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李明

  這讓肖晏禮也有點好奇，「都可以說，只要是你覺得不對的地方，有沒有用，我們警察會查證和判斷的。」

  「我是半年前加入的，前幾個月都是一點一點的往外拿，每個月我大概能分到一百塊錢。但是去年十二月份開始，我明顯感覺到李明和周鐵牛拿的東西更多了。

  有次李明說漏了嘴，他們好像會換成其他東西買，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王鐵牛把自己覺得可疑的事情，清清楚楚的交代了。

  到了這個地步，既然覺得好好表現，那就沒什麼不能說的，要是真有什麼幫助的話，說不定還能減輕刑罰。

  「這倒是個意外收穫。」肖晏禮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對這個事情提高了警惕，說不定他們還有同夥。

  可能是看王鐵柱加入的晚，沒有全部告訴他，隱瞞了一部分。

  沒多久，鄭衛民就押著李明回來了。

  「肖隊，李明帶回來了，這狗東西，可能是認識我們去的三個人里的哪個，一看見我們就跑，抓他還花了點時間。」鄭衛民朝著肖晏禮解釋了一下原因。

  「剛好，我從王鐵柱嘴裡知道了一些事情，這個李明肯定知道更多。」

  說著兩個人就一起進了李明的審訊室。

  肖晏禮剛開了個頭，還沒怎麼問呢，李明就一股腦的把事情都說了。

  鄭衛民沒猜錯，他是真的認出了跟在鄭衛民後面的一個小伙子，知道人家是警察。

  看到三個警察來找自己，明顯是知道了什麼事情，跟自己有關的，除了廠里的那些事兒，還能是什麼。

  當即也懶得聽鄭衛民他們說什麼了，掉頭就跑，說不定運氣好，真的能跑掉。

  早在他幹這些事情的第一年，他就為自己做了準備，身上是時刻帶著錢的，也藏了些東西在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就是給自己做準備。

  沒想到，這些警察反應也快，自己沒跑掉。

  更沒想到的是，他們已經知道大概了，這下子李明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

  大家一起做得壞事，憑什麼只有自己要受罰，要沉船當然是一起沉才好。

  肖晏禮一問，李明就如實說了，他也知道表現好，說不得會判的輕一點。

  反正自己也不是拿大頭的那個，還有人在前面頂著呢。

  「當時這個事情，還是周鐵牛找我來幹得，我那個時候想要錢，一被忽悠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李明為自己辯解，這事兒他不是主動想做得，是周鐵牛忽悠他的。

  「還有一個人叫王鐵柱，也是跟我一起的。但是他家也是沒錢，我看他可憐，想著幫幫他。」

  李明辯解說他是和王鐵柱關係好，看不得他家老娘受苦，想要救救他才找他加入的。

  但是肖晏禮一點也不信，這人開口都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說實話，都坐在這裡了，就不要給自己找藉口了。」肖晏禮沉聲說道，語氣嚴肅。

  李明訕訕一笑，「我當時真是想幫他。」語氣一頓，又開口說道：「當然了，那個時候我也確實想要找個人加入。按照廠里的輪班制度，一個星期也就只能拿個一兩次。他是保衛科的，但是可以申請晚上值班，多拿點錢，我不一樣，老是上晚班，惹人懷疑，只能按照排班表走。

  我們想著都拿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被廠里發現，膽子就大了些，想要再多弄點。但是就我一個人的時間段能拿，有點不夠用。

  剛好我知道王鐵柱他老娘生病住院了，家裡急需要錢，乾脆就拉他入伙了。」

  這次，李明倒是如實交代了。

  「還有其他同夥嗎，只有你們三個人？」肖晏禮繼續提問。

  「我知道的就我們三個。」

  「你們這些東西是怎麼處理的？」

  「東西沒個正經來頭，只能去一些見不得光的地方，周鐵牛不曉得從哪裡知道了一個大點的黑市，一直就在那裡脫手。」

  肖晏禮仔細記錄，又想到王鐵柱最後說得那個比較可疑的點，「你們十二月份之後，是不是還做了什麼？」

  李明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肖晏禮連這個都知道，本來他是不想說的。

  但是既然已經被知道了，也就沒什麼隱瞞的必要的，早晚要被查出來的。

  他們幹得這個事兒，經不起仔細查，還不如自己老實交代呢。

  他幹這個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和周鐵牛也不是什麼聰明人，1也是沒人懷疑，不然早就被抓了。

  所以他的錢從來不留，該花花，該享受享受，不然等被抓了，錢沒花完，福也沒享到，那就更虧了。

  問都問了，他李明就老實說。

  「這事兒，我也就知道個大概。這次真是周鐵牛拿的主意，他說他有門路，不去黑市了，可是能夠處理更多的廢鋼。

  能拿更多錢的事情，我就同意了。加上一直沒被發現，拿的鋼材就更多了。

  不過是一個月交換一次，我和周鐵牛把拿出來的鋼材先放在一個地方，等交換時間到了，在搬到指點地點去，集中交易。

  這段時間處理得都快趕上之前半年的量了。」

  李明又想了一下肖晏禮的問題，「這周鐵牛還是有點本事的，這些東西還真都讓他換成錢和票了，也不是直接換的。

  他說那人是和他用糧食和布交易的，這東西在黑市可比廢鋼搶手，換的錢更多。」

  肖晏禮敏銳的聽到了關鍵詞，「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