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剛好用魔法鏡見證了何連城求饒的一幕。
「我招了，我真的願意招了！」何連城從新一輪的抽搐中緩過來後立刻開始大聲求饒，「不管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大鬍子看向八字鬍，平靜說道：「準備測謊儀。」
測謊儀？
謝申在電影裡常看到這玩意兒，但現實里還是頭一回見。
很快，八字鬍就把一台像是老式筆記本電腦的設備端了出來，並把一些測量頭黏在了何連城的身上。
八字鬍比了個「OK」的手勢後，大鬍子就開始問了。
「你剛才為什麼不肯招？」他先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用來測試何連城的態度是否端正。
「因為有人告訴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向你們透露他們的信息。」何連城臉上的肌肉還在不由自主地抽搐。
大鬍子聽完回答後看向八字鬍，八字鬍點了點頭，告訴他這小子沒有撒謊。
「好，我接著問你。上一次由你負責接頭的使者，他們現在在哪兒？」大鬍子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死了、死了很多人。屍體我全都埋在郊外倉庫附近的一棵大松樹底下。」何連城的表情非常痛苦，看來先前逼供時留下的傷痛不會那麼快退去。
大鬍子再次看向八字鬍，八字鬍再次點頭。
「誰殺了他們？兇手是誰！」咆哮著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大鬍子的臉都因為憤怒而變形了。
魔法鏡的這一邊。
謝申靜靜地看著何連城，想要看看他會不會說出事情。
與此同時，何連城的嘴角瘋狂抽動，仿佛要回答這個問題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只要這樣他才可以說出那個被牢牢壓抑住的答案。
「是冬先生，是冬先生殺了所有人！」
這個答案令大鬍子和八字鬍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就在憤怒的大鬍子要繼續用手套懲戒何連城的時候，八字鬍阻止了他。
「他說的是真話。」八字鬍冷冷說道。
大鬍子懵了。
魔法鏡的另一端。
謝申看著大鬍子的表情「噗」地笑了出來。
——何連城說的當然是「真話」。
因為經過謝申的洗腦，何連城打心底里認同了謝申安排的一切。
對何連城來說，謝申是神明，是宇宙鎮理，是萬物運行的規則。他比世間任何信徒都要虔誠。
世界上最精密的測謊儀也無法從一個虔誠的「信徒」的口中鑑定真偽。
酒店那邊。
大鬍子在沉重地喘息了數聲之後，才讓自己接受了這一殘酷的「真相」。
「為什麼？為什麼冬先生會殺掉所有人？」他冷聲問道。
「因為他在山裡找到了一個正在被開發的遺蹟，裡面有寶藏，世間絕無僅有的寶藏！」何連城臉上肌肉的抽搐漸漸停息，現在說話也順暢了一些。
「是真話。」八字鬍主動開口。
大鬍子心痛不已——冬先生曾經也是一位虔誠的教士，究竟是怎樣的寶藏會讓他迷失自我？
這時，八字鬍忽然想到了什麼：「你說的寶藏，是不是在小行山？」
「沒錯，小行山。」何連城點頭。
大鬍子和八字鬍對視一眼。
這下就全都對上了！
教派讓他們調查的奇怪祭壇也是在小行山。
「是和那座祭壇有關嗎？」大鬍子單刀直入地詢問。
這一次，何連城搖了搖頭：「那座祭壇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寶藏在山的另一面。」
這句話當然也是謝申給何連城洗腦時教他說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不想把風波引到自己的英雄祭壇上。
測謊儀顯示何連城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由不得大鬍子與八字鬍不信。
「冬先生既然要去尋寶，為什麼不殺了你滅口？」八字鬍問出關鍵問題。
「因為他想留著我的性命誤導你們。」可惜謝申早已給何連城準備好了答案。
大鬍子與八字鬍對視一眼，顯然是相信了這番說辭——冬先生這個人平日裡就心狠手辣，喜怒不形於色，如果他連教會都能背叛，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事情的嚴重性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我向主教匯報一下這邊的狀況。」八字鬍說道。
大鬍子點了點頭。
八字鬍拿出一個衛星電話，按了一個鍵後就自動撥出了一串號碼。
很快，電話被接通。
謝申推進魔法鏡的鏡頭，想要將通話聽得更清楚一些。
八字鬍簡略地將冬先生背叛的事情匯報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幾秒，然後更加簡略地回答：「做你該做的。」
隨後通話就被切斷了。
八字鬍看了大鬍子一眼，大鬍子點了點頭。顯然兩人都很清楚「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大鬍子揪住何連城的衣領：「藏寶的地點在哪裡？」
「我知道，我帶你們去！」何連城連忙回答。
……
魔法鏡的這一邊。
謝申已經蘇娜給召喚了出來。
「替我去辦一件事。」謝申一邊說，一邊拿出一件魔法道具。
「一定為您辦到。」蘇娜接過魔法道具後，立刻就消失在了房子裡。
緊接著，謝申又召喚出薇薇安。
他還未開口，薇薇安就猜測道：「又是讓我看家，對嗎？老闆。」
「沒有問題吧？」謝申笑著反問。
「除了太無聊以外，沒什麼難度。」
謝申看向自己的電腦，還有最後一個幫手沒有召喚出來。
「又要聽她的陰陽怪氣了。」謝申皺起眉，把吸血鬼梅莉叫到了這個世界。
「上一秒還在破房子裡鍊金，下一秒就被傳送到另一棟破房子裡。」登場的梅莉誇張地嗅了嗅自己的手背，「老闆，您聞到我身上的窮酸味了嗎？」
「鬼才想要聞你。」謝申讓她別鬧，「這次有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讓我猜猜看，是關於『逃跑』嗎？」
「不對，是關於殺戮。」謝申糾正她。
聽到這句話，梅莉的眼睛裡放起了光。
「您終於做出一次正確的決斷了，讓我為您大殺四方吧。」她笑起來還挺可愛。
謝申將自己的安排仔細說了。
聽完之後，梅莉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真是個完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