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
馬子玉無所謂的向後一仰:"那就離婚吧,我這樣子也不能拖累人家。″
馬大姑氣哼哼的一跺腳:"我不管你了。″
"大姑，你別生氣,我也是為了給咱們馬家留個後,我這個樣子怎麼養得起孩子啊？"
馬大姑抹了一把眼淚。
"這可怎麼辦是好？″
"大姑,我從小就和孟玉聲關係好,小時候也沒少受他家接濟，現在他落魄了,我拉扯他一把,是共贏的事。″
"那也不能找一個臭老九,這不是讓村裡的人戳脊梁骨嗎？再不濟你找一個同族的小伙，生了孩子還姓馬。″
"大姑，你想想,孟玉聲成分不好,出不了村子,我讓他進門身份上就能拿捏他,還怕他不給家裡當牛做馬？″
"同族的孩子，人家好手好腳,誰願意拉幫套？搭夥過日子？"
"這……清清能同意嗎？″
馬子玉聲音拖長:
"大姑只管幫我說通村長讓孟玉聲進門，其他的不用管，我自會說通。"
馬大姑頭腦風暴，暈暈乎乎的出了門:"你讓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馬大姑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江清清端著糖水進來。
狠狠的瞪了一眼:"狐狸精，也不知道是哪裡把子玉迷的五迷三道的。"
"大姑,你早上出門沒刷牙？要不要我幫你把嘴放在糞廁里洗一洗。"
"呸……高材生？鄉下大媽都沒有你會罵人？"
馬大姑扯著嗓子對著屋子裡喊道:
"馬子玉，聽見了沒有？這就是你找來的好媳婦，你家的破事兒我不管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馬大姑氣著離開。
馬子玉推著輪椅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
"清清，你別生氣，大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該幫襯的時候 不會含糊。″
"糖水攤好了吧？你快喝解解渴。″
江清清一口乾了碗中的糖水。
"跑了一天，你累了吧,去床上休息一會,今天我做飯。″
也難為這小子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好拿捏的合作夥伴,連馬大姑都糊弄。
搞得江清清這個受益者難得有一絲良心。
打算自己做一頓飯。
馬子玉到底是個傷患，一路擠公交車受累。
又用腦過度，確實累的不行。
"要不等我睡醒了再做飯？"
"不用,你快去睡會,我自己能行。″
馬子玉實在是受不住，也不再推辭，轉身進了房。
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江清清轉身出了門。
好的，村長上一次指的村外的小河。
清澈的河水裡,果然有一群小魚游來游去。
猶如無人之境。
江清清彎身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
飛快的算著他們在水下的方位,池子精準的打在魚的身上。
一股巧勁將他們帶上了岸。
沒一會江清清就打了兩三條二兩種的野鯽魚。
順手在河岸邊扯了一顆野洋蔥,野生薑。
又扯了兩根燈籠草,放在一邊。
在地上撿了一塊兒堅硬的石塊,將魚鱗刨去。
割開肚子。
扔掉魚腸子魚膽。
這才穿上燈籠草。
悠閒的往江家走去。
就這麼一會功夫，已經去了四五十分鐘。
馬子玉心裡有事，眯了一小會兒就迅速的醒來。
「清清……″
屋子裡靜悄悄的。
院子裡也沒有走動的聲音。
馬子玉急匆匆的下了床。
坐上輪椅就往外跑。
一路上徑直去了村長家。
村長王福建是馬家的兒子。
因為家裡孩子多養不活。
送到王家沒有兒子的家庭。
娶名王福建。
正經的算起來是馬子玉么叔。
從前馬子玉的爸，與王福建私下裡有接觸。
關係也比較好。
有什麼吃的都會給王福建送一點。
還有一點香火情。
王福建看到馬子玉後來還有一些驚訝。
"子玉，聽說你去市里複查了？腿怎麼樣？今天過來找蘇有什麼事？"
馬子玉喘了一口粗氣:"叔，我的腿好不了了。″
"怎麼會這樣？你這孩子,才結婚腿就殘了，這日子可怎麼過？″
馬子玉低著頭，眼圈微紅。
"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求叔給我一條生路，允許我拉一個人進門搭夥過日子。"
村長王福建很是驚訝。
"子玉,雖然咱們村以前日子過得窮,娶不上媳婦兒的一起搭夥過日子,可這些年已經沒有這種情況了。你真的想好了？"
"叔，你知道的，從前我大姑寵著我，重活兒累活兒大姑都幫忙幹了。
現在我殘廢了，總不能讓媳婦陪我一起過苦日子。″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給不了人家好日子，只好找個拉幫套的幫忙，我相信只要團結一心，日子肯定會過得好的。″
村長王福建吸了一口大煙槍。
"你想讓誰進門？是族裡的小崽子？"
「叔，我看上了孟玉聲。″
王福建又抽了一口煙。
"他成分不好。"
"叔，我已經想好了，不會讓叔為難，搭夥過日子以後，他還住在牛棚不變，只過來我們家吃飯。"
王福建磕了磕煙槍上的菸灰。
"你想的是挺好,人家怎麼會吃這個虧？誰不想自己娶個婆姨？老婆孩子炕頭熱。這樣子跟你們搭夥過日子，什麼都沒有，圖個什麼？"
"叔……只要你不反對就行，其他的我會說服玉聲。"
「嗯，你自己注意分寸，我就不管了。″
"謝謝叔體諒。″
"你這孩子一點兒都不像你爸,心眼兒這麼多。也好，心眼子多不容易吃虧。"
馬子玉撓了撓頭。
"叔,那您休息,我回去了。"
"去吧,注意分寸。″
馬子玉說通的村長。
心情放鬆,轉動輪椅的手加快,連家都不回，轉頭去了牛棚。
"玉聲，你出來一下。"
孟玉聲光著膀子,桌子上放置著一個毛巾。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
從樹枝上拿起褂子套在肩上。
"子玉，你怎麼來了？″
馬子玉羨慕的看著孟玉聲結實的肌肉。
嘴裡更是冒出一股子苦澀。
「玉聲，你明天上山打豬草嗎？家裡沒有青菜了，明天清清要去山上撿些野菜，拜託你照應一些。″
孟玉聲定定的看著馬子玉:"我速度快,和女同志走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