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很平靜的說:「我現在不舒服,不是很想做。」
她沒有覺得和前男友上床有什麼不對,像是很熟悉成年人之間的獵歡。
不熟悉她的人,覺得和她說話會感受到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天真,引人發笑。
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這才是姜檸的厲害之處,跟打太極一樣。
很多時候會讓席越產生一種無力感。
她今晚上唯一的情緒波動,大概就是席越不按常理出牌,拿到她的藥的時候。
席越像是被姜檸氣笑了:「姜檸,我就是犯賤才管你。」
他甩上門就走。
巨大的砸門聲迴蕩在姜檸的耳畔,強烈的難受甚至讓姜檸的耳蝸都產生了一種轟鳴。
姜檸難受的直接跌坐在沙發上,用了好久都沒緩過來藥物帶來的副作用,頭暈目眩,甚至有些想吐。
……
上一秒才放下狠話說「我就是犯賤才管你」的席越,一出門就打通了好友秦淮安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姜檸的相親對象是怎麼回事,我看著有點眼熟,但記不起來是誰了。」
電話那頭的秦淮安也很懵:「她不是才回國嗎?哪兒來的相親對象。」
席越煩躁的扯了扯領口:「那就查查她回國之後都接觸過的異性。」
秦淮安下意識道:「說不好是在國外認識的。」
席越的眸色陰鷙,戾氣在眼中翻湧:「她在國外見過什麼人,我能不知道嗎?」
秦淮安:「行,幫你查查。」
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他就沒搞明白過席越這人的想法。
不論外頭的謠言傳得有多離譜,說什麼姜檸嫌棄席越是窮小子,玩完就丟了。
但秦淮安是認識姜檸的,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
席越被甩,這個的確是萬千謠言中唯一的真相。
按照他對席越的了解,這個桀驁不馴不想被家裡人管著,隱姓埋名去港市讀書的大少爺,是絕對沒辦法忍受自己被一個女人給甩了的事情。
但和事實相反,席越一聽說姜檸回國,就屁顛屁顛跟回來了。
簡直被姜檸當成狗在遛著玩。
離譜到他要是和圈內人說,那些人指不定會讓席家告他誹謗。
……
姜檸本來以為,那晚上她說了這麼多難聽的話,以後應該都不會和席越再見了。
但誰知道,當導演激動的領著席越來和姜檸介紹,說這是新嘉賓的時候,連姜檸都哽噎了一下。
這檔小破綜藝,嘉賓人均十八線,不然導演也不會這麼爽快的把姜檸給簽進來。
昨天才被姜檸氣得摔門就走的席越,今天就跟沒事人一樣,見到姜檸甚至還挑了一下眉梢。
「看到我很意外?」
姜檸組織了很久的語言,才吐出一句:「你來這種十八線節目做什麼?」
燈光下,席越的眼眸微眯,顯出一個有點似笑非笑,又有些曖昧的弧度。
他說:「聽說女嘉賓很好看,來尋找真愛。」
姜檸點點頭:「祝你成功。」
席越的笑意收斂。
導演本來沉浸在這檔節目必爆的喜悅中,心滿意足的捧著自己的搪瓷杯喝茶。
結果他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總感覺不對味兒。
導演試探性的問了一嘴:「認識?」
姜檸:「不認識。」
席越:「前女友。」
幾乎是同時開口。
「……」導演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他瞥向席越因為姜檸的一句「不認識」而驟然黑沉下來的臉色,恍惚間可算是明白了,這尊大佛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找上他。
席越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來了,一時間姜檸的心情都有點難以言喻。
她扭頭去看導演:「距離開拍還有一段時間,節目我不上了,解約吧,定金和違約金我退您。」
導演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心想祖宗您退了席越不得跟著一起退?
他還沒組織好語言勸說姜檸,就聽見席越開口。
「既然都過去了,那你躲著我做什麼?故作灑脫的不是你自己嗎?」
姜檸不知道怎麼回。
「你著急著退節目,只能證明心裡還有我。」席越笑笑:「你怕我對你不假辭色,怕我因為當初的事情嘲諷你,怕我不再像當年一樣當你的舔狗任由你捉弄,你接受不了這種落差,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