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你……」
「符姐，沒用的，結婚證沒了，找公社也沒用，他……他哥在公社，想必這會的登記早就沒了。
符姐，對不住。」
趙海燕心裡很愧疚，明明符姐是幫她，結果到了這她自己說算了，真的有點不識好歹，可她不想給她惹麻煩。
「有人啊？
怪不得如此有恃無恐，可是他能銷了登記信息，難不成還能捂住所有人的嘴，你倆結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還有水娃這個孩子。
可以去醫院驗血。
可以去你們大隊找人證。
多的是辦法證明你就是他媳婦，水娃就是他兒子。」
符菡妤看著一點不害怕的陳世明覺得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坑，他倆也不是住在荒無人煙的山溝溝里。
即便沒有結婚證，還有事實婚姻啊。
「是能證明，大隊上所有人都能給證明，當初我們是辦了酒的，大隊好些人都參加了，」
「趙海燕，你胡說什麼？」
陳世明沒想到趙海燕都已經不打算追究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三兩句話又讓她支棱了起來。
看向符菡妤的眼神都帶了惡毒。
莫禦寒見狀擋在符菡妤身前，直視他。
莫禦寒本身是部隊出身，再加上這些年的人居高位，氣勢自然不是一個大學生能抵擋的，幾乎是還沒一個來回，陳世明就敗下陣。
低著頭不敢看莫禦寒。
「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就找學校或者公安吧。老大，你去報派出所，老小，你帶著我們去找你們校長。」
「哎。」
「走吧。」
莫禦寒看著陳世明示意他們跟上。
陳世明不想跟，雖然他說的大義凜然，但他和趙海燕都知道他們就是夫妻。
「我不去！
趙海燕，我承認我倆是有那麼一段婚姻，但我倆早就離婚了，你能不能不要糾纏我，我是大學生，你是鄉下村婦。
我們沒有共同語言。
你放過我吧。」
陳世明所有辦法都在腦袋過了一遍，最後覺得倆人結婚的事不能不承認，畢竟剛剛符菡妤也說了，沒有結婚證還有人證。
所以他認，但又不能全認。
由此扯了個已經離婚的藉口。
反正結婚證都沒了，只要自己沒有否認自己結婚的事實，那誰也不能拿他怎樣。
想明白後的他先是承認了倆人結過婚但已離婚的事實，又一臉愧疚的看著小舒道歉：「對不起，小舒，我結過婚還有孩子的事沒告訴你，是我不對。
但我真的已經離婚了。
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因此不接受我。
我太愛你了，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那我會離你遠遠的。
在無人的角落看著你幸福。
不過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如了他們的意的，我和她已經離婚了，我不愛她，當初和她結婚也是被父母逼迫。」
「陳世明，我對你太失望了。」
小舒沒想到到最後倆人真的是夫妻，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可聽著他口口聲聲對自己的表白，她又說不出分開的話，只能捶打他的胸口泄憤。
陳世明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這一把穩了，不顧還在外邊，一把抱住她，「小舒，對不起，我惹你傷心了。
我不想的，都怪造化弄人，要是早知道在遠方有個你等著我，當初我爹打死我，我也不會同意結婚的。
我會守身如玉，苦等我們相遇。
可現在，我配不上你。
但我是真的愛你，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
小舒眼含淚花的看著陳世明欲語還休。
符菡妤看的辣眼睛。
扭頭，看向哭的不能自已的趙海燕，嘆了口氣，「行了，你們倆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說你們倆離婚了。
那就來說說孩子的撫養費吧。」
什麼撫養費？
陳世明看著自己馬上就要軟化小舒的心這個多事的又來插嘴很是氣憤。
「當然是你給水娃的撫養費啊，咋，你不會打算一毛錢不給吧，孩子是你倆的孩子，你讓海燕一個人養？」
「我還在上學沒錢。」
陳世明想說讓趙海燕自己養，但怕讓大家指指點點，唔噥了聲沒錢。
「我自己能養水娃，不用他養。」
「那你寫個保證吧，既然不養水娃，那以後等你老了水娃也不用給你養老。海燕你覺得成不？」
趙海燕看了眼淚眼汪汪的水娃，再看眼裡對他們只有厭惡的陳世明咬牙點頭：「成，符姐，我知道你都是我了我和水娃好，我聽你的。
謝謝符姐，要不是遇上你，我……」
話沒說完，人就哭了。
她覺得她很倒霉，累死累活供著陳世明考上了大學，轉頭他就不要他們母子了。
她又覺得她運氣很好，坐趟火車都能碰到這麼好的符姐。
「不客氣。」
符菡妤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姨姨，我爸不要我和我媽，我也不要他了，你幫我寫那個證明，我以後沒爸。」
水娃抱著符菡妤的腿一邊哭一邊說。
看的符菡妤心裡酸的不行。
「好，姨姨幫你。」
「誰報的公安？」
「我們，同志，這個陳世明考上大學就不要家裡的妻兒，現在還不想養孩子，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們給寫個證明。
孩子小不養小，孩子大了也不養老。」
公安看了眼陳世明，又看了看哭的淚眼摩挲的母子倆嘆氣，自打恢復高考以後，這樣的事他們辦了不知道多少。
有男的來找媳婦的。
有媳婦來找丈夫的。
「這個保證我們可以開，不過你們確定嗎？
孩子還小，要點錢比斷關係強。」
「同志，我們想清楚了，不是我們不要，是他不給，既然不給那就斷關係，我可不想以後孩子大了，他舔著臉讓我水娃養他。」
「哼，我一個大學生會需要他養，別搞笑了。
同志，麻煩你們給我們開斷絕關係證明，我是大學生，以後會有好的工作，我不想他們三天兩頭的過來打擾我學習。
這是阻撓我進步，我要把阻撓我進步的石頭搬開。」
公安看陳世明說的冠冕堂皇也不勸了，直接給開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