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哪裡哪裡,豈敢豈敢?陳道友年少有為,深不可測!老夫一腐朽老邁之人,又哪裡有什麼指教的餘地?今日來此除了想結識陳道友這樣的青年俊傑之外,還有的,就是一件小事罷了。」
那徐泰撫須一笑,說得十分輕鬆。
但陳陽卻是眉頭微皺,心知此事並不簡單。
於是便輕輕點了點頭,靜待對方的下文。
「好,既如此,那老夫就長話短說。想必陳道友,聽說過十幾萬年前那場魔接納之事吧?」
「不錯,略有耳聞。」
「嗯,那場魔劫前後足足肆虐了約有百年之久。不光使得那時生靈塗炭,屍橫遍野,更是讓此界遭到了幾乎不可逆轉的損傷。若不是那些前輩捨身忘死,並且最後又有上界之人出手相助,或許已經沒有你我的現在了。」
「確實,當年之事可悲可怒,同時卻也是可歌可贊。只是,前輩到底想說什麼?」
這徐泰一張嘴就是一堆虛套,聽得陳陽是不厭其煩。
整個人也是雲山霧罩,讓人看不出根底。
不過陳陽的臉色倒是並沒有變。
就等著聽對方究竟想說什麼。
「很簡單,當年天淵大開,無數魔物跨空而來的同時,也有海量魔氣湧入了這個界面。最後歷盡千辛萬苦確實基本解決了所有的魔物,並將天缺徹底封堵——然而留下的那些魔氣,卻在當時成了一個大難題。就算是當年有那些上界之人在,也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將其徹底清除。最終無奈,只能採用分割歸攏的方式,選一些特殊的地界,將它們分別封印起來。」
「原來如此,沒想到當年還有魔氣之患。這一點,陳某倒是未曾聽聞過了。」
「是的,當初那些上界之人採用了一種極其特殊的方法,以魔劫留下的殤氣撬動天道引下劫雷之力,才將那些魔氣分別封印。而如今據此已經足足過去了十幾萬年,陳道友可知那些魔氣為何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泄露麼?」
「不知,還望前輩指教。」
「很簡單,因為想在那劫雷盤踞的封印之地中打開一條通路,只有天憲司的人才能做到。而且,還必須是那種入道極深的天憲司修士。而這樣的人就算不是個個都嫉惡如仇,起碼也不可能去做那的釋放魔氣的惡事。所以……」
「所以,不知前輩與陳某說這些事是何目的?」
「經過雷劫之力十幾萬年的摧磨鍊化,那些魔氣早就已經快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並且,大概率會留下一種名為凝魔珠的東西。今日老夫此來,就是想邀請陳道友一同去一魔氣封印之地。須知這樣的地方,可都是密中之密。老夫先前也是查閱了諸多古籍,前後用了數十年的時間,才找到了這麼一處。」
一番話說完後,那徐泰臉上依舊保持著最開始的和煦之意。
但眸子深處的神色,卻驟然閃過一種莫名的深邃。
似有似無,轉瞬即逝。
就如同錯覺一樣。
但那種隱晦的警告之意卻已昭然若示。
給陳陽看得是心中大為不快。
雙眼也微微眯了起來。
大修士又如何。
想威脅自己,怕是還差了點意思。
只是凝魔珠這種東西,還真就是珍貴至極的東西。
算是九天奇珍,可遇不可求的那一類寶物!
此物用途極為廣泛。
無論是冶器,煉丹,均能派上大用。
在一些珍貴輔料的調和下,能催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寶物來。
尤其是當中一種名為「解憂」的丹藥,據說能解世間一切之毒。
就算是身中絕毒,也有機會撿回一條命來!
而今,寶花正被那不知名的歹惡丹毒蠶食生機與魂力。
自己何不嘗試煉製「忘憂」解之?
「怎麼樣,小友考慮的如何了?須知,這種機緣可是不常有的。對於你我來說,皆是極為難能可貴。而且,那封印魔氣的地方,遠不止會催生出一兩顆凝魔珠那麼少的。」
「確實是難得的機會,不過,前輩怎麼保證所言俱實?據各種古籍所載,那凝魔珠就算是上界都未必有幾顆的。」
「別說上界,就連那傳聞中的天魔之界都未必能找到這樣東西。須知,單純的魔氣是不可能凝結出這種東西的。過程中需要雷劫之力的催化,以及這個界面的靈氣調和,以及那些魔物失敗後留下的些許氣運衍生——三者,缺一不可。不然的話啊,此物又怎麼可能這樣珍貴?至於老夫要帶陳道友去的那個地方到底有沒有凝魔珠,這個陳道友大可以放心。對此,老夫可憑天道立誓!」
「前輩言重了,既如此,那陳某理當答應。只是不知那地界處在何方,我們又幾時出發?另外,風險幾何?」
在思量了許久後,陳陽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不是畏懼徐泰這位大修士。
而是這凝魔珠對自己確實太有用了。
就算不為了寶花的緣故,這等機緣也著實令人難以坐視不理。
另外,這裡面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既然那封印魔氣的地方有劫雷之力環繞,那自己是否可以將其盡數汲取?
就如當初在西域那雷池時的情景,統統納為己用?
倘若能做到這一點,那體魄必定會得到不可想像的提升。
至於說這徐泰會不會包藏禍心,到時見寶後翻臉不認人,倒無所謂。
如今進階中期之後,陳陽已經完全不照著大修士差到哪裡去了。
有《通玄九變》、《瀚獸之力》、紫瀾真焰、劫雷之力、庶獸之血等等傍身,不至於怕了對方。
還是那句話,就算打不過,也是跑得成的。
目前除了化神境修士外,大概率已經沒人能給陳陽帶來真正威脅了。
「哈哈,陳道友果然是爽快之人!依老夫看,今日便是個良辰吉日,我們即刻趕路便好。至於那地方,也並不遠。據此僅有不到十萬里之遙,尚在瓊林郡內!至於風險,也沒什麼,無非是那些盤踞的劫雷罷了。這對於陳道友來說,並不算什麼。至於其他也只是一些小麻煩,由老夫出手料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