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皮笑肉不笑:「我以為你有這個自知之明,你知道我直播出鏡多少錢一分鐘嗎?」
上次席越就是被一個導演坑過去,即使是沒說話,當背景板,但他手上抱著的那個抱枕在當天晚上就全網賣脫銷了。
國民第一頂流的影響力不是蓋的。
這小子想讓他免費宣傳,還真是撿著大漏了。
周燃爽朗一笑,好像是沒聽出來席越的陰陽怪氣一樣。
「到時候我也和姜檸這麼說,讓你們一起直播。」
和自己有著競爭關係的周燃,能和他說這種話?
這給席越說得都上下打量了周燃好幾眼。
生怕這個周扒皮會不會私底下給他下什麼套。
周燃老神在在道:「別這麼看我了,雖然我的確和你有過競爭關係。」
周燃又補充道:「前任競爭關係吧,姜檸在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明確拒絕我了,後來我想單方面試試來著,不過她開拍那幾天和我徹底說開了。」
周燃的確很喜歡姜檸,其實大部分的人,如果能和姜檸扯上關係,都很樂意的巴巴貼上去。
除了過於優越的外貌,熟悉姜檸的人都知道,她身上有種非常奇異的特質,她從不傾訴負能量,偶爾還會搞笑逗朋友幾句。
大部分時間都看不出來是個抑鬱症,甚至過於可靠,靠近她總能讓人感到心情平和。
像是黃婉晴和時梨梨,都很願意和姜檸待在一起,姜檸跟個水豚一樣,哪怕是和她說再勁爆的八卦,都不用擔心她會說出去。
周燃和席越說這幾句話,本來是想和席越說開。
畢竟還要在一起拍戲,回頭再有類似的安排,席越都以為他是在仗著導演的身份給他穿小鞋怎麼辦。
誰知道席越這人的腦迴路非比尋常。
他「靠」了一聲:「所以你小子之前讓我做那麼多宣傳的活就是單純為了剝削我?」
「……」周燃:「話怎麼能說的這麼難聽,明明是共贏,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劇。」
「行了相親哥,我先走了。」席越還心心念念的掛念著給他家乖寶慶生。
他都已經急不可耐的走了,臨到門口,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周燃,一挑眉,突然正經了起來。
「謝了,不要以為你和我說這些我就會感謝你,周扒皮。」
周燃這才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總算知道姜檸身上和自身完全不匹配的抽象天賦,是在誰那學的了。
……
姜檸生日那天,整個劇組都來給姜檸慶生了。
姜檸明顯不適合成為這種喜慶場合的主角,自掏腰包花錢給大家把晚上的盒飯也都升級成了五星級大餐,廚子帶著食材來片場做飯,讓大家的注意力從她身上挪開。
姜檸這個主角看著格外歡樂的氛圍,坐在一邊捧著一小塊蛋糕抿唇笑。
在病情最嚴重的幾年,別說拍戲了,姜檸甚至都在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多活幾年。
她很滿意目前的生活狀態,雖然有的時候抑鬱症發作還是會搞砸一切。
黃婉晴也都言能踐行,說了好幾句席越的好話。
「席越這人雖然欠打吧,但也的確是個好男人,他為了能陪你過生日,和周導簽了黑工協議,可慘了。」
這把席越都給弄的有點心虛了,悄咪咪給之前的奢侈品櫃檯經理髮消息。
【帳單寄出去沒有?沒寄出去就算了。】
經理:【完了席少,已經簽收了。】
席越:「……」
席越看著黃婉晴丟來的「我幹得不錯吧?」的嘚瑟眼神,沒敢回應,拉著姜檸就溜了。
……
之前姜檸早就察覺到了席越的異常,知道他肯定是想晚上把她帶到別的地方去。
姜檸問席越:「去哪兒?」
「等下就到了。」
約莫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一座遊樂園前。
席越遞給了姜檸一個面具。
他笑道:「走,帶你追憶一下童年。」
他在駕駛座上稍稍側著頭,這個角度讓外頭遊樂場彩色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從額頭眉骨到高挺的鼻樑,都仿佛被披上了一層彩色的光帶,顯得格外稜角分明。
姜檸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進去的遊客都戴著面具。
誰也不認識誰。
席越可能就只是想單純的帶姜檸享受二人世界罷了,畢竟他已經好幾個星期都沒和姜檸獨處了。
姜檸看了看四周,好奇問:「這是什麼?化裝舞會?」
席越帶著姜檸下車:「面具主題遊園會,認不出你的。」
遊樂園姜檸去的不少,大多數都是席越帶她去的。
不過刺激項目姜檸是從來沒玩過,以前是席越說她身體不好,不讓她玩,席越現在知道她有抑鬱症,更不會讓她碰這些了。
像是過山車海盜船之類的刺激項目,姜檸也就只能看看過過眼癮。
姜檸心情愉悅的去玩各種項目,晚上很熱鬧,到處都是嬉笑和打鬧的聲音,但人不多,排隊用不了多久。
夜風送爽,暑氣漸散。
今夜的天氣不錯,在京城市區這種光污染環繞的環境下,居然都能難得的看到許多星星,匯聚在一起,仿佛沉甸甸的要墜下來。
姜檸捧著一桶爆米花,手上還繫著工作人員送的氣球,穿行在遊客之中,琢磨著等會兒要去玩什麼,看她走路的姿態就看得出來,她很愜意。
在擁擠的人海,沒有人知道她有抑鬱症,不用和姜錦濤和姜宴京虛與委蛇,心裡想著的是開心的事情,而不是充滿焦慮和痛苦,一切都是極美好的。
席越看著姜檸,覺得現在的氛圍已經到位了,是時候問問她願不願意複合的事情了。
這段時間他憋了這麼久,可算是給他找到機會了。
誰知道在前頭的姜檸突然放緩了腳步,扭頭去看席越,問他:「我能不能問你點事情。」
席越勉強把自己心裡那股子急切壓下來,配合姜檸:「你問。」
姜檸臉上的笑容都不自覺的收斂了一下。
她像是還在組織語言一樣,無所適從的揪著氣球的繩子,揉捏了一會兒,才問席越。
「和我說說當時我和你分手之後,你怎麼過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