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同志你不要自責,誰還不能遇到一點事,售票員經過這一次道歉反省,肯定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售票員同志 你說是不是 ？"
女售票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僵硬著一張臉回答道 :"是，一切都是為了人民服務 。"
那位大娘一拍巴掌:
"那就對了嘛,小同志,這是你對象吧,還挺護著你,你可真是有福氣啊,要好好對待人家 。″
馬子玉臉上的神色漸漸變暖 。
"大娘,這是我媳婦,這一次去市區是複查腿的,謝謝您替我說話 。″
"瞎，這有啥子好謝的 ，你們快坐好，一會兒就到了 。″
等到了站。
那位大娘非要幫忙搬輪椅下車。
其他人也注意與馬子玉之間的縫隙 。
江清清就在大家的幫助下,輕鬆的下了汽車 。
*
找了一輛當地的三輪車,上去直奔市區醫院。
"外科 骨科。″
這裡的人老多,排成一條長隊 。
江清清手裡拿著一把糖,走到窗口的第二個位置對著一位大娘說道 :
"二姨,我和子玉找你半天了,你怎麼這麼快就跑到前頭了 ？
大娘一愣,手上就被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
江清清低頭小聲說道 :
"大娘,幫幫忙,我們是從村里上來,回去晚了沒汽車，能不能麻煩你重新排一下隊 ，這個位置讓給我們 。"
前面的人快辦完手續,後面的人催道:"到底掛不掛號,不掛號讓開,我們這裡還有病人呢 。"
江清清又給人塞了一個兩角錢 :"大娘,幫幫忙吧,我們真的是從鄉下過來的 。″
那大娘見江清清又給塞了兩毛錢 ，乾脆的把位置讓了過來 :
"大侄女 你在這兒站著,我去把侄子叫過來 。″
馬子玉早就注意著這裡的情況 。
看著江清清光明正大的插到第二名,推著輪椅過來 。
"大侄子,你這腿傷咋搞的？要不是你老娘通知我排隊取號,這得排到什麼時候去了 。"
"謝謝大姨,多虧了你在城裡居住 。″
後面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哎呀,原來你們是一起的 。″
大娘點了點頭:"你們先去看病,我還有事。"
江清清很快就拿到了骨科醫生的掛號 。
這才推走馬子玉去找醫生複診。
遠遠的就看剛才那位大娘換了一個隊伍 ，排在了最後 。
那神情看著也不怎麼著急。
看著江清清還打了個招呼 :
"我兒媳婦的預產期是一個星期後,我就是提前來預定一個病房,來了好幾次,都沒有辦好,今天被兒子凶了，只好了又來一趟。"
江清清點頭:"大娘再見,謝謝您了 。"
到達骨科醫生會診室門口 。
就等了十來分鐘 。
終於輪到馬子玉。
江清清正準備推著輪椅。
卻被馬子玉制止:"清清,我自己進去就行 。"
江清清疑惑的看向馬子玉，"真的不用我陪著？"
"不用不用,我自己進去就行。"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馬子玉手裡拿著病例診斷書,從會診室出來 。
"走吧，先去交費再取藥 。"
江清清從座椅上站起來 :"情況怎麼樣 ？有沒有傷到骨頭 ？"
馬子玉低下頭神色莫名。
半晌才小聲說道 :"如果我的腿再也站不起來,你會不會離開 ？"
"啊……診斷書拿過來 ，這是什麼庸醫 ，不就是摔了一下，怎麼可能站不起來 ？"
江清清一把搶病例書:"馬子玉,男，23歲，小腿骨受傷 ，需補充營養，增強體質 。"
"經診斷可能會有後遺症,右腳行走不方便……″
這是一張不確定的病例單 ……
江清清邊看邊問空間的小度:"怎麼回事 ？不是說他的傷不嚴重嗎 ？"
"主人，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醫學還沒有那麼發達，治不好骨頭病 ？"
"不過,主人可以給他喝星際修復液，估計能夠 治療他的腎功能，還能修復骨頭二次生長。"
江清清遲疑:"再等等 ……"
"是……主人……"
*
馬子玉自從拿到了診斷書,人就沉默了許多 。
這一路上不言不語 。
直到下了車 ,看到王大爺帶著牛車等在那裡 。
這才開口說話 :"清清，王大爺等在那裡 ，咱們直接過去 。"
江清清看著馬子玉興致不高的樣子 ，也沒提去供銷社再買點東西 。
總覺得不地道 。
"大爺,辛苦你又來接我們 。"
"瞎，這有什麼，子玉前幾天就和我說好的事 ，不管是颳風下刀子我都會來的 。"
"謝謝大爺。"
*
"小馬，你的腿怎麼樣了 ？"
馬子玉聲音沙啞 :"情況不太好 ,可能站不起來 。"
王大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個……人好好的就行 ,你也別太傷心。″
馬子玉勉強勾起嘴角 :"謝謝王大爺 。"
王大爺甩了一把牛鞭。
"啾……回……"
半個小時後
牛車駛回上澳村 。
經過牛大爺的宣傳 ,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馬子玉的腿廢了 ,再也站不起來 。
可他才娶了一個新媳婦 ,這不是讓人家養著一個瘸子 。
有人嫉妒 江清清,就有人羨慕,各種幸災樂禍,數不勝數 。
馬大姑手裡提著一籃子雞蛋 ,哭著跑了過來 。
將雞蛋放在床邊的柜子上，急切的拉住馬子玉的手 :
"子玉，你真的站不起來了 ？"
馬子玉看了一眼 江清清:"清清,你去倒兩碗糖水給姑。"
江清清也不想聽馬大姑嚎叫 ，乾脆躲了出去 。
屋子裡馬子玉面色憔悴，唇角慘白 ，看起來就像要死了一樣 ，這是馬大姑眼中的大侄子 。
"我苦命的子玉,從小就沒了爹媽 ,好不容易長大娶媳婦 ,又是個克夫的。"
馬子玉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捏成拳頭 ，強制忍耐著 。
最後輕輕拍了拍哭的不能自已的馬大姑。
"大哥,你也看到了 ,我這種情況肯定是不能拖累清清的，他本來就是被強迫的嫁給我，這下更沒有理由留著她 。″
"不行,嫁雞隨雞 嫁狗隨狗 ,她嫁給了你就是馬家的人 ,你都成這樣了 ,她還要離婚 ,成什麼人了 ？″
馬子玉右手握住大姑的手腕 :″可我這樣讓一個女人養著,又不能給她幸福 ,有什麼用 ？還不如放她嫁人 。"
"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不同意 。"
馬子玉眼神微閃 :"大姑,你說叫孟玉聲過來搭夥過日子 ,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