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看到棺槨中跟小哥的手很相似的那個人的時候,我便多了一絲警惕。
加上他們又突然間失蹤了,我更是多了些許的防備。
他雖然負傷了,我的眼睛卻一會也沒從他的身上離開。
被我這麼盯了片刻,小哥便解釋道:「就在剛才,我在前面帶路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機關,那比頭髮絲還細的機關我們沒想到,就都落了下去,你恰在中間,所以沒掉下去。」
我皺眉道:「可我沒有看到地上有任何的陷阱痕跡。」
「那是因為那地方的極其精細的工藝啊,要不說你運氣好,我們下來的時候,你沒下來,反倒是沒事,反觀我們,一個個都掛彩了。」
說話的是虎子,他後面還跟著灰頭土臉的夢阮藍。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夢阮藍的傷口,之前我見她的時候,她身上的傷口位置我記得一清二楚。
直到我確定確實是他們三個之後才鬆了口氣。
這一通精神緊繃,加上折騰讓我有些乏力,隨即便坐了下來。
估摸著在古墓里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明九勝到時候失望而歸,也許也不會對我們動手。
「剛剛我們見到你在這裡,便過來了。」
我輕輕地點頭道:「明白了。」
這時候,虎子往我後面瞅了瞅:「就你自己啊,黃正飛和常勝群,明爺你都沒有碰到嗎?」
我搖頭說:「沒有。」
常勝群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們,這裡墓道縱橫交錯,再加上那地方狹窄,墓牆厚重,就算常勝群喊破喉嚨也沒人會聽得到。
至於我找到的那個真正的扳指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告訴他們任何人。
這東西先帶回去,等給趙千山看看,讓他研究一下再說。
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便虎子看上去憨厚,小哥看上去不理事,夢阮藍看上去只是女流之輩,可還是要多加小心才能活的更安全一些。
聽我這麼一說,夢阮藍道:「繞了一圈古墓,我們還死了人,這次可真是虧大了。」
我說:「咱們先找到明爺再說吧。」
常勝群之前跟明九勝是待在一起的。
而常勝群想要矇騙我,必然會說一些真話。
所以我懷疑他說明九勝在這邊的可能性應該不小。
至於山魈什麼的,我們這四人在一起,倒是不懼。
但跟著他們的那個第八個腳印始終是我的心結,也是最擔心的事情。
現在先找到人,看不行就馬上開溜,斷然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雖然我很急著想去找到人,但還是故意詢問了一下眾人,說道:「你們說明爺他們會在什麼地方?我找不到他們啊。」
小哥道:「我來吧。」
他從懷中取出一些方紙片,之後快速的將方紙片疊成紙鶴。
寫上明九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他口中振振有詞。
這些紙鶴也如復活一般,撲騰了幾下翅膀,就朝著前面飛去。
小哥道:「跟上,這些屍靈紙,我就這幾個,跟丟了就再也沒有了。」
我們答應了一聲,快速追過去。
好在往前的路相對安全了一些。
這裡倒也真的有些山魈,
只不過很多山魈都屬於幼年山魈,或者母山魈。
我們四人對這種怪胎自然沒有留情,快速的將其都解決掉,之後迅速向前追去。
紙鶴終於在前面落了下來。
等停下來之後,我們看到了明九勝。
只是他此刻並沒有被山魈困擾,而是蹲在一具屍體旁邊,顯得有些無奈。
這屍體並沒有像我之前遇到的那幾個乾屍那般,身體被抽空。
但這裡太潮濕了,以至於地上的屍體已經在細菌的滋擾下發生了屍變。
當然,這裡說的屍變只是屍體發生腐爛反應,很是惡臭。
明九勝看我們過來了,慢慢的把頭抬起來。
「把他埋了吧,我歲數有點大了,挖不動土了,虎子,張兄弟,小哥,麻煩你們了。」
嗯?
我看了看一旁的夢阮藍,因為之前我問過她,是不是明九勝下來只是為了寶藏,根本不是為人而來的。
夢阮藍跟我說過的,明九勝這次下墓不是為了找人,之前那些尋找侄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話是他編出來騙我們的。
但是看明九勝現在的態度,好像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跟夢阮藍給我說的話前後有很大的矛盾。
可我把目光轉向夢阮藍的時候,她的臉上也同樣寫滿了懷疑。
我則直接開口問道:「這是您侄子嗎?您不把他的屍體帶回去嗎?」
明九勝道:「沒辦法帶了,你們看他的屍體好像還是完整的,但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整,不過卻已經伸出腳,輕輕地踢了一下屍體。
他的腳剛剛碰到屍體的身上,下一秒,屍體身上的一塊肉就已經掉了下來,蛆蟲則肆意的屍體的身上往外鑽,相當的噁心。
虎子同樣忍不住捏住鼻子,扇了扇說:「額……怎麼會這樣?」
「天意,好了,麻煩你們了。」
他再次開口。
我們則是對視了一眼,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動了手。
明九勝道:「黃正飛已經瘋了,就怕他出去亂說,看到他的話,請你們四位不猶豫,知道該怎麼辦吧?」
「要是碰不到的話,咱們把繩子砍斷,懂了嗎?」
一個瘋子是逃不出這裡的。
明九勝這意思非常明確了,要直接拋棄黃正飛。
只是,這會夢阮藍似乎還有些不太甘心,問道:「我們要離開這墓葬嗎?可是那扳指的問題還沒解開?」
明九勝則喃喃說道:「我辦了這麼多年的事情,第一次馬失前蹄,被騙了個乾脆,這就是個疑冢,再尋下去,只怕是咱們都得死在這裡。」
「沒解開就沒解開吧,先離開再說。」
「對了,你們見到常勝群了嗎?」
我們都齊刷刷的搖搖頭。
他冷著臉說道:「見到此人,一定要殺了他,這人想獨攬這裡的寶物,呵呵,老夫,要不是反應快,就被他下手了。」
我心裡暗暗地嘆道,這常勝群真是貪得無厭,竟然誰都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