，這就對上了。大陪審團是用來召開審查是否有證據對某人提起刑事訴訟的，這和進入法庭程序以後的小陪審團不一樣。
大陪審團的權力很大，他可以不經過法官而傳喚證人，直接決定是否對某人提起刑事訴訟，有時候檢方如果正常途徑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的話，開一個大陪審團就能達成起訴。
這次和喬丹·錢德勒的家庭天價和解，也就是不想這個官司里的一些證據，被用到大陪審團面前。這些人可不是有專業能力的法官，對證據的審查也是普通人的視角，很容易被媒體影響，到時候真的沒法預測他們會怎麼判的。
「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話，儘管說。」羅納德掛了電話，檢方居然使出了大陪審團的絕招，現在簡直有點像是獵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