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房子隔音都不好，謝申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連忙將寵物店老闆的嘴捂住。
但寵物店老闆為了求生，還是努力發出嗚嗚聲。
粟芸著急道：「不要吵！」
寵物店老闆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好像聽你的話？」謝申驚訝道。
粟芸也懵了。
蘇娜解釋道：「芸妹妹抽走了他一部分靈魂，當然可以控制他。」
謝申沒搞懂這句話的前後邏輯，不過他的確見過死靈法師控制一大幫小弟，想必都是利用這個原理。
「要不你再發號施令試試？」謝申對粟芸說道。
粟芸點了點頭。
隨即，她開口道：「你先站起來。」
原本扶著牆都無法站立的寵物店老闆忽然順利地站起，雖然稍微有點弓腰駝背，但這種情況還是足以讓謝申和粟芸感到驚訝。
「芸妹妹，死靈法師是在對靈魂而不是大腦施令，所以你可以讓他做到很多平時他無法做到的事。」蘇娜解釋。
粟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她向寵物店老闆開口：「你來一個站立一字馬。」
寵物店老闆無聲地照做——抬腿的過程中，旁觀的謝申都替他感到韌帶疼，但寵物店老闆居然還是做到了。
「跳一段芭蕾舞。」
寵物店老闆依舊照做，雖然跳得很難看。
「左右手交叉繞過自己頭頂，然後單腳站立轉十圈。」
「等等！」謝申連忙阻止。這姑娘多少有點抖S傾向了！
「他現在既然已經被你控制了，你給他洗個腦然後就放他走吧。」謝申實在是有點心疼寵物店老闆被這麼折騰。
「洗腦？怎麼洗腦？」粟芸有點茫然。
「這事我有經驗。」謝申指點粟芸，「你告訴他，今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讓他回去用被子蒙著頭睡一覺，第二天起來照常過日子就好。」
粟芸點了點頭。
謝申這時看向蘇娜：「被抽走一部分靈魂會有什麼副作用嗎？」
「被抽走靈魂的人會懼怕火焰，會失去一部分痛覺，同時也擁有比同族更長的壽命。」蘇娜說道。
聽上去這些都不算什麼特別嚴重的副作用，甚至壽命那一條還算是好處？
但轉念一想，如果是遇到了邪惡的死靈法師，更長的壽命只是意味著更長的傀儡生涯而已，的確不算什麼好事。
這邊，粟芸已經有樣學樣將寵物店老闆洗腦，並且放對方離開。
看著寵物店老闆緩慢行走的背影，她的內心多少有點不安。
「芸妹妹，你和我們一起走吧。」蘇娜忽然開口。
「走？去哪裡？」粟芸疑惑。
「去老闆那兒工作啊。」蘇娜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
「可是……」粟芸正要拒絕。
蘇娜認真道：「你已經走上死靈法師之路，註定無法回歸普通人的社會。」
但粟芸還是搖了搖頭。「離開普通人的社會」這總事對她來說太突兀也太遙遠，並不可能三言兩語間就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蘇娜不再相勸。
謝申叮囑了一句：「如果以後還有什麼狀況，直接聯繫我就好。」
粟芸「嗯」了一聲又說了一聲「多謝」，只是神情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謝申知道今晚對她來說變故很大，因此也不再多說，帶著蘇娜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
謝申好奇地問道：「你好像對死靈法師這個職業很了解？」
「精靈的力量來源於『生命』，而死靈法師則代表『死亡』，是我們的死對頭。」蘇娜開始解釋，「對於自己的敵人，我們當然要非常了解。」
「死對頭？可我看你和粟芸的關係還挺不錯啊？」謝申愈發疑惑。
「生命和死亡的確是對立的，但是在母樹被焚毀後，我們與『生命』的連結已經被切斷，不僅這種對立不復存在，我們仇恨的焦點也全都轉移到了艾利爾德的身上。」蘇娜解釋。
「原來如此。」謝申似懂非懂地點頭。
由粟芸引起的風波如此就算告一段落了——不過如果能預知到將來粟芸的身上會發生什麼事的話，謝申絕不會就這麼離開……
回到家，忙活了一天的謝申已經累了。
至於那根能夠補充精力的魔法蠟燭也進入了萎靡的狀態——沒辦法，這東西設計出來就不是給兩個人用的。
謝申本想打開遊戲商城再買一個，但轉念一想還是直接睡一覺得了。
畢竟睡眠的作用不僅僅是補充精力，也能讓一直保持活躍狀態的大腦得到短暫的休息。
謝申打了個哈欠之後躺上床。
蘇娜非常貼心地為他蓋好被子，然後自己也鑽了進來。
「我真的很困。」謝申的腦袋碰到枕頭後，眼皮立刻就睜不開了。
「嗯。」蘇娜將側臉貼在謝申的懷裡點了點頭。
……
次日一早。
謝申睜開眼睛的時候蘇娜還在睡。
清晨的陽光穿過玻璃均勻地鋪灑在她的半邊臉頰上，讓這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仿佛有了一層光暈。
謝申視線不自覺地下移。
臥槽！
大早上的，不能看這個！
他連忙從被子裡鑽出來，準備去做點早餐。
蘇娜身為刺客五感十分敏銳，不過她雖然察覺到謝申下床卻沒有立刻起來，而且閉著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隨後在被子裡輕輕滾動身體，感受謝申留下的體溫。
半小時後，兩個人一起坐在桌前吃早餐。
蘇娜全身上下只套了一件白色的文化衫，連累得謝申吃飯時視線總是飄忽不定。
吃過早餐後，蘇娜換回尋常的裝束才令他暗自鬆了一口氣。
謝申正要打開遊戲，看看酒館的狀況時，門鈴聲響起。
又有麻煩找上門了？
謝申沒多想，小跑下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白衣白裙，還戴著大檐帽和墨鏡的女孩。
「美女，你敲錯門了吧？」謝申雖然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來漂亮的女人都長得千篇一律，自己的確不認識這人。
「您是謝申？」對方小心翼翼問道。
「沒錯。」謝申驚了，她居然認識自己？
「那個……我……」女孩摘下墨鏡，露出哭得紅腫的眼睛。
什麼情況？謝申有不好的預感。
「求您讓我陪您睡覺！」女孩忽然給謝申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