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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聽君述往矣

2024-09-13 04:09:50 作者: 初白絨月
  見林清竹臉上帶著猜疑,木清池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也覺得這個名字寓意不好吧?」

  「這是我母親起的,因為她的人生不如意,所以希望我也如此。」

  雖然她的願望確實實現了,我的人生確實不怎麼如意。木清池在心裡補充道。

  「……」長久的沉默,木清池笑了笑,打破了這個氛圍,故作輕鬆道:

  「那個名字我習慣了,也挺好聽的,還有什麼問題就快問吧?」

  「那命軌又是什麼?」

  「命軌就是一個人或一個世界的事件軌跡,所有事都會按照這個東西去一一實現,如果沒有,就是脫軌。」

  木清池仔仔細細的將命軌維繫者這個身份和任務跟林清竹說了一遍,林清竹大致懂了。

  「那許許多多的世界,是不同的我們這個世界嗎?」

  「不不不,你的那種說法是『平行空間』我說的世界,是跟你們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它們可以是你們這個世界之後的時間發生的,也可以完全跟你們這個世界沒有關係。」

  「命軌維繫者負責每個世界的命軌,那你們凌駕於『世界』這個觀念之上?」

  木清池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沒想到林清竹會問這種問題,但還是認真道:

  「嗯。」

  林清竹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說我是你找了許多世界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木清池就知道他會問這個,要真的跟林清竹說清楚,挺麻煩的,而且真的不會影響林清竹嗎?

  罷了,既然問了,那就講吧,木清池嘆了口氣,道:

  「你跟莫清幽的情況差不多,都是魂飄到了別的世界,只不過他是一縷殘魂,你是一整個靈魂。」

  「而在你原先的那個世界,也是我的家鄉,我和你……」

  木清池將兩人在原來那個世界的經歷說了一遍,後來就是自己被選做命軌維繫者,他壽終正寢。

  自己等他輪迴轉世,結果發現他的魂魄不在這個世界,於是在修命軌的同時來往諸多世界尋找。

  木清池幾句話便講完了自己先前潦草的一生,他生硬的笑了笑,盡顯疲憊之態。

  林清竹聽到這喉嚨有些發乾,從木清池的話語中能透露最多的就是「等待」,林清竹啞聲問道:

  「你等了我多久?」

  「……不多。」

  「說實話。」

  木清池想打搪塞糊弄過去,他不想讓林清竹知道自己等了他多久,但看林清竹強硬的態度,他若是不說,林清竹肯定要生氣。

  「……我在那個世界等了多久我不知道,大概一萬多年?看其他人輪迴五次了,後來我在諸多世界尋找你……」

  「每個世界的記錄時間的規則都不一樣,在一個世界最少停留五年,最多三百年也有。」

  「後來我乾脆創建出許多系統,減輕我的壓力,但我穿梭了太多世界,已經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少年。」

  林清竹聽到這已經驚呆了,他沒想到木清池等他的時間居然多到連他本人都記不得了。

  聽到木清池創建系統,林清竹想到一個可能,他顫抖著聲線問道:

  「命軌維繫者,只有你一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麼多年他一個人穿越在一個個世界,無人述說,該是多麼的孤獨和崩潰?

  「……對。」木清池聊到這臉上已經完全沒有笑容了,他合上眼睛,輕聲道:

  「我能堅持這麼多年的信念只有……」

  「你。」

  ……

  看著遙安將林清竹帶走,南鳶默默將大刀收起,看向旁邊的祈之浣。

  剛才遙安與祈之浣的對話說的他雲裡霧裡,完全搞不懂他們在聊什麼,現在有了空一定要問清楚。

  「之浣,你方才跟那個誰……」南鳶突然卡了殼,他一瞬間把名字忘了,他敲了敲腦袋。

  「哦,那個遙安,你們剛才說什麼呢?還有什麼世界之外?」

  祈之浣盯著旋渦的輪廓消失,才道:


  「他是凌駕於神之上更高層次的生命體,總之不要招惹他為好。」

  南鳶點了點頭,認真道:「所以我不能報仇了?」

  祈之浣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隨後便聽見南鳶的問題後冷汗不覺爬上脊背。

  「之浣,他剛剛說的那些……」

  南鳶頓了頓,語氣有些猜疑,他微微皺眉看向祈之浣,「他說我對你……」

  「……算了。」南鳶沒說完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往前走了兩步,回眸看向愣在原地的祈之浣,催促道:「走啊,回客房睡覺。」

  「啊,好。」祈之浣連忙跟上,望著前面的背影,祈之浣鬆了一口氣,慶幸南鳶沒有問下去。

  但他又有了新的疑惑,南鳶為什麼不問了?方才遙安說的很明顯,南鳶對他還有可以利用之處,剛剛他都說出前半段了……

  可是,為什麼就是不問了?

  這裡祈之浣非常搞不懂,明明遙安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而自己的反應也過激了,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南鳶應該是看出來的,現在只需要追問自己就完全可以和他坦白,然後趁他受傷把他殺掉。

  但是南鳶偏偏不問了,祈之浣垂眸眼裡帶著些許陰鬱,突然他又想到一個可能,猛的抬頭看向前方。

  南鳶仍舊在自己前面走著,連大刀都收了起來,可以說是毫無防備,他一定明白遙安的話,不然不會如此沒有防備走在前面。

  因為他知道自己對我還有利益,我斷不會此刻殺了他?而他方才問一半大概是想到現在他受傷打不過我,怕撕破臉我直接滅口?

  對,一定是這樣。祈之浣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畢竟南鳶也是當過魔尊的,要是沒點智商怎麼跟那群大臣勾心鬥角?

  「之浣,下雪了。」

  經過南鳶這一提醒,祈之浣才從自己的猜測中緩過神,他抬起頭看向空中,一片片晶瑩的雪花飄落。

  祈之浣攤開手,一枚雪花緩緩飄落其間,又迅速融化,他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是啊,又下雪了。」

  「嗯哼,這是你我看的第幾場雪景了?」

  南鳶面對祈之浣的沉默沒有不滿,只是跑向遠處,隨後轉身對祈之浣大聲道:

  「這是第二場雪景,也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個冬天!」此刻南鳶的語氣難掩激動,他高興的如孩童一般。

  此刻的氛圍讓祈之浣有些恍惚,就像剛才他的猜疑都是假的,南鳶和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對恩愛情侶。

  祈之浣不明白南鳶為什麼要如此,明明都知道了,這樣做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以前的模範情侶嗎?

  信任如鏡子,猜疑一旦出現,便不可能完好如初。

  「……」祈之浣將手握緊,掌心的融水很快幹掉,祈之浣垂著眸,心裡糾結已久的問題有了答案。

  「南鳶,不會有第三場雪景了。」

  「什麼?」

  恰逢此時,風雪大了起來,祈之浣的輕語被呼嘯聲蓋過,遠處的南鳶挪了過來,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給祈之浣披上。

  「這雪也忒邪門,怎麼就大起來了,我們趕緊走吧,你吹不得風。」

  南鳶吐槽著,不忘將狐裘的繩索給祈之浣系好,細心的理了理,然後把帽子拉起來給祈之浣蓋好。

  「方才打架,狐裘髒了些,你別嫌棄。」南鳶笑著將鼻尖的雪刮下,牽起祈之浣的手往城中走。

  掌心的溫熱讓祈之浣有些動容,不自覺想要沉迷於南鳶為他編織的溫柔鄉中,祈之浣輕輕合上眼皮。

  ……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演一段時間吧。

  ……

  然而木清池這,林清竹聽完木清池說的話後,又回想了一下木清池找到自己後又等了自己多久。

  ……八百多年?

  這八百多年自己又在做什麼?面對他的感情,自己選擇視而不見,甚至當著他的面和莫清幽好上了?

  林清竹一時間感覺胸口很悶,呼吸不了,說不上來的難受填滿了內心,他讓木清池等了他那麼久。

  林清竹深吸一口氣,搓了搓臉,臉上帶著悔恨的神情,「我真是……畜生啊。」


  木清池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會如此,木清池擺擺手安慰道:

  「兄長不必愧疚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輕舟已過萬重山?現在不是等到了嗎?」

  「而且……」木清池雙手托腮看著林清竹,笑眯眯道:

  「愛情經得起等待。只要是你,我等到天荒地老都願意啊。」

  木清池說的輕巧,可穿梭於那麼多世界,誰知道他等過了多少個天荒地老?這個問題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林清竹佩服木清池的毅力,一個人度過了那麼漫長的時光,方才還聽到木清池講到自己的名字,提到有一個嫉妒他的母親。

  無止境的孤獨和心理病態的母親,換做別人早就瘋魔了,但木清池不僅熬了過來,現在看起來竟然比正常人還要正常。

  林清竹一時之間竟覺得木清池比自己慘多了,木清池見自己的安慰不起效果,反而讓林清竹皺緊了眉,好奇的問他在想什麼。

  林清竹將自己的想的告訴了他,聽罷木清池哈哈大笑,「放心吧,我心理素質可硬了,從小練的。」

  「……從小練的?」

  「嗯吶。」

  「能說說具體嗎?」

  「……」木清池有些意外,林清竹這種沒有耐心的人居然會主動問這個?但他並不想說,於是笑而不答。

  林清竹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遍,見木清池仍舊如此,他又回想了一下木清池說的話,敏銳道:

  「因為那段經歷不好,所以你才只笑不答,對嗎?」

  不等木清池回答,林清竹繼續道:「不好的回憶就不說了,我只是想了解你的過去,可不是想讓你傷心的。」

  「……」

  木清池當然不會因為那些事情傷心,這麼多年他已經釋懷了,他顧慮的是自己說出來林清竹會認為他在倒苦水,然後覺得自己很悲觀之類。

  但聽到林清竹這個說辭,他愣了一下,將林清竹的話重複一遍:「只是想了解我的過去?」

  「嗯,」林清竹點了點頭,「因為你……」他咽了一下,不知道用哪個詞合適,夫君?妻子?道侶?愛人?他沉吟片刻,才道:

  「因為你……是要與我共度餘生之人,所以才忍不住想要了解。」

  他說完偷瞄了一眼木清池,見木清池傻傻的愣著,他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夠好,繼而正式看向木清池,淺笑了一下掩飾尷尬,道:

  「畢竟,對於之後要同床共枕的愛人,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那顯的我……」

  林清竹說到這就不再往後說了,他將「太不稱職」給咽了下去,因為他想到,自己對木清池好像從來就沒稱過職。

  雖然之前他們不是愛人身份,但他還是會忍不住那麼想。

  木清池此刻也回過了神,他聽到林清竹說的話,顧慮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笑著表示自己明白林清竹的心意,隨後提醒道:

  「我那過往吧,你當笑話聽就好,放鬆放鬆。」

  林清竹點點頭,但他總覺得木清池說的這話不對勁,不好的經歷當笑話?難道是他自己想偏了?

  木清池:「我的母親是三,哦,你可能聽不懂,就是插足別人愛情的第三者,通俗來說就是外室。」

  「她有一個宏大的夢想,想要山雞變鳳凰,便攀上了我爹這個高枝,懷了我,希望我爹能娶她做小妾。」

  「但是我爹只是玩玩,根本不在意她,她生下我後就給我起名,不死心的帶我去找我爹。」

  「然後我爹瞧我是稀有的極品白狐血統,便把我留下來放在府里養著。」

  聽到這林清竹看了一眼木清池,確認他是一隻粉毛狐狸,有些疑惑,開口問道:

  「你是白狐血脈,但為什麼……」

  「這個啊?」木清池用手指勾起自己的一縷髮絲,朝林清竹神秘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後,木清池繼續話題:

  「我爹府里那個正牌夫人,就是我的養母啦,她有一個兒子,可以算是我的哥哥,他們母子待我極好。」

  「我在府里過了一陣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我以為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

  林清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聽到他這麼說就知道後面一定是不好的事情了,林清竹做好了繼續聽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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