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對我負責！」粟芸態度嚴肅。
但謝申表示非常無辜：「大家只是普通朋友逢場作戲而已，沒有理由讓我來負責吧？」
這話聽上去很渣男，但意外地屬於實情。
不過粟芸顯然沒有聽進去：「一切都是從遇到你開始的！我仔細想過了，你飛黃騰達也是最近的事情，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啊？她在說什麼東西？
謝申有點懵。
蘇娜這時候站出來打圓場：「芸妹妹，能被老闆看中是你的福氣，乾脆你就留下來我們三個人一起住吧！」
發言越來越危險了。
……
這場對話的神奇之處就在於，每個人都沒有聽懂另外兩個人在說什麼。
……
最終還是粟芸先將事情給說清楚了。
原來是她的身體最近在發生一些詭異的變化，而這些變化恰好是從遇到謝申開始的。再聯想到謝申最近的不同尋常的飛黃騰達，粟芸覺得自己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真相。
靠！
這姑娘這麼聰明！？
謝申原本以為像粟芸這樣「懂事早」的女人在這座聲色犬馬的城市裡一抓一大把，但現在事實證明自己真的有點小瞧她了。
可他現在應該對粟芸坦白嗎？
雖說在遊戲的世界裡兩人已經算是經歷過數次出生入死可以放心把背後交給對方的戰友，但是在現實里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甚至謝申和楊子明的交集都比和粟芸更多一點。
就在他這邊還在躊躇的時候，蘇娜先開了口。
她安慰道：「芸妹妹，皮膚變白是死靈魔法的外在表現之一，你不用為此緊張。」
不過這種安慰並不會讓粟芸感到安心就是了……
謝申這邊沉默半晌，最終，他還是認為粟芸對此應該享有知情權。
「行吧，在我開始講述這個有些複雜的故事之前，你最好先有個心理準備……」
謝申將另一個世界裡也有一個粟芸，並且那個粟芸已經走上死靈法師之路的事情簡要說了——他刻意隱藏了遊戲的事情，也沒有在故事中帶上自己，只簡述稱自己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而蘇娜這位來自異世界的精靈就是他這番說辭最好的明證。
粟芸早就注意到了美得不同尋常的蘇娜，尤其是她每次看向自己時眼睛裡的柔和，簡直就像是兩人相識已久一般。
如此說來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粟芸開始低眸沉思起來。
——謝申目前向三個人透露過異世界的只鱗片羽，其中楊子明表現得興奮又熱情，顧菲則恐慌且拒絕，唯獨粟芸聽到真相後反而比之前更加冷靜。
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謝申正胡思亂想時，已經表現得非常冷靜的粟芸忽然雙手捂臉。
「怎麼了？」謝申關心問道。
「你說我把你的話轉述給警察，他們會相信嗎？」
「啊？」謝申有點懵，「這些事可不能告訴任何人！」
不過他也不擔心粟芸會走漏口風，畢竟這種瘋話說出去誰也不會信。
粟芸忽然抬頭：「我殺人了。」
臥槽？
這是什麼奇怪的劇情展開？
謝申最初還以為這姑娘來找自己是因為肚子裡多了條人命，沒想到居然是手上多了條人命？
雖然他在遊戲世界裡已經是血債纍纍，但現實里可還是個守法公民啊！突然聽到這麼一個重磅消息，一時間還真有點慌……
說起來為什麼網文小說里的主角在拿到金手指之後就立刻能視人命如草芥，自己咋就做不到呢？難道這就是普通人和主角的區別？
謝申正胡思亂想時，蘇娜表情淡定：「收割其他人的生命和靈魂可以讓死靈法師變得更加強大，芸妹妹，你剛才殺了幾個人？」
這個問題把粟芸也搞懵了：「就殺了一個——還是無意間殺的。」
蘇娜皺起眉頭：「的確不太夠數。」
「等等！先停止一下這危險的發言！」謝申連忙阻止蘇娜繼續說下去，同時看向粟芸，「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和我說一下。」
到了這個時候粟芸當然也不隱瞞，將自己無意間吸走寵物店老闆靈魂的事情仔細說了。
「什麼！？」謝申非常震驚，「寵物店還賣金魚？而且居然還有上門售後？」
粟芸皺眉：「重點不是這個吧？」
「咳咳。」謝申清了清喉嚨，「總之你沒有親眼看到他死了對吧？」
粟芸搖了搖頭。
「總之我們先回現場去看看。」謝申說道。
蘇娜點了點頭：「要是他沒死透，芸妹妹你還可以再抽取一次他的靈魂。」
謝申很無語：「我們可不是回去補刀的。」
約摸半個小時後，三人就到了粟芸所租的城中村。
「芸妹妹，你就住在這種破地方？」蘇娜面對謝申時一口一個老闆態度十分恭敬，但面對其他人時展現出來的傲慢又會讓人記起她的確是一個出身高貴的精靈。
「難以想像，我以為只有人類中沒有土地的佃戶才會住這樣的房子。」蘇娜補充。
「呃……很抱歉？」粟芸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說話毫不避諱的大美人才好。
「說話注意點分寸。」倒是謝申提醒了蘇娜一句。
「抱歉，老闆，芸妹妹。」
「沒關係。」粟芸微微一笑。她對蘇娜還真有點一見如故的感覺。
「對了，你說的『屍體』在哪？」謝申問道。
「我怕外人看見，已經把他藏在浴室里了。」粟芸說起這個話題不免開始緊張，「而且浴室里毀屍滅跡的話應該比較方便。」
「專業！」謝申豎起大拇指。
「我沒那個膽子，」粟芸連忙解釋，「只不過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
「先不說這個。」謝申快步去往浴室，還沒打開門就聽到裡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果然還沒死。」蘇娜抽出匕首。
「等等！這事我來處理。」謝申連忙阻止。
他拉開浴室門。
只見寵物店老闆跪坐在地上，兩隻手都扶著牆努力想要站起。
見到站在門口的三個人後，他立刻失控地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