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華也是無奈地點點頭,沉聲說道:「只能如此,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隨著韋亦鎮壓江家,逼迫帝都八大家族認慫的結果傳遍整個龍國,所有基地市都開始流傳起韋亦的強大和護犢子。
各大基地市的軍政首腦也重新認識了王曉的存在,有這樣一個護犢子的老師,王曉以後的路誰敢阻攔,無數人開始想著如何巴結王曉,在新風向中獲得好處。
福建州主基地市中,兵營帥帳裡面,王曉經過一天的修養已經可以控制身體輕微活動,遂從蒼珠空間中取出蒼鯨聖液吞服進體內。
蒼鯨聖液強大的療傷特效讓王曉體內的五臟六腑開始快速生長,各種血管經絡大量生成,快速構建出人體結構,整個身體也在這一刻勃發出強大的生命之力。
感受到這股宏大的生命之力,王曉想起了夜煞魔龍給的那道生命本源,沒想到在此刻被蒼鯨聖液引出了蘊含在身體深處的生命能量。
有了這海量的生命之力加持,王曉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恢復,短短几個小時後,王曉感覺全身充滿了力氣。
下床後,王曉活動著身體,感受到身體中的傷勢完全恢復,體質狀態甚至比之前還強上不少,簡直就是破而後立的強大新生,如鳳凰涅槃那樣。
身上的傷勢恢復完好,王曉開始深入地檢查心核空間中的情況,發現心核空間的晶壁上布滿裂痕,就連心核上也出現幾道裂紋。
這種情況屬於心核空間受創嚴重,哪怕王曉此刻心核空間中的浩然正氣恢復了大半,但也無法進行狂暴的戰鬥,整體戰鬥力勉強維持在六階初期。
對此,王曉也沒有啥更好的辦法,那四人的自爆威力太強,震傷了心核及心核空間,只能花費時間緩慢療養。
帥帳外,陳洪章如往常一樣每日按時來向王曉匯報情況,進入帥帳後看到王曉已經活動自如,頓時高興不已,興奮地喊道:「總督大人,你的傷勢好了?」
王曉點點頭,笑著說道:「肉體的傷勢已經恢復完好,心核空間受到了一些創傷,需要時日修養,對戰鬥力有較大的影響。」
陳洪章聞言興奮地說道:「太好了,真是雙喜臨門啊,總督大人,韋亦閣老因為你被帝都八大家族行刺,一怒之下率領護衛軍圍困八大家族,鎮殺最強的江家幾百名族中弟子和六千私兵,在帝都掀起了時代的浪潮。」
王曉聞言,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不敢置信地驚詫道:「老師,陳將軍,你說老師為了我與帝都八大家族開戰,還鎮殺了江家幾百名弟子。」
「不錯!」陳洪章笑著說道:「消息傳開後,沿海三州關於總督大人的謠言瞬間消散,無數與我們敵對的勢力也同時撤走了,那些想要搞破壞的老鼠又重新躲進了下水道。」
聽著陳洪章的話,王曉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對於韋亦會為自己做出如此之事,王曉心中一時間無法判斷,不由地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想是否正確,同時心中也產生一股羞愧感。
在王曉陷入自我懷疑時,帥帳外響起了傳達聲,一名警衛兵站在帥帳門口高聲喊道:「總督大人,陳將軍,韋亦閣老的使者前來拜見總督大人。」
王曉和陳洪章聽到警衛兵的話,互相看了眼,立即向帥帳外走去,打開帥帳大門,看到秦雲一臉微笑地站在帥帳門口。
看到秦雲的剎那,王曉立即迎了上去,笑著說道:「是秦兄來了,快快請進,有失遠迎,還望秦兄不要見怪!」
陳洪章見王曉對來人如此客氣,頓時明白來人身份不簡單,立即擺出小弟姿態,快步跑進帥帳中,開始斟茶倒水,讓王曉和秦雲能夠好好談事。
落座之後,秦雲深深地看著王曉,滿臉感嘆地說道:「帝都一別快半年了,王兄不光成了封疆大吏,還做出了開天闢地的大事,為兄欽佩至極!」
聽著秦雲的誇讚,王曉淡淡地笑道:「秦兄繆贊了,我也是順心而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去考慮哪些煩心的後果。」
秦雲聞言點點頭,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王曉,臉色認真地說道:「這是韋亦閣老給的療傷聖藥,可以治療心核上的傷勢。」
王曉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玉瓶,心中對韋亦升起了濃濃的愧疚感,之前還懷疑一些事情與韋亦有關,如今看來韋亦不光盡心相助,還極其護犢子地站在王曉這邊,這種恩情讓王曉感覺自己不是人,心中升起了濃烈的負罪感,所有對韋亦的懷疑全部自動從王曉心中清除了。
雙眼濕潤地看著秦雲,王曉認真地說道:「還請秦兄替我多謝老師,學生永遠是老師的堅定擁護者,與老師站在一起。」
秦雲點點頭,對王曉的心情很是理解,同時也是有些羨慕王曉擁有韋亦這樣護犢子的老師,簡直是毫不計較的付出,為王曉遮風擋雨。
又閒聊幾句,秦雲起身告辭,王曉一直將秦雲送到兵營外面,看著秦雲騰空而起的背影消失,才轉身返回帥帳之中。
坐在帥位上,王曉把玩著手中的玉瓶,看著陳洪章問道:「軍中是否有很多高層軍官都聽說了帝都之事?」
陳洪章聞言點點頭,神情認真地說道:「應該是,否則韋亦閣老的使者不可能到了帥帳前我們才知道,總督大人覺得這樣不妥!」
王曉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無妨,人之常情罷了,他們尊敬老師是應該的,畢竟我們能站穩腳也靠的是老師做我們的靠山背景。」
打發了陳洪章後,王曉取出玉瓶中的白色丹藥,一股撲鼻的香氣從丹藥中傳來,聞著這股香氣,王曉感覺心核空間中的晶壁裂縫少了一絲,遂張嘴將這枚丹藥吞進腹中,龐大的藥力瞬間在體內化開,朝著心核空間中的晶壁裂縫處奔涌而去。
獲得這股藥力的蘊養,王曉的心核及晶壁上的裂紋快速消散,以極快的速度修復著這恐怖的傷勢,讓整個心核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強盛向上。
不知過了多久,王曉雙眼睜開,兩道神光從雙眼中射出,昏暗的帥帳中瞬間被照亮,而後又恢復如初,王曉也從床上下來,活動了下身體,感覺全身從裡到外極其舒服,那種可力戰天地的感覺又回來了。
幾日後,王曉召集麾下十六個基地市所有的軍政首腦匯聚福建州主基地市開會,浙江州和廣東州各大基地市對此表示密切關注。
會議如期召開,王曉坐在帥位上,看著下面分列兩排的各大基地市守備軍統率和基地市市長,臉上掛著笑容,感激地說道:「這段時間辛苦諸位齊心協力,沒有受到外界的干擾,堅定地選擇了我們改革的路線堅定地走下去。」
眾基地市軍政首腦看到王曉抱拳行禮,立即站起身恭敬地低頭說道:「我等不敢邀功,全憑總督大人調度指揮得當,各方宵小才無法動搖我們改革的果實,我等堅信紅色大道必定再次降臨龍國大地,為億萬龍國百姓指明前進的方向。」
看著信仰堅定,鬥志昂揚的眾人,王曉勉勵一番,而後沉聲說道:「同志們,革命尚未成功,我們仍需努力,望諸位能夠繼續團結一心,早日迎接紅色大道降臨。」
連續兩天的會議成功結束,王曉給各基地市軍政首腦加強了一番信仰,而後安排了一些各自發展的任務,讓各基地市軍政首腦趁著當前良好的環境進行大力發展。
很快,會議的內容被浙江州和廣東州各大沒有投靠王曉的基地市知道了,為了避開王曉的鋒芒,各大基地市開始商討對應的辦法。
等眾基地市軍政首腦離開後,王曉又召集了陳洪章等人開了個核心會議,調整了一些之前計劃的不完善之處,增加了一些可以大膽施為的行動,畢竟現在正值風頭氣勢昌盛的時候,此時不去做,後面再想去做就會困難不少。
會議開完後,陳超起身說道:「總督大人,浙江州和廣東州都派來了使者,想要為之前與我們做對之事進行道歉,希望建立互助互幫的通道。」
王曉點點頭,沉聲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見一見吧,目前我們也需要時間發展,龍組那邊傳來情報,我們在長城軍中的布局遭受到巨大的破壞,很多同志犧牲了。」
陳超聞言臉色大變,沉思少許後,臉上浮現出憤怒的神色,寒聲說道:「肯定是八大家族的報復行為,我們明面上與龍組聯繫不深,找不到理由針對他們,但這次動亂能夠快速穩定,龍組的兄弟姐妹出了不少力。」
聽著陳超的話,王曉臉色冰冷,望著遠處的天空,冷聲說道:「這筆帳先記下,日後必定要讓八大家族為這事付出代價。」
在市政大廈中,王曉見完廣東州和浙江州各大基地市的代表後,勉勵了一番,說了些沿海三州同氣連枝的話,應該要凝聚在一起應對海獸的攻擊。
自從王曉的講話傳遍沿海三州每個基地市後,三十三座基地市之間的聯繫緊密多了,隨著時間的流逝,王曉對沿海三州的影響力日益增大,龍組在沿海三州也得到了巨大的發展。
時間一晃,一年過去了,沿海三州先後經歷了多次海獸攻城,但因為王者級海獸沒有登錄,所以王曉也沒有出手,各大基地市依靠自身與相鄰基地市之間互相支援的聯通特性,順利地渡過了多次海獸潮攻城危機。
這天,王曉從閉關修煉中甦醒,身上的氣息已經達到了六階中期,但自身的戰鬥力卻提升不到,位於七階初期與七階中期之間,比一般的七階初期稍強,比一般的七階中期弱上一些。
感受著自身的氣息,王曉嘆息一聲,修煉一道越往後越難,戰力的提升更是如此,估計要到六階後期的時候才能達到七階中期的修為。
各大基地市也是無事,王曉也沒有出關,繼續握著靈石修煉,穩固當前的修為,同時看看進階到六階後期需要多久時間。
幾天後,王曉從閉關處走了出來,望著天空久久不語,因為從目前的修煉速度來看,想要進階到六階後期至少要兩年的時間。
出關後,王曉行走在大街上,閒逛在整個基地市各處角落,查探著整個基地市從上到下的情況,發現一切都順著改革的路線在向前,以前的那些魚肉百姓的官員徹底消失,所有的人都按照各自的能力進行著對應的工作,整個基地市處於理想的法治公平階段,幾乎達到了當年的紅色大道降臨後的世界標準。
身形一閃,王曉出現在兵營帥帳中,看到陳洪章後開口說道:「陳將軍,我打算到處走走,在各大基地市中看看,審查下我們的改革成果,基地市的一切就交給你了,多與龍組的同志交流溝通,對我們的發展會有極大的幫助。」
陳洪章聞言領命後,有些擔憂地說道:「總督大人,末將還是希望你能早日返回,沒有你坐鎮,我們總感覺不踏實。」
王曉笑著拍了拍陳洪章的肩膀,笑著說道:「陳將軍,莫要妄自菲薄,這些時日你做的很好,已經有主導一方的封疆大吏風采了。」
勉勵一番陳洪章後,王曉離開了福建州主基地市,開始在麾下的其他基地市中行走查看,深入每一個基地市每一處角落,從基地市最底層的百姓口中,從一些幫派人員口中,從一些低級官員口中,全方位地了解著這些基地市。
經過半個月的考察,王曉發現麾下的各大基地市都初步形成了法治社會,極少有貪官污吏出現,就連那些幫派人員做事都講道理,講規矩!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應的工作,老百姓對各級官員也不再有絲毫畏懼的情緒,整個社會都處於向上的形態。
對於這樣的變化,王曉心中很是欣喜,雖然這些基地市與福建州主基地市的社會法治公平形態還是有些差距,但相比一年前好了無數倍,欺壓百姓的小官小吏幾乎看不到,到處都顯示著相對的公平和公正。
站在基地市外的一處山峰上,王曉望著那些不在自己麾下的基地市,突然想去看看這些基地市的情況,看看經過這一年的影響,這些基地市發展的如何。
十幾分鐘後,王曉出現在廣東州的一座基地市中,走在大街上,看著熱鬧交易的商販和形形色色的賞金獵人,來往巡邏的炎黃司和警察局人員,從他們的行事風格中分析著這座基地市當前的社會形態。
經過一天的時間考察,王曉深入底層的平民區,幫派的駐點中,各大部門的基層中,獲得了這座基地市的真實情況。
雖然經過龍組成員宣揚紅色大道的影響,整體社會形態有所好轉,但法治和公平公正與末世前差不多,絕大多數地方被不公充斥著,許多好的工作崗位被血親和性壟斷著,只有極少數被釋放出來,被某些幸運兒獲得,官吏階層的頑固風氣依舊,依法辦事的官員還是極少數,整體社會形態還是處於末世前的奴隸制時期。
看到這些情況,王曉的心中很是無奈,對紅色大道在這樣的地方黯淡無光感到憤怒,但對此也無可奈何,畢竟無法強行插手,否則就相當於向帝都挑明了要反叛。
出了這座基地市,王曉朝著廣東州其他基地市飛去,一連多日,王曉查看了整個廣東州所有的基地市,發現越是靠近主基地市,這種紅色大道黯淡無光的情況越嚴重,尤其是軍政官員中流淌的官僚主義更為盛行,各種容易獲得利益好處的職位和機會全都被各大世家與官員及其血親勾結獲得,普通人幾乎沒有出頭之地,哪怕能力再強一輩子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淪為奴隸。
離開廣東州主基地市,王曉的心情極為沉重,朝著浙江州飛去,想去看看浙江州的情況是否會好一些,經過幾天的探查,王曉失神落魄地出了浙江州主基地市。
坐在荒野外的一座高山上,望著天邊血色的雲朵,王曉的心情極為沉重,因為看遍了整個浙江州,王曉發現情況比廣東州的還嚴重。
回想起在浙江州見到一個軍中將領的兒子,在酒樓中囂張跋扈,仗著其父親是軍中師長,對一名四階修為的賞金獵人極盡羞辱。
「張龍你也配跟本公子同名,什麼東西!」趙龍在幾名四階的警衛兵保護下,衝著一名青年男子羞辱道:「本公子告訴你,在這浙江州,你永無出頭之日,只要本公子在,哪怕你是個金子,本公子拿塊草紙蓋住,你這一輩子也別想發光發亮。」
面對如此羞辱,張龍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小心地陪著不是,讓趙龍發泄完才敢離開,整個過程顯得極其溫順,沒有絲毫血性。
對於這樣的場景,王曉在這近一個月中看到了很多,也無心了解兩人之間的恩怨,更沒有去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如同一個看客一樣,冷眼旁觀著這世間的種種不公。
吹著山風,王曉的思緒在快速翻滾,想要去喊醒那些麻木的百姓,卻發現無能為力,而那些生活在各大基地市中的百姓,各有各的苦衷,大部分是被欺壓習慣了,還有一些是在末世後成立了新的家庭,不得不為家人考慮。
曾經有人說這個社會由百分之一的人統治著,百分之九十的人無腦麻木,百分之四的人是那百分之一的打手幫凶,只有百分之五的人清醒著,試圖喚醒那百分九十的人,但卻被那百分之九十的人憤恨仇視。
此時此刻,王曉對這句話深有感觸,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去喚醒這百分之九十的百姓,得到的結果是大部分被洗腦的混沌者的攻擊,少部分即將甦醒者的恐懼,他們拼命地抵制喚醒者,重新進入熟悉的混沌者之中,只有極少數勇敢者踏出了熟悉的環境,走進了真正的清醒,看到了這個社會恐怖的黑暗,有些提不起勇氣淪為冷眼旁觀者,有的奮勇向前成為紅色大道的先驅者。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王曉也終於下定決心,站起身望著天邊的魚肚白,不知不覺間在此處坐了一夜,也思考了一夜未來的道路。
王曉騰空而起,準備返回福建州主基地市,突然看到遠處的天空出現一道人影,身後還跟著幾人,看樣子是處於追逃之間。
站在空中,王曉沒有立即動身,因為感受到那前面的身影有些熟悉的氣息,幾秒鐘後,那人影看到王曉後立即朝這邊急速飛來。
近了後,王曉看到來人身穿一身夜行衣,蒙著面,但從婀娜有致的身材上看的出來是一名女子,而那追上來的三人是三名同樣身穿黑衣的男子,身上的氣息顯露出六階中期和初期的修為。
三名黑衣男子停在距離王曉百米遠的地方,其中為首的六階中期修為男子開口說道:「朋友,請讓開,這女人是我們家族的叛徒,請不要插手我們家族內部的事情。」
王曉沒有理會那幾人,看著身旁幾米遠的那女子開口說道:「你是王香?」
「不是!」王香立即矢口否認。
王曉眉頭微皺,不明白王香為何要否認,但身上的氣息告訴王曉他沒有認錯,沉思少許,王曉開口說道:「你走吧,這裡我幫你擋住。」
王香深深地看了王曉一眼,轉身朝著遠處飛走了,那三名黑衣人見狀立即動身想要追上去,卻被王曉手中的巨陽劍擋住了去路。
一條劍氣長河橫在三人身前,王曉淡然地說道:「給你們兩個選擇在此處等一個小時,或者本座殺了你們。」
三名黑衣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而後揮舞著刀劍同時朝著王曉殺了過來,六階的修為氣勢掀起了巨大的刀光劍影,形成刀劍風暴朝著劍氣長河衝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