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跟著保安大叔走到海洋館門口。
「不好意思啊，今天海豚格外興奮，我怕出什麼岔子咱倆都要負責任是不是？」保安大叔還向謝申致歉。
「大叔，我問你一點事兒。」謝申壓低聲音。
「啥事兒？」
謝申問道：「這些海豚在這裡有沒有受虐待什麼的？」
保安大叔一愣，回過神來後連連擺手，眼神閃躲地說道：「沒有這回事！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謝申「呵呵」一笑，正要繼續掏錢買通，幾個黑衣人快步走了過來。
保安大叔連忙裝作掃地的樣子，同時低聲提醒謝申快走。
謝申卻假裝沒有聽見。
那幾個黑衣人這時已經走到跟前，見謝申現在海豚館門口，其中一個眉頭一皺，不耐煩道：「這裡現在不開放，滾開！」
謝申眉頭一皺，有心想看看他們的來歷，暫且忍住沒動手，而是側身給他們讓路。
其中一個黑衣人經過謝申身邊時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他們進了海豚館後立刻把門鎖上。
「這些是什麼人？好囂張啊！」謝申拍了拍肩膀，裝作隨口一問。
「總之不是咱們平頭老百姓惹得起的人，你還是學生，可別管這檔子事。」保安大叔不太想回答。
謝申輕輕一笑，沒再往下問。
保安只是個打工人，這種事為難他也沒有意義。
謝申繞到海豚館側面的無人處，輕輕一躍就是兩米多高，然後扒住上面的窗戶往裡看。
裡面的場景讓他發出無聲地感慨。
有點意思……
這幫黑衣人已經用麻醉針將海豚射倒，同時將一些塑膠袋包裹好的東西塞進海豚的餵里。
海豚館裡有好幾隻海豚，他們只挑其中個頭最大的一隻來幹這種事。
謝申正琢磨要怎麼處理這事時，裡面傳來小海豚的尖叫聲。
「大哥哥，救命！」
謝申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但這種童音在喊救命，只要是三觀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吧？
唉。
謝申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石哨。
……
坐在門邊的保安大叔聽到門裡傳來兩聲犬吠，不由得疑惑地撓了撓頭。
門內，正準備塑膠袋的黑衣人更是傻眼。
兩條身上冒著熊熊火焰的獵犬正緊盯著他們。
地獄犬尚未動手，僅是緊逼的眼神就勾出了這些黑衣人內心的恐懼。
黑衣人中的年輕人最先反應過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想要跳進水裡避難。
但是水裡的小海豚一頭把他頂了上來。
「我的娘呀！」
接下來門裡只有慘叫。
門外的保安大爺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可沒膽量開門。
這時，已經走遠的謝申撥通了一個電話。
……
再次接到謝申電話的楊子明誠惶誠恐：「謝哥，好久不見了，您有什麼吩咐？」
謝申簡略將海豚館的事說了。
「你找幾個人替我善後，另外，監控也要全部毀掉。」
電話那頭的楊子明聽到「海豚」這個詞直接懵了。
「您去了我們市的海洋館？」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這裡面還有你的份？」謝申聽出來楊子明語氣的不對勁。
那可太有了！
「有那麼一點點，但是不多。」楊子明有些吞吞吐吐。
謝申沒說話，等著他自己交代。
「這幫人就是用海豚把一些小件的古董送去國外。」楊子明不敢瞞著他，直接全交代了，「我以前的老闆喜歡滿世界搜羅古董，我替他辦過一段時間事，這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謝申想了一想，「所以你和這幫人是在倒賣國寶咯？」
「沒那麼嚴重！」楊子明連忙解釋，「那位老闆喜歡怪力亂神那一套，搜集的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古董，都是一些聽上去很玄實際上多半是假貨的東西。不過他開的價高，還能在生意場上給我們便利，我們也就當哄著他老人家玩唄！」
現在他是完全投靠了謝申，知道的全都竹筒倒豆子，一點不隱瞞。
「收集怪力亂神的東西？」謝申疑惑。
「嗨！」楊子明越說越起勁，「這些超級富豪到了年紀就怕死，多半都信一些奇奇怪怪的教派，有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信仰。只要有延年益壽的機會，別說是怪力亂神的玩意了，這種人啥都可以信、啥事都幹得出來！」
「原來如此。」謝申點了點頭。
「您上次給我那顆石頭，在他那兒一定可以賣出天價……」楊子明大著膽子探了探口風。
「你賣了？」
「您賞賜的，我哪敢啊！」楊子明連忙解釋。
謝申沉思了數秒。
「你說的富豪叫什麼？」
「全名我也不知道，但他是馬多然特家族的老大。」
馬多然特？
謝申呵呵一笑，有點意思。
不過他也沒向楊子明說太多，只是補充了一句：「記得幫我放生那些海豚。」
「您交代我就是豁出命也會辦到。」
電話掛斷。
……
楊子明這邊正得意於謝申又開始使喚自己時，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怒氣沖沖：「姓楊的，我的貨在你的地盤被劫了。」
「所以呢？關我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用海豚來運貨這個鬼點子就是你想出來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劫這批貨！」
楊子明呵呵一笑，沒搭理他。
對方接著質問道：「你是不是想搶了我的貢品，好去討好馬多然特先生！」
楊子明嘖嘖兩聲。
以前他覺得像馬多然特這種隱形富豪才是世界的真正掌控者。
但現在他想通了，所有的凡人在真正的惡魔面前什麼都不是。
——惡魔隨手的賞賜，就是馬多然特這位大富豪一生都求之不得的寶貝。
這就是差距！
身為惡魔的狗腿子，他很驕傲！
「有些事兒我現在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楊子明好言相勸，「但這件事我勸你最好是放一放，別再查下去了。」
電話那頭的人冷哼了一聲：「你怕我查到你的把柄？還是怕馬多然特家族的報復？」
楊子明嘆了口氣。
和這些愚蠢的凡人說話真沒勁。
直接掛斷電話，他興奮地給謝申當狗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