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反擊總是那麼突然

  「護匈奴中郎將楊大人。老夫鮮卑大人步度根，我代表各族首領希望護匈奴中郎將廢除河朔六鎮的設立並且拆除六鎮城池，讓北地各族自由的放牧和交流，不要人為干預。希望楊大人能聽從我們的建議。」步度根手撫胸口說道。

  步度根的說話雖然很低調好像在商談，但是有種不容商量的語氣。身旁的各族首領也是一臉傲氣，臉上掛著不屑和傲慢。大有你要不答應我們，各族聯軍就不你滅掉的神情。

  「你們這群依附於我大漢，在我漢庭庇護之下才得以存活的異族，忘了當初你們的卑微了，我是朝廷的護匈奴中郎將，我選地築城乃是為朝廷整肅你們。你們不但不感激還起兵叛亂，真是不知死活。我護匈奴中郎將府猛將如雲，謀士如雨。給你一個機會，速速歸降。如若不然，羯族人的下場就是你們的結局。你們一共聚兵十三萬，先鋒一萬人剛來就被我消滅。你們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嘛，哈哈哈哈哈。」護匈奴中郎將楊玄墨笑著說道。城頭眾人紛紛大笑。

  城下眾頭領面露怒色，步度根擺手說道：「你小小護匈奴中郎將府一萬人馬已是極限，我們手下十二萬鐵騎小小的武川城彈指可破，楊將軍千萬不要自誤啊。」

  「能不能守住你們可以試試看，也許沒準我們能守住，你說是不是，多說無益。有能耐你就來攻我的武川城，要是不敢就趕緊撤兵，千萬不要到兵敗身死的時候在後悔。」護匈奴中郎將楊玄墨不耐煩的說道。

  「好，多說無益，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步度根說完頭也不回撥馬回營。

  武川城雖然是做新建的城池，在建造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戰爭的需求了，整個武川城城防分為荒蕪圈，警戒圈和城防圈三個部分。

  荒蕪圈屬於外圍的堅壁清野圈。所有三十里之內的草原被人為清空，直接導致各族扎完大營卻沒有餵馬的草料，得派人從三十里外運來藉以滿足戰馬和作為食物的牛羊的生存需要。

  武川城十里之內屬於警戒圈，各族聯軍駐紮的離城五里的大營屬於這個範圍。武川城外地勢廣闊視野很好，沒有任何的遮擋之處。同時在建造武川城的時候選擇的是山地緩坡。看似武川城沒有護城河，好像容易攻擊，可攻擊武川城的人會發現他們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向上的仰攻，極其消耗體力。

  離城十五步是一條巨大的護城壕溝，深約五六米雖然無水但是布滿倒刺鐵衩。護城壕之後是一道名叫馮垣的矮牆。堆積大量易燃之物。馮垣之後是一道寬約五步距離的拒馬帶是防止敵方攻城器具接近城牆的布置。拒馬帶之後是犬牙交錯的各類帶有尖銳倒刺的木樁。都是為了阻擋進攻方的設置。

  武川城的防禦體系是完備的，是王猛一手設計建造的。非常的層次分明。一看就是不好打的樣子。

  第二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步度根笑著對大家說道：「真是個打仗的好天氣。誰拿下這座武川城，先破城池者賞萬金，封萬戶，將享有整個草原最肥美的草場。」

  聯軍眾將紛紛摩拳擦掌請戰。

  「慕容廆你帶領三千鮮卑勇士前去攻城。」一員大將應聲而出。只見此人身高七尺，腰挎彎刀，手持鐵錘，滿臉虬髯，威風凜凜，相貌雄偉。大將領令轉身帶領兵卒準備攻城。

  慕容廆赤裸上身，手持鐵錘，高聲對手下士兵們說道：「勇士們，立功的時候到了。前面就是武川城，裡面就是漢族的美女和財貨，打下武川城都是你們的。沖啊。」

  三千鮮卑勇士嚎叫著沖向武川城，慕容廆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慕容廆是鮮卑部眾里的一支慕容鮮卑。慕容鮮卑是鮮卑族群里最善戰的一支，慕容廆也是慕容鮮卑的戰神級別的人物。

  武川城頭楊玄墨看著進攻的聯軍士兵，不由哈哈大笑說道：「草原遊牧民族善於騎射，現在他們捨棄長處攻我堅城真是找死。既然他們找死那我們就成全他們。撼山軍和所有騎軍養精蓄銳。守城就拜託乞活軍的步軍兄弟們了。」

  手持武器站在武川城頭的乞活軍步軍將士高聲回應著。

  乞活軍主將馬援與岑彭躬身領命。楊玄墨帶領眾人轉身下城。

  武川城內沒有恢宏的府邸和莊園，全部是軍營的形式，城內中軍大帳之內，楊玄墨和王猛趴著案上研究敵我形式。

  武川城內有裝備精良的數萬大軍對上十二萬各族聯軍還是不懼怕的。更何況武川城各種物資一點不缺，所以楊玄墨和王猛，賈逵等人研究出憑藉堅城力挫聯軍之後一鼓作氣打敗聯軍。

  慕容廆嚎叫著揮舞鐵錘眼看衝到護城壕的跟前，一看幾人高的深坑，幾丈寬的距離，心裡一頓怒罵：「他奶奶的，這幫漢人真是狡猾，太缺德了，根本沒法過去啊。怎麽辦？停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慕容廆高聲喊道：「所有將士用衣服背土填平壕溝。」將令傳下，三千鮮卑勇士剛想取土填護城壕溝。

  武川城內響起數聲沉悶的聲響「嘭，嘭，嘭……」，慕容廆抬頭看向武川城，只見無數的黑影撲面而來，稀里嘩啦的散落在三千鮮卑勇士的身邊周圍。而那些得到取土軍令的鮮卑士兵突然紛紛倒地鬼哭狼嚎起來。

  猝不及防的鮮卑士卒大腳板抬腳就踩到了遍地的鐵蒺藜上，鐵蒺藜那鋒利的尖刺瞬間刺破鮮卑將士的腳掌，鮮血直流。使得本來就沒有隊形可言的三千攻城鮮卑將士更加混亂不堪。鐵蒺藜不同於箭矢，如果是箭矢還能用盾牌手抵擋一下，可是突然拋射出來的鐵蒺藜使得三千鮮卑勇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同時原來安靜的武川城頭，傳來一陣銅鑼之聲「邦，邦，邦……」

  慕容廆只聽到沉悶的聲音，「嗡，嗡，嗡……」之聲絡繹不絕，一片黑色的雲彩從武川城頭飄落下來。慕容廆大喊：「小心弓箭，小心……」可是為時已晚。

  武川城頭猶如飛蝗一樣的箭雨轉瞬就落到攻城的三千鮮卑勇士身上。

  首當其衝的就是慕容廆，因為就他叫的最歡，就他攻城最積極，也是守城乞活軍主將馬援交代的重點照顧對象。慕容廆瞬間被數百隻箭射中，渾身插滿箭矢的慕容廆站立很久最後帶著不甘心的心情倒在武川城下，三千鮮卑勇士全部被乞活軍的亂箭射為篩子。

  武川城上一片歡呼，武川城下一片沉默。

  「他媽的怎麼打，這他媽的究竟怎麼打。這就是送死的節奏啊。」聯軍眾人心裡都在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