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的鼻尖有些發酸。
她也抱住席越，兩個人都能聽到彼此緊貼的地方傳來對方的心跳聲。
夜幕低垂，無數星辰點綴著浩瀚的夜空。
兩人簡單的在外面吃了一餐。
是一家姜檸在M國這個地方，難得會惦記的餐廳。
老闆娘是個華裔阿姨，見到姜檸的時候，還格外激動的抱了上來。
「哦！天吶！Ayla！」
姜檸也不自覺的露出笑，任由老闆對她又親又抱。
姜檸：「好久不見。」
這是姜檸在M國的時候背著姜錦濤監視她的人打零工的地方。
老闆娘看她可憐，給她漲過小時價。
那已經是當地時薪很高的餐館小時工了。
在M國的生活固然難熬，但她依舊記得每一個幫助過她的人。
姜檸和席越在這裡住的第三天。
席越還是發現了姜檸藏著的小秘密。
——那間小小的儲物間，裝滿著對其他人一文不值，但在她心中卻是無價之寶的各種雜物。
姜檸本來是沒打算瞞席越的。
但那麼快就被他發現了，姜檸還是很不好意思。
席越手裡捏著一個鑰匙扣，上面的鑲嵌著水鑽的兔子吊墜在席越的手下一搖一晃的。
席越揶揄道：「這是哪個牌子的珠寶？怎麼收藏的這麼好？」
哪裡是什麼珠寶，分明就是進貨價可能五塊錢都沒有的義烏玻璃吊墜。
姜檸感覺自己的臉頰都快要燒起來了，伸手去奪。
「你不認識的牌子。」
席越把手一揚，沒讓姜檸夠到，她還因這個前傾的姿勢險些沒站穩，被席越直接撈進了懷裡。
「我倒是感覺挺熟悉的。」席越惡劣的逗弄姜檸：「有點像之前高中運動會我跑一百米的第一名獎品。」
姜檸都沒想到席越的記憶力能有這麼好，連隨手塞給她的小玩意兒都能記得。
姜檸死不承認：「你記錯了。」
「是嗎？」席越又戳了戳玻璃柜上被姜檸放著端坐著的小熊。
不僅套著個防塵袋，還放在玻璃展示櫃裡，單熊單間。
他道：「那這個小熊是怎麼回事？我都沒見你任何其他身外之物還有單間的待遇。」
姜檸死鴨子嘴硬：「我樂意，你管我。」
席越惡劣的開始翻舊帳：「天天抱著我送你的玩偶睹物思人，一回國的時候還說不喜歡我。」
這話讓姜檸沒法接。
她紅著臉躲掉了席越咄咄逼人的視線，但睫毛微顫，臉都已經紅到耳根去了。
席越總是喜歡這樣惡劣的把姜檸給「逼迫」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他喜歡看姜檸所有的超出她正常表情的反應。
不論是害羞到臉紅的，還是緊張到不敢看他的。
這些仿佛都能激起一種席越骨子裡的獨占欲和掠奪欲，因為只有他才見過這樣的姜檸。
和別人所熟知的、那個印象中總是神色淡淡，對所有人和事物都漠不關心，就連彎唇一笑都是冷笑居多的姜檸，完全不一樣。
這房間裡放著太多屬於兩個人的舊物。
如果席越想要和姜檸一一細數，估計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席越突然又玩心大起，去撓姜檸的痒痒。
「我管不著你是吧？」席越問她：「我到底管不管得著？」
席越太清楚姜檸哪兒怕癢了。
姜檸被席越撓得想跑，又被他不容抗拒的撈回來。
最後她只能窩在一邊的小沙發上，被席越撓得控制不住笑，還想躲。
「管的著……管的著，我錯了……你別撓了，好癢哈哈哈哈……」
姜檸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一個勁兒的跟席越求饒，又往他懷裡鑽，企圖讓席越放過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越終於不鬧了，壓著她躺在沙發上。
兩人沒開燈，就著窗外的月色，交換了一個綿長又溫柔的親吻。
可能這樣打打鬧鬧卻平靜的日子，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窗外的天色已經深了下來，兩人的唇瓣分開，姜檸被席越鬧得還有些微喘。
她剛想推開席越，席越卻摁著她，再給她手裡塞了個東西。
姜檸近乎是一瞬間就從這東西的形狀，感受出來了這是什麼。
——是一枚戒指。
姜檸怔愣的看著席越。
從姜檸這個角落看過去，席越的眼眸恰巧也有種藍調時刻的深沉。
落日歸於山海，但窗外星河長明。
席越的聲音又低又啞：「這個戒指我藏了很久了，是你還沒和我說分手之前，我就準備好的。」
他曾經也送過姜檸很多很多小物件。
或是值錢的，或是不值錢的，小到一個鑰匙扣，大到半人高的毛絨玩偶，能被寄來M國的，都被姜檸放進了這間屋子裡，用密封的玻璃櫥櫃陳列好。
姜檸就像是喜歡收集財寶的巨龍，把她覺得所有亮閃閃的東西，都叼進巢穴里團巴團巴藏好，連睡覺都蓋在柔軟的肚子和尾巴下面。
其實他們滿打滿算，才相處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可能一下子連席越自己都記不清，他居然送過姜檸這麼多小玩意兒。
能讓姜檸塞滿一整個儲物間。
「我本來覺得這枚戒指的鑽太小，一時間沒淘到又大又好看的，沒好意思給你，還想著高考完去京城再做一個，但卻只猝不及防的得到了你出國的消息，我那會兒是真的以為你不要我了，在一次醉酒後把這枚戒指都丟出了窗外，不過醒酒之後，我看到空的戒指盒，簡直想要發瘋，立刻找了一群人在房子外面幫我找。」
「在找到那枚戒指的時候，我幾乎是一下子就腿軟跪下了，那架勢把一群人嚇得還以為我把席家的傳家寶給弄丟了。」
被甩了之後，還把給女方的戒指當成寶。
如果在沒遇到姜檸之前，有人和他說他會這麼幹，他一定會把人打得滿地找牙。
席越在所有人都神色迥異的注視下，他當時握著那枚註定了送不出去的戒指，感覺乞食的乞丐都比他有骨氣些。
席越就這樣看著姜檸有些發愣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有段時間很唾棄自己像狗一樣，就像是我趴在地上找這枚戒指，也像是我控制不住跨越萬水千山也想見你，但我又很慶幸，沒有因為所謂的骨氣而放棄你。」
愛是最不值錢，卻又最珍貴的玩意兒。
姜檸在席越的注視下，感覺時間都被凝固住了，牆上的秒針也前進不了分毫。
仿佛一切細微的動靜都被無限拉長。
席越：「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龜縮進自己的殼裡，隔絕所有由外滲透的溫度，所有的喜怒哀樂，秘密或是其他，我都願意和你一同分擔，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親吻著姜檸攥著素圈的手：「我永遠愛你。」
姜檸攥緊了這枚在席越心中不算完美的戒指，就像是攥著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一樣。
兩個人的動作沒變。
連心跳都緊貼著彼此，以同樣的頻率一起跳動著。
仿佛他們一直這麼親密無間，從未改變。
姜檸看向他的目光深處帶著顫動的濕潤和貪戀的愛意。
她突然伸手緊緊抱住他。
頸項相交，只有彼此。
六年的的晨昏錯落，都在此刻化作成了虛無縹緲的背景，愛意在人間旖旎。
姜檸輕聲道：「我也愛你。」
——end——
拉線啦，後面是姜宴京番外，下個月隨緣更新校園線和婚後。
不間斷寫小甜文有點傷腦子，暫時也沒想好梗，就下一本再寫叭，銜接新文是沙雕玩梗文，放飛自我作品，很癲，不好這一口的可以不用看啦。
新書《當網絡皇帝，享缺德人生》，在另一個號上，我主頁書架直達，國慶假期過後開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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