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瑤在游泳館前台借了個充電寶,電池續上正準備開機。
爹了個爸的!她罵著罵著手機竟然沒電自動關機!
她還沒罵爽呢!
還沒讓戀愛腦秦然被罵的自閉呢!
特爹的!什麼牌子的手機!真特爹的不耐用!
沈瑤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突然覺得,回家總有個黃臉公在,不特爹的自在,反而覺得晦氣!
還不如好好掙錢才是大女人應該做的,小男人家的,就是嘰嘰歪歪。
嘖,他們哪兒來的自傲感!
沈瑤還記得秦怡給她的地址,於是她點開導航打了個滴。
30分鐘的路程,最後指向廢棄舊工廠。
工廠又舊又破,散發刺鼻的味道。
可是離目的地導航還有來分鐘,正當她疑惑,司機扭頭看向沈瑤,「女士,前面灌木叢生,車子不好過去,可能要麻煩您步行了。」
大女人的世界,小男人都得點頭哈腰搖尾善待大女人。
哪怕只是一個小男人司機,也要對大女人放的特別尊重。
沈瑤下車,指腹勾了圈碎發,餘光看向廢舊工廠,眼眸星閃。
她懂。
有錢人就喜歡裝窮的調調。
喜歡將『老娘沒錢』四個大字刻印在腦門上,將金珠饈釀沁潤在骨子裡,用貧窮低廉的平凡皮囊,遮住爛在骨子裡的銅臭氣息。
如果大女人掙錢是一種罪過,那她沈瑤願意滿盆體缽、罪意滔天。
如果金錢真的能爛骨,那她願意做一個流芳千年的『爛人』。
猛吸一口。
啊,是兼職籌碼的味道。
沈瑤跟著導航,廢舊舊工廠的盡頭,有一條宛如天籟的分割線。
沈瑤在的這邊是廢棄舊工廠,另一邊是上層大女人的餐廳天堂。
嗜酒奢靡,瓊漿玉液,黃金鐘塔上隱約照映著各式各樣的大女人身影。
分界線有一扇偌大的鐵門。
沈瑤現在沒有鑰匙,但她能從周圍的聲音隱約聽到分界線另一邊的人大概率在做些什麼。
有撕碎布料的撕裂聲、有傾倒佳釀的滴落聲音,還有......
「救......救命啊......」
沈瑤聽聞聲線扭頭,一位穿著白色T恤的小男人,一手抓著自己身前被撕碎的深V字領,一邊氣喘地求救,左手手腕上借著路燈微弱光芒折射的銀色手錶。
沈瑤眼眸一眯。
喲吼,這表還是勞力士?
可不便宜啊!
這破舊的地方戴著7位數的表,身後還有急促追趕的腳步聲,特爹的熟悉的劇情、耳熟的場景——
「臭男人你就跑吧!這破地方,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管你的!哈哈哈哈——」
「嘖嘖嘖,小男人,你現在就叫了,到時候換個地方,聲音不都叫啞了?嘖,那怎麼讓我們這些大女人們過性啊!」
雲逸逃亡的路上腳下一滑,猛地摔了個跟頭!
雲逸眼眸緊閉,做好臉部鑲嵌土壤的準備,可沒過幾秒,摔倒的疼痛感並沒傳來,反而鼻翼聞到一抹很淡清幽的香氣。
雲逸斗膽抬頭,眼眸微顫地看著面前抱著的沈瑤,他下意識身體發顫,正準備接受挨打的準備,卻聽到她說——
「你身上有一股食物的味道,你是廚子?」
「啊......」雲逸聽到沈瑤好聽的聲線下意識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面前的大女人非但沒有對她語言相激,反而平淡的詢問。
這種淡然的感覺,讓長期深處緊張責罵,神情緊繃的雲逸產生一種陌生。
奇異的是,這種陌生感並不讓雲逸覺得排斥,反而有一種希望這種感覺延長。
沈瑤學過心理學和微表情。
在她看到雲逸表情的那刻,她就知道面前之人確定了她所言。
驀地,她嘴角揚起一抹壞笑,看著懷裡意外摔倒的小男人,正準備開口卻被人打斷,對面追雲逸的大女人們看到雲逸小鳥依人的模樣譏諷道:——
「怎麼,小奶弟,原來你喜歡那種大女人。像你這種為了自己的安全,投懷送抱的把戲,身為大女人的我見多了!」
沈瑤眯眸,看向對面身材臃腫穿著便服的女人,隨之低頭看向雲逸:「你腳沒被扭傷吧?還能站起來嗎?」
雲逸眼眸低垂,不言語,只是將自己的手顫巍巍地伸過去。
她拉了他一把,後者扶牆站著,沈瑤胳膊一擋,冷眸看向對面兩個女人:——
「暗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之事,做事可真是髒啊!」
「喲喲喲,這位女士,大家都是大女人,凡事講究先來後到!這小爹們,是我們先發現的,先讓我們二位享用盡興之後你在享用,不兩全其美?大家都是大女人,各退一步,好商量。」
沈瑤笑不達底:「呵,到底是哪家菜鴨給你一種特立獨行的優越感?我沈瑤這輩子最嫌棄的就是二手根,你什麼地位,我什麼身份,敢提這條件!」
兩女人雙目對視:「那......要不你先享用?」
對面那漂亮女人看起來不好惹啊!
「呵,我沈瑤的東西你們敢惦記可真是該死啊!3個數離開這裡,正好本女士黑帶之後再無敵手,已經些許年沒出過手了。」
是的,沈瑤學過跆拳道,段位黑帶。
她俯下身子,抓拿了一根比她手臂還粗的樹枝,兩人盯著沈瑤輕飄飄一掰,樹枝變斷了!
嚇得兩人將惡欲頓然收回,趕忙陪笑:「您......您先請,不過若是您不在了,這柔弱小爹子的安慰,您可能就護不住了......」
「嗖——」
一根被沈瑤掰斷的樹枝陡然朝兩女人砸去,斷裂的樹枝帶著呼嘯的風痕,嚇得女人們哇哇大叫,轉身逃跑。
沈瑤望著逃亡的女人,眼尾上挑,雙臂環胸。
呵,想動她沈瑤的金主,那也得比她沈瑤更能耐才行!
否則,憑什麼跟她搶礦!
動她沈瑤可以,但是不能動她的財神爺!
畢竟錢是原罪,她或許可能會發瘋,戰鬥局面劣勢可能會變優勢......
這可就要看財神爺狀態了!
「窸窸窣窣——」
沈瑤聽聞動靜扭頭朝身後看去。
雲逸背部靠在牆壁,臉色越發蒼白,他蜷縮身子,儘量縮小自己的面積,卻沒想到自己這般小心卻還是被人發現。
面對沈瑤的靠近,雲逸眼眸驟縮,雙臂抱緊膝蓋,她俯下身,檢查雲逸的傷勢,問道:「還疼嗎?」
我的金主。
沈瑤伸手,想拉雲逸起來,沒想到後者猛地伸手,朝沈瑤手背扇了巴掌,他怒目圓睜:——
「大女人,你放開我,別以為救我我就會謝你,你跟剛才那群大女人沒什麼區別!別碰我!」
沈瑤抬手,另一隻手按撫被打紅的手背,清冷的眸子閃過冷然。
她懂。
金主嘛,就跟領導一樣。
臉上時常掛著誰在背後蛐蛐的表情,賊眉鼠眼的眼神看誰都像大敵,腦子經常抽筋發神經還不願吃藥就醫,還說自己沒錯。
唉,大女人掙錢可真是辛苦,要受這B氣!
不過沒關係,區區一巴掌,看在礦的份上,她能忍。
畢竟大女人鴻鵠之志豈能被麻雀之癢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