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他已經四百多歲了,為了完成馬道長的遺願,他到處尋找節氣宗的傳人。
這工作並不好做,因為馬道長要的是一個願意為節氣宗復興的人,因而人品一定要好,要有責任心,最好還要對節氣宗有感情,像馬道長那樣。但這樣的人很少,說不定羅索將節氣宗道統傳授,那弟子不到幾年就放棄了節氣宗,這樣節氣宗就滅亡了,那羅索怎麼對得住馬道長呢。
雖然說羅索和馬道長並沒有太深的情誼,他也不是那種一諾千金的人,但不知為什麼,羅索總覺得必須做好這件事。(活得久的原因)
某個道觀。
「老東西,傳授這種爛功法給我,害我苦練二十年,一事無成,今天你就拿命來償!」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對著羅索怒吼道。
這情形為什麼會重演呢?羅索心中不禁發問。
見羅索站了起來,男子驚恐道:「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劇毒!」
他慌忙逃跑,被羅索隔空一掌震碎了心脈。
男子死不瞑目。
羅索看也不看他,他離開那裡,看著天空,無語道:「為什麼找個傳人,結果都是白眼狼呢?」
已經第四個了,明明羅索都說他們不是師徒關係,還是出了問題。
「難道我的教育出了問題?不,怎麼可能呢,像我這樣的超級宗師?」
連續出反骨仔,羅索開始了自我反思,最後他得到結論,就是他被詛咒了。
為了對抗「詛咒」,羅索決定傳授完功法就離開,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悉心」教導。
又過了幾十年,節氣宗的傳承仍然失敗,大多數人得到節氣宗的功法修煉了幾年,沒有耐心就把功法像衛生紙一樣丟了。
羅索只能哀嘆「詛咒」的強大。(不反思自己沒有識人之明)
有一天,羅索在山上,少有地看到了修仙者,還是佛修。
「我一定有慧根,再給我一年,我一定會修煉成功的,師傅,不要放棄我啊!」光頭年輕人跪在地上,拉著穿著一個貌似得道高僧的和尚衣服道。
佛門的慧根就是靈根。
突然,「得道高僧」用指一點,一道紅光從他頭中穿過,穿出了一個洞孔,年輕人難以置信地倒下了。
「哼,竟然是沒有慧根的螻蟻,浪費我的時間!」「得道高僧」厭惡道,「可惡的測靈閣,竟然欺騙了我,我要找它算帳。」
說完「得道高僧」離開了。
羅索看到年輕人不甘,難以置信的神情,幫他合上了眼睛,還幫他挖了一個墳,埋了進去。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凡人不如狗。
最扯的是,連認為眾生平等的佛修也是如此,一樣按靈根分螻蟻和修士,他們的佛理修到狗身上去了。
轉眼又是十年,羅索仍在尋仙和尋傳承弟子。
這天他從凡修那裡打聽到一件慘事,有個孩子被人奪了靈根。羅索連靈根是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奪靈根,只是從那些凡修的表情中,這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對此很好奇,便前往觀看。
一間破舊又狹窄的房屋,一個五六歲的女童在房屋外面辛苦地熬著藥,火熏紅了她的眼,她的手上也有點灼傷,臉上都是灰,當藥煮好,盛涼後,她端著藥跑到一張床邊,床上躺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哥哥,喝藥。」女童叫道。
少年側頭看了看女童,又把頭歪到另一邊,道:「不想喝!」
「要喝,要喝!」女童嚷嚷叫道。
「都說不想喝,以後不用煮了,魚兒明天就給我到大伯家住,我以後不用你照顧!」少年發脾氣道。
「魚兒不去大伯家,魚兒要照顧哥哥,哥哥要喝藥,嗚嗚……」說著說著,女童哭了起來。
少年轉過身去,強忍著不去看女童的眼淚,一言不發。
這時候,他們聽到一個老人的聲音:「哎呀,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人正是羅索,他又進入了衰老期,每次衰老,他都會打扮為馬道長。
「你是什麼人!?」少年喊道,他極為緊張。
女童看到羅索像看到鬼一樣,尖叫起來,手上的藥也打翻在地。
羅索不知道少年女童為什麼如此緊張,他正想解釋,突然遠處有一個漁夫拿著一把扁擔,沖向羅索,大喊道:「妖道,拿命來!」
「大伯!」少年和女童喊道。
這漁夫雖然有些力氣,但怎麼可能是羅索的對手呢,一閃避,腳輕輕一絆,漁夫摔倒在地。
「大伯!」少年和女童叫道。
女童更是沖了出來,對著羅索猛打,叫道:「壞人,壞人!快走,不要你來這裡!」
這攻擊毫無傷害,羅索將她舉起。
「魚兒!」」不要傷害魚兒!」漁夫和少年驚叫道。
接著他們見到羅索將女童搖了兩下便放了下來,疑惑道:「三位,貧道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這樣針對貧道呢?」
「你不是來害澄兒的妖道嗎?」漁夫疑惑道,他之前是因為聽到魚兒的尖叫聲,以為又有妖道來了。
他看了看少年,少年搖了搖頭。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為又有別的妖道來害他們,害了他不止,還要害魚兒。
魚兒則是對害了他哥哥的妖道感到畏懼,凡是穿著道士服,她都會大驚小怪。
漁夫惱怒地看了少年一眼,對羅索道:「道長恕罪,我侄兒之前因為被一個妖道所騙,落得一身殘疾,所以對道士有些牴觸。」
「哦,這樣啊。」羅索顯得不在意道,「貧道這一行,也有不少騙子的。」
他本身就是冒牌馬道長,是個騙子。
見這道長如此大度,漁夫感覺十分高興,便請道長吃飯道歉。
羅索心想今天還沒吃飯,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漁夫便拿著一條魚去做菜,其間他看了看打倒的藥碗,沒有說什麼。
待到吃飯時間,漁夫拿出珍藏的酒道歉,雖說是珍藏的酒,卻只是很普通的蛇酒。
「梁施主,能不能對貧道說說令侄的事,貧道十分在意,如果將來貧道遇到那個騙子,也可以為民除害。」
「哎,事情是這樣的……」
很快羅索就從漁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少年梁澄和梁魚兒父母雙亡,兩人相依為命,梁澄天生神力,很小就上山砍柴賣錢,自力更生。
有一天有一個道士來到村中,要收梁澄為徒,梁澄本來不以為然,但當見到道士的武功時,他就心動了,在漁夫的見證下,梁澄拜道士為師。
此後半年,道士盡心教導梁澄武藝。
某一天,道士說要帶梁澄去村外的土地廟洗髓伐筋,由於道士盡得梁澄家人的信任,且土地廟離村子不過一日時間,因而梁澄跟著道士離開了村子。
結果慘劇就發生了,在梁澄和道士離開第三天,村民就發覺不對了。因為和約定回來的時間不一樣,村民以為發生了什麼,於是發動了梁澄的大伯和另外兩個村民到土地廟,結果發現了渾身是血的梁澄倒在一個古怪的圖案上,筋脈盡斷。三人將他帶回村子,並在大夫的救治下,才挽回一條命。
待梁澄醒後,人們才知道道士騙了梁澄進行了一個古怪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