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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講個故事(2)

2024-09-13 03:55:18 作者: 初白絨月
  「阿瀾……跟我青丘…好嗎?」

  蘇清瀾的思緒逐漸回籠,想起過去種種,他不禁淚流滿面,他也想跟傅離成親,但是他總覺得自己不配。

  「傅離,聽說最近人界快中秋了,我想與你同行,但實在走不開,你能去幫我帶點月餅嗎?」

  「好,本來想邀你同去……」傅離遺憾應了,轉身正打算走,卻被蘇清瀾叫住。

  「慢著傅離,讓寒煙一起吧,他該去人界瞧瞧了。」傅離點了點頭表示應允,蘇清瀾將寒煙拉到偏殿,確保傅離聽不見。

  「少主明日就要成親了,我怎麼能離開?」寒煙極其不能理解。

  「正因如此,你才要走。」

  「我現在已是家主大人的棄子,他不會放過跟我有關的妖,尤其是傅離。」

  「我在人界私養了兵,以你和傅離的才能,我相信你們能在青丘站穩。」蘇清瀾快速的說道。

  「我只忠於少主。」寒煙堅持的說。

  「好。」

  蘇清瀾一改柔和的語調,命令道:「本少主命你一心一意輔佐傅離。」

  寒煙啞然,囁嚅了一下嘴,最後點了點頭,道:「少主,日後寒煙不在您身側,照顧好自己。」說罷,蘇清瀾擺了擺手,將他趕走。

  寒煙從側殿走了出來,對傅離道:「走吧。」傅離回頭往偏殿瞧去,殿中人似有所感抬眸與他對視,傅離笑著揮了揮手。

  翌日,蚩府四處掛著紅綢,喜慶中透露著悲涼。

  「少主,眼睛下的點……要改成紅色嗎?」一位丫鬟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

  丫鬟暗鬆了口氣,將蘇清瀾眼下的點擦去,點上了硃砂,蘇清瀾長的清秀,不需要胭脂水粉,光是一襲紅袍就能襯的他明艷動人。

  只是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頭上的鳳釵,這一身裝飾風格分明就是按照新娘子的規格操辦,他望著鏡中自己,不禁眼睛一酸。

  「傅離……」他低垂睫毛,眸光黯淡。蘇清瀾將手附在胸口,輕聲呢喃著,就像是這樣能讓他的心臟減輕疼痛一般。

  「少主。」丫鬟手裡拿著一張胭脂紙,她補充道:「您的唇有點泛白,這個蓋一蓋吧。」

  「好。」

  丫鬟趁著他抿紙時,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蘇清瀾略帶震驚的看著她,丫鬟連忙拿起蓋頭罩在了他的頭上,匆匆朝外面喊道:「可以了!」

  蘇清瀾眼前的視線被遮擋,只能扶著下人緩緩出跨出府,被人送上轎子,不知是誰遞來一把摺扇。

  對於這樁婚事,蘇清瀾也不是沒有反抗。

  「我不嫁。」蘇清瀾站的筆直,他第一次違抗家主的命令。

  「哦?」家主坐明堂之上,眼神輕蔑望著蘇清瀾,如看螻蟻一般。

  蘇清瀾緊張的看著家主,懸著的心隨著他點頭表示理解後逐漸落地,卻聽見他開口道:「不嫁可以,只是傅離這小子最近吾越瞧他越不順眼……」

  家主完美抓住蘇清瀾的軟肋,他一聽就明白家主是在拿傅離的前途來要挾他。

  起轎後,他反覆摩挲著手裡的白玉摺扇,眼神呆滯。

  從蚩府到鍾家的距離並不算近,可對於蘇清瀾來說卻是極其短暫的,於他而言只是發了一會呆。

  到達後,一位下人將他領出轎子,他聽聲音就辨別出是那個為他打扮的丫鬟。

  「慢著。」蘇清瀾前腳剛踏進府便被一道聲音攔了下來,那道聲音囂張跋扈的道:

  「我們鍾家有規定,新娘子入堂要帶夫家賜的玉鐲。」說罷將玉鐲遞給蘇清瀾。

  「這是什麼規矩?」蘇清瀾覺得鍾家有些古怪,待進了堂屋這種古怪化為實質。

  「一拜——」

  「二拜——」

  「三拜——」蘇清瀾透過蓋頭的縫隙,看見的景象令他瞳孔驟然一縮,他終於意識到古怪怎麼來的了——與他拜堂的是一隻公雞。

  「冥婚?!」

  蘇清瀾的腦袋都炸了,他原以為自己只是離開蚩家,在夫家過完平淡餘生,沒想到父母竟狠心到要滅口的程度。

  「一定是他們不知道鍾家騙婚吧……」蘇清瀾心裡反覆念叨著,他不敢相信父母會要他性命。


  「先看情況,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清瀾此刻的心情極為複雜,他想要扯下蓋頭,家主威脅的話語卻縈繞耳畔,他只能默默攥緊拳頭。

  拜堂就在司儀的宣告下結束,而自始至終除開門口攔他的下人他就沒有見到任何一個鍾家人。

  蘇清瀾被帶進了內室,坐到床上後聽見了合上門的聲音,他一把扯下蓋頭,開始打量起四周,他心中不由的好奇起來——一會誰來掀蓋頭?

  他剛開始思考,只聽見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他連忙將蓋頭撿起來蓋上。

  「我倒要看看誰掀……」

  「新娘子,這杯酒給您喝。」這聲音極其不耐煩,但通過聲音他也認出來眼前之人的身份——那位丫鬟

  「什麼酒?交杯酒?不對,新郎官都死了還喝什麼交杯酒?」同時讓蘇清瀾疑惑的還有眼前丫鬟。

  「餵?別愣著了,趕緊喝了。」丫鬟的話語讓他回過神來。

  「什麼酒?」

  「您應該也猜到是冥婚了吧?還能什麼酒?」丫鬟反問道。

  「……」

  「不喝?家主大人說了,要是你有任何逆反,傅離的安全他可不能保證!」

  「哎……」蘇清瀾長嘆一口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毒……一會用妖力引出來就好。」蘇清瀾如此想著,將酒杯遞給丫鬟,丫鬟借這個空檔往他手裡遞了一個東西,隨後匆匆出了門。

  蘇清瀾看見手裡的扇子愣了愣,是他遺忘在轎子上的那把,這丫鬟竟然給他尋來了,扇子裡流露光澤——這是一把靈器。

  此刻他終於反應過來,喝酒是假,遞扇子才是真,那丫鬟是在幫他,可是自己有靈器,那丫鬟為什麼要遞把靈器給自己?他百思不得其解。

  蘇清瀾想起方才喝的酒,他嘗試用妖力將毒引出,這才發現自己用不了妖力,有什麼東西鎖住了他的妖力,他立即想到那隻手鐲。

  只見方才翠綠的鐲子現在因吸收妖力而變得透亮,蘇清瀾用手想要將它摘下來,結果無濟於事,他將鐲子往桌子上狠狠磕去。

  預想中的玉鐲破裂並沒有出現,鐲子反彈的震動讓他的手麻了麻,冥婚的絕望隨著手裡傳來的酥麻開始變得實質。

  沒妖力讓他該如何脫身?蘇清瀾想要靜下心來想對策,可是內心的浮躁和逐漸發熱的身體令他無法思考。

  「怎麼感覺越來越熱了……」蘇清瀾抬起手想要揉揉眉心,卻感覺無比費力,這完全不是毒酒的效果,他意識到了什麼。

  「那酒…不是毒酒?」他喃喃道,不甘心的強撐起身體,再次用力把玉鐲狠狠朝桌上一磕。

  而那鐲子沒有絲毫破損,傳來的陣陣疼痛仿佛在告訴他——認命吧。

  此時有人悄悄打開了門,溜了進來,蘇清瀾此刻正發瘋的敲打著鐲子,企圖將它敲碎。

  「甭白費力氣了,那鐲子是家主親手為你量身定製的。」譏諷的聲音響起,蘇清瀾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尋聲望去。

  依靠在門上的是鍾家二少爺,二少爺說的話讓蘇清瀾的一點希望徹底墜入谷底,他完全不敢相信父母竟狠心到要殺人滅口的地步。

  與此同時他內心也生出更多疑問,二少爺來這幹什麼,蘇清瀾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同房啊。」二少爺笑了起來,乖巧的道:「反正嫂子也要下九泉,不介意我幫大哥辦件事吧?」說罷,他靠近床。

  「荒謬!」蘇清瀾臉上寫滿了抗拒,他嫁的是大少爺,而大少爺死了,他也應該跟著陪葬,哪有活人替死人同房之說?

  蘇清瀾緊蹙的眉頭和無力的斥責給燥熱而潮紅的臉添了幾分欲拒還迎,眼前那人見狀更加興奮。

  他無視掉蘇清瀾的抗拒,一把將蘇清瀾推倒,隨即欺身而上,迅速將蘇清瀾的雙手扣住,附身吻了下來。

  蘇清瀾偏頭躲開,那人的吻落了個空,他不悅的眯了眯眼,用力的將蘇清瀾的頭掰正,暴力的附上蘇清瀾的唇。

  蘇清瀾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掙扎,任由那人在口中肆意的侵虐,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衫漸漸鬆散,隨後徹底失去意識。

  「咚。」棺材發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哎喲我的祖宗,你小心點抬。」


  「切。」一位壯漢啐了口,道:「倆死人,怎麼抬都無所謂。」說罷抬著棺材繼續往前走。

  「嘶……」額角的疼痛將昏迷的他喚醒,蘇清瀾眼睫輕顫,他睜開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漆黑。

  「我這是在哪?地府?」他晃了晃混沌的腦袋,逐漸清醒後,用手往四周探去,發現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裡。

  蘇清瀾猜測自己在棺材內,而旁邊那個,應該就是鍾家死去的大少爺了,一想到這,有些悲從中來。

  蘇清瀾一早便知道自己要嫁給鍾家大少爺,他跟自己以前也有往來,算是舊識,此人性格樂觀豁達,與相熟的人一起也沒什麼。

  「但是……」蘇清瀾暗暗嘆氣,感嘆鍾家全部人的涵養都加在他身上了,其他人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冥婚青丘早已明令禁止,鍾家居然辦這種陋習,那位二少爺更是風流成性,沾花惹草,不知染了多少髒病,一想到這,他心裡泛起陣陣噁心。

  蘇清瀾的狐耳動了動,他隱隱約約聽見外面的喧鬧聲,他連忙往棺材邊挪,將耳朵貼近棺材壁。

  「呸,你不過一個鍾家小廝,算得上什麼東西,也敢對老子說教?」一個粗獷的聲音憤怒道。

  不知道那位小廝說了什麼,蘇清瀾聽不真切,只聽見那漢子又道:「再多嘴老子就不抬了!」

  這句話剛完,就有一堆嘰嘰喳喳的聲音,蘇清瀾腦袋往後偏了偏,以防雜亂的聲音擾亂思緒。

  「外面吵起來了,我現在要掀蓋……」蘇清瀾在心中盤算趁亂逃走的概率,最後搖了搖頭。

  「不行,抬棺的人聲音一聽就是漢子……我妖力被鎖,也打不過。」

  「要是有一把劍,倒是……」

  蘇清瀾不禁懷念起自己的靈器,眼下玉鐲鎖住了他的妖力,連靈器也無法召喚出來,他似乎理解那丫鬟為什麼要遞給自己扇子了。

  他想了想,感覺逃跑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被他們發現很有可能讓家主知曉,要是讓家主知道,那傅離的安全他可不能保證了。

  那能怎麼辦,坐以待斃等死?蘇清瀾咬了咬牙,只覺得不甘心:

  自己努力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算了,自己還沒跟心悅之人在一起,還沒去看過繁華世間。

  人間一趟不易,就此離開可惜。

  外面的爭吵仍在繼續,棺材內蘇清瀾的心逐漸變得平靜,最後的一絲不甘也被寂靜吞沒,確實已經山窮水盡了。

  「老子不抬了——」蘇清瀾聽見這一聲大吼,自己便迅速往棺材一側倒去,天旋地轉後,終於穩定下來。

  原來是抬棺材的漢子將棺材扔到地上,抬其餘三個角的人見狀也將棺材放了下來。

  蘇清瀾將壓著自己的屍體挪開,方才他聽見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自己的玉鐲,發出一聲碎裂的聲音。

  他連忙用手摸索起來,他得確認是玉鐲將那東西磕壞了還是玉鐲被磕裂了,這決定著他能否離開。

  他抓到一個形似摺扇的東西,他抓在手裡摩挲了一下,發現這把摺扇竟與丫鬟遞給他的那把別無二致。

  「這扇子怎麼陰魂不散?」蘇清瀾納悶極了,但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將鐲子往扇子上碰去。

  奇怪的是此時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那玉鐲就跟紙糊一樣,一接觸到扇子就瞬間粉碎。

  「……?」蘇清瀾又有些無語凝噎。

  鐲子碎後,被壓制的妖力魚貫而出,蘇清瀾感受著流遍渾身的妖力,活動了一下手腕。

  「您說的都對,祖宗您就快點運吧,好交差呢,這大晚上的在荒郊野嶺很嚇人的!」小廝膽怯的道。

  「呵,廢物,我今天還不運了,不就倆死人,怎麼?還能活——」他還沒說完,便發現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只剩風颳過樹傳來的陣陣沙沙聲。

  他的氣焰弱了了幾分,但仍強撐道:「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說不抬就不——」

  只聽見轟的一聲,什麼東西飛快從那壯漢身邊擦去,狠狠的砸到了樹上。他愣了愣,轉身往棺材看去。

  棺材板已經消失,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著棺材壁,隨後強撐著站了起來,眾人皆是一驚。

  「鬼……鬼啊!」小廝驚叫一聲,連滾帶爬往來時的路跑去,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開始逃跑。

  蘇清瀾抬眸掃視了逃跑的人,心中暗道不好——如果他們跑去鍾家……想到此,他抬手將手裡的摺扇像使劍一般,朝一處扔去。

  摺扇在空中被打開,環著四周轉了一圈,回到了蘇清瀾的手裡,扇子划過的地方產生一道道風刃,頃刻間周遭的樹被攔腰斬斷,向四周逃竄的人紛紛人首分離。

  在中間的人已經被眼下的情況完全嚇傻,呆在原地動彈不得,有人連忙朝蘇清瀾磕頭,祈求他能放過自己。

  蘇清瀾見他這副樣子,動了惻隱之心,可看見他身上所帶的荷包時,握扇的手抬起揮出一道風刃,那人迎風切成兩半。

  他冷笑的腹語道:「舉辦冥婚,知曉不阻攔的旁觀者,也並非無辜之人。」他又照著方才那樣,將其餘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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