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餡餅

  這是一個夢，如此真實的一個夢，程明從來沒有做過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夢。

  緩緩睜開眼，回想著夢中的對話，一幕幕場景真實如身臨其境。

  這也恰恰說明了這個夢有一定的真實性。

  如果是夢，對程明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如果是現實，夢中的對話，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麼他得到的又是怎樣大機緣呢？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會成為上天的寵兒，也可以遇到幸運的事，也可以變得與眾不同。

  如果真的有靈氣，是不是就說明程明有靈根，可以如仙俠故事中修仙入道呢？

  也許融入了真元珠的程明才算是真正的重生，在時間線改變後仍然會保留這段錯亂時空中的記憶，從此，脫胎換骨，修仙悟道，一飛沖天，完全擺脫這衰神附體的人生。

  出租屋內，程明細細回想夢中的對話。

  忽然想到，他忽略了一件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見那聲音的主人，夢中的童聲，一個小孩子。

  可是一個小孩子的殘魂，穿越其它宇宙的爆炸，來到另一個宇宙中，可想這個殘魂生前絕對不是平平無奇的泛泛之輩。

  即便他不是一方宇宙的霸主，也應該是一個修行千年的老怪物，再不濟也應該是一個魄力十足的年輕人。

  為什麼這樣一個不知活了萬萬年的老怪物，會以童聲示人？

  突然腦海中浮現遊戲中的一隻怪物「費德提克」，它總是學著被它殺死之人，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救命……」

  「我好害怕，他來了……」

  聯想滴血認主，夢中種種，一幅幅畫面中的臉龐瞬間失去了瞳孔，露出猩紅色的嘴角，仿佛回到夢中，仍然對著他笑。

  在這後半夜未開燈的出租屋裡，涼意從尾椎骨慢慢向上攀爬。

  人對於未知，有著難以控制的好奇，同樣也有深深的恐懼。

  穿上拖鞋，打開燈，找出今日取快遞時撿到的彈珠，拿到眼前，左轉轉，右轉轉，透過彈珠可以看到對面的牆壁。

  「真元珠？怎麼看它都是一個玻璃球。」

  「美夢，噩夢。」

  「呵呵。」

  可能真的只是一場夢，是不是修仙小說看多了，自己魔怔了？

  一個玻璃球怎麼看，也看不出花來，它依然是一個玻璃球。

  時間一分一秒走著，在這靜靜地夜裡，不知什麼時候，程明的眼前多了一把壁紙刀和一個粉刺針。

  猶豫不決中，好奇戰勝了恐懼，現在唯一可以證明自己做的夢是真實存在的辦法只有一個，「滴血認主」。

  程明不由得覺得自己好笑，最後居然笑出了聲。

  自己做了一個夢，半夜起來給自己放血，這要是假的，自己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面前是一把壁紙刀和一根粉刺針，程明終於還是下定決心給自己放血。

  程明果斷選擇了粉刺針，於是左手拿起粉刺針，讓針尖對著自己的右手食指，轉啊轉，轉啊轉，完全不敢使力氣。

  也不是很疼，只不過第一次自殘沒有那麼多經驗。

  針尖鋒利，很容易便刺破了食指的指腹，血液緩緩滲出，並不多。

  因為扎的深會疼，陳明只刺破了薄薄的一層皮膚，於是只好用左手按在右手食指的指腹旁用力的擠壓起來。

  扎的太淺，用上吃奶的力氣，血液也沒有一滴的量，所以血液也不能像電影裡一樣滴落在彈珠上。

  於是，程明左手拿起彈珠，緩緩靠近右手食指指腹。

  是真實？還是夢幻？

  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好。程明暗自想著。

  當程明顫巍巍的手持著彈珠即將碰到血液的時候，彈珠表面突然出現一條條金色的裂紋，整齊而繁密，如同晶元核心一般。金色的裂紋中緩緩冒出一縷縷白色的煙霧，隨即血液被彈珠所吸引，原本還是金色裂紋的彈珠瞬間全部變成了血色的裂紋，整個食指以肉眼可見速度收縮了一圈，可怕的是吸血的彈珠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程明看著瘋狂吸取血液的彈珠，冷汗直冒，左手在想抓住彈珠，卻完全做不到，彈珠外面好像有一層防護罩，將彈珠和右手食指緊緊包裹在中央，緊緊連結在一起。

  食指指腹只用粉刺針扎了那么小一個眼，怎麼可能一下子流出這麼多血，急切發顫的程明，毫無辦法。

  夢中的童聲說：

  「滴血認主很簡單，就是割破手指，將真元珠靠近傷口，沾上一滴血，就可以了。」

  「沃日……你大爺。」

  都說天上不可能掉餡餅，躲過了電信騙局，網貸購物，投資理財，刷單返利……自認為刀槍不入的程明，還是沒能抵禦這樣的誘惑。

  他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汗珠不斷地滲出來，順著臉頰滑落，彈珠還在吸引著食指的血液。

  他的身體微微搖晃起來，頭開始變得輕飄飄，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在他失去意識之時，血液包裹住的真元珠一瞬停滯，然後悄然沒入程明右手食指指腹間，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