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貪小便宜的人

  和小何邊說著話，邊跟著他來到了一輛麵包車前，小何伸手拉開車門，一股濃重的臭腳丫子味直接嗆了我一個趔趄，但我還是憋著氣坐了進去，既然選擇了這裡找工作，那我就必須快速融入到這個大集體中去。

  上車以後，前面開車的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倒是副駕駛上一個長了很多白頭髮的中年人，回頭朝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讓司機開車離開了勞務市場。

  車子行駛了大概一二十公里的路程才停下，我看到這是一個新小區，周圍的設施大部分已經建設完畢，甚至我看到有部分居民已經入住了，只有樓前的綠化帶還有些坑坑窪窪的！

  帶我們來這裡的老闆也就是麵包車副駕駛的那個長有很多白頭髮的中年人，他是天津口音，一張嘴就聽到了大麻花的味道。

  老闆先是給我倆說了說接下來要乾的工作，隨後就讓人給我倆每人發了一把鐵鍬。

  我和小何今天的工作就是把綠化帶用鐵鍬鏟起來，後面有工人會把坑填平並把綠化帶恢復原樣後再澆上水。

  「唉唉，牛二，咱今天這活兒輕鬆，不累啊，中午吃飯的時候咱倆喝點兒啊！」

  小何聽到老闆安排的工作後，用胳膊輕輕推了推我低聲說道。

  從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現在才早上就算計著今天中午喝點，不用說他是在提醒我，這個活比較輕鬆，中午我得請他喝酒才行。

  「何哥，不好意思，我中午不喝酒，這是在單位養成的習慣，晚上吧，下班後我請你！」

  當然我現在身上沒錢，要是有的話，還別說，我還真想請他喝點，畢竟這個活兒是他給介紹的，何況這還是我上市的第一份工作，請人家吃飯喝酒就是學經驗，再者說了，等下班我就有錢了，兩個人吃點喝點七八十塊錢足夠了！

  「切，下班我就回家了，我不住泉城的，下次有機會一定和你喝點，看你這人挺不錯的！」

  說著我倆就開始了接下來的工作。

  這活還算輕鬆，比起勞務市場上有人說扛水泥沙子上樓輕鬆多了，這中間我也一直沒歇過，倒是小何這一上午的時間他去了不下十趟廁所！

  回來還一個勁的大聲和我說昨天喝酒喝的，把肚子喝壞了。

  我剛要勸他以後少喝點，就聽他小聲跟我嘀咕。

  「兄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一上午了你也不歇歇，抽空去趟廁所不算是休息一下啊，我都休息了十來次了，一趟來回三分鐘，這十來趟還半小時呢，你倒好，從八點幹活到現在十一點半了，你連趟廁所都沒去過，手上的活都沒停過，你不累嗎？」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每次說自己喝壞了肚子上廁所都是假的啊，想要偷懶才是真的，我還納悶呢，為什麼他每次回來都大聲和我說話呢，原來目的是為了讓一旁指揮工作的老闆聽到啊！

  中午，老闆帶著我倆和其他幾個工人一起在個小攤上吃的飯，老闆看我這大體格子怕我吃不飽，還單獨給我要了一份炒麵，這讓我有點很不好意思，畢竟我不想成為另類，尤其是在吃飯方面，雖然我平時吃的很多，可在這種管飯的工作方面，我還覺得沒必要吃太飽，七分飽就可以，不然吃太飽影響一會兒幹活。

  旁邊的小何在看到老闆單獨給我加的炒麵後，態度立馬變了，說什麼他也沒吃飽，飯不夠吃的，我知道他就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就給他撥過去了一半炒麵，畢竟他和我年齡差不多，只是皮膚黑了點，個頭矮了點。

  「嗯嗯，這單獨加的飯就是不一樣啊，好吃，好吃！」

  小何一邊吃著炒麵，一邊點頭，嘴裡還不停的說單獨加的飯好吃，我也沒太當回事，畢竟看他嘻嘻哈哈的，心想他也是個樂觀人。

  吃完飯後，老闆讓我們休息半個小時，下午重新安排工作。

  小何找到一個配電室，裡面的設備都放在角落裡沒拆包裝，地上的瓷磚被人清理的十分乾淨，這時小何二話不說就躺在了地上，眼睛一閉，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他細微的鼾聲。

  這時不比夏天，剛建好的配電室地面很涼。我就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廢紙箱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看看新聞之類的打發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半小時剛到，老闆就在外面喊人了！

  我叫醒小何一塊走了出去！

  「你現在就是一個農民工，這農民工就要有個農民工的樣子，你看看你穿的這麼幹淨，說話談吐都文縐縐的，你不累嗎？」

  小何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點嘲諷的意味，看得出來，他這是起床氣，也是在怪我剛才叫他起來。

  很明顯他在心裡是在嘲笑我裝，做作，我也不生氣，也沒太在意，只是笑笑了笑算是回應。

  小何的話讓我想到了電視劇《康熙微服私訪記》裡面的康熙當叫花子那一段，裡面有個要飯花子說：

  「要飯就是要飯，還幹什麼活啊，要是幹活的話就失去了叫花子的名聲。」

  雖然咱沒那皇帝命，可也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要飯花子吧！

  「大個子，你下午不用鏟草皮了，跟著我，你們繼續！」

  老闆見我和小何走過來，開口大聲對我說道！

  我不知道老闆為什麼要我跟著他，只是此時的小何聽到老闆說不讓我鏟草皮了臉上寫著一臉不悅。

  這時老闆從口袋裡拿出了兩支煙遞給我一支，我一看，竟然和我的煙一樣是煊赫門！

  「大個子，你平時是幹什麼工作的，怎麼來我這裡幹活了？」

  我也沒客氣，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煊赫門，抬手給老闆點上。

  「之前在單位上班，後來臨時有事就辭職了，這不，就來到這裡跟著老闆您幹活了！」

  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每個人走的路不同而已，我也沒必要整那些有的沒的，虛頭巴腦的話來搪塞面前這個比我大十幾歲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