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脫

  羅索走到同伴們的身邊，葉萬的呼吸早已停止，趙員外的身體也已經失去了溫度，而楊劍和紅衣女以及馬道長的傷勢過重，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羅索為他們輸入一絲真氣後，按照紅衣女的叮囑，將她和楊劍放在一起。原來紅衣女竟然是楊劍的舊識，並不是尋仙者，而是為了和楊劍在一起才加入他們隊伍的。為了實現這個目的，她做了很多偽裝，而楊劍在感情上有些遲鈍，一直沒有識破她的真實身份。

  此時，楊劍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但他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手，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安心地抓緊對方的手。

  「真是冤家，到死也不知道是我。」紅衣女輕聲笑道，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不過這樣也好，我就是喜歡追著你一心追求劍術的背影。」

  羅索靜靜地注視著兩人陷入永久的安眠，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咳咳，仙道艱難，這次貧道要栽了，可憐節氣宗要斷了傳承。」馬道長吐著血道，他是唯一還能正常說話的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節氣宗更重要了。

  馬道長為了節氣宗一直在尋找有靈根的弟子，但由於無法辨別什麼人有靈根，所以最後也沒有找到。

  「羅道友，這次連累你了。」馬道長道。

  「不算連累，這次我也是同意的，而且我只是受了點輕傷，死不了。」羅索淡淡地回答。

  「不，我的意思是現在四處堵塞，羅道友也被困死在這裡了。」馬道長解釋道。

  「這可未必，馬道長，你不是常說大道五十，遁去的一嗎？以我的武功，未必沒有生路。如果尋到什麼地下河之類的，經地下河到別處，未必會死。」羅索笑了笑。

  「真，真的嗎？」馬道長道。

  「有可能而已。」羅索淡淡道。

  「那羅道友，貧道拜託你一件事。」馬道長突然激動地抓住羅索的手，「如果你有幸逃出去，你可不可以給貧道的節氣宗找個弟子？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弟子！？」羅索對收徒很反感。

  「不一定要有靈根的弟子，只要能傳承節氣宗的弟子就可以了。」馬道長不敢奢求羅索為他找一個有靈根的弟子，「節氣宗不能在我手上斷了傳承……」

  馬道長的氣息越來越弱。

  羅索心中不禁悲傷，看在和馬道長相識十年的份上，他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如果我有幸逃出去，一定會代你收個弟子，延續節氣宗。」

  「好，好！」馬道長感激不盡道。

  接下來他告訴羅索節氣宗的功法秘籍在哪裡，並把掌門信物交給羅索，然後他呢喃道：「師傅，節氣宗是不會滅亡的……」

  然後他斷了氣。

  羅索其實逃出去是有底氣的，因為他感覺這裡還是有空氣，不會窒息而亡。除了空氣，這裡還有水分。之前的崩塌有一些地方滲入一點水。他曾從凡修手中搶得一種奇怪的蘑菇，只要有空氣和水份就可以生長。雖然味道怪異、營養不高，但可以作為食物食用。這也是羅索的保命手段之一。有了食物和水，羅索就可以活下去，而只要活下去，他總有一天可以離開這裡的。

  兩天後、羅索埋葬了五位「同伴」。他也去尋找過張應天的屍骨，看能不能撿屍，但不知為什麼，他的魂魄在這裡，屍骨卻不在這裡。當然，這些並不重要。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十五年過去了，羅索日以繼夜挖掘，終於打通了秘道。

  沒錯，他是用雙手一點點挖通秘道的，沒有什麼取巧的辦法。因為根本沒有取巧的辦法，唯一靠的是羅索的長壽。

  出了秘道，羅索瘋狂大飲大吃幾個月，然後尋找到節氣宗的傳承——只有一本《二十四節氣功》和歷代掌門的牌位，可謂渣都不剩，可想而知節氣宗是何等落魄了。

  《二十四節氣功》也成了羅索得到的第一本仙功，這功法十分弱小，只能修煉到築基境後期。儘管如此，也成了羅索的寶貝。羅索還試圖修煉，但無論如何也修煉不出什麼。

  這讓他更了解靈根的重要性。究竟什麼是靈根呢？這問題長久徘徊在羅索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