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既然前輩剛剛憑天道立誓,想必所言不虛。對於此寶的存在,必定做過諸般考證。如此,那也無需再等。前輩稍待,陳某去去就來。」
陳陽點了點頭。
旋即,又返身回到了山洞中後。
而方才二人間的對話安安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會兒,小丫頭不免有些擔憂。
「這個老伯伯怕是信不過吧,哥哥真要跟他去尋找那個什麼,你摸豬?」
「是凝魔珠。」
「好吧,不論誰摸豬,我覺得這事不太妥。這不認不識的,哥哥是不是有點草率啦?」
「沒辦法,這等機會千載難逢,既然這人敢憑天道立誓,那此物應該是存在的。此行若能獲得,那寶花大概率就有救了。」
「可是……」
「安安想說從長計議?確實,按理說應該等待一些其他的、更穩妥的機緣。但對於你我修士來說,百年光陰無非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等來等去,怕是要耽誤大事的。真要放棄這次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至於那徐泰雖為大修士,可哥哥也未必就怕了他。」
「好吧,那哥哥一定小心,接下來見事行事哈。一旦有什麼不對頭,就趕緊閃人!」
「嗯,就是委屈了安安,又要在儲物空間沉睡一陣子了。」
陳陽說著,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安安的頭。
先前就是因為自己遇險,害的小丫頭在儲物戒指里足足沉睡了四個多月。
倘若沒有寶花的悉心照料,下山的日子怎麼也要半年以後。
那樣,安安就真危險了。
「一點也不委屈,在那裡睡得挺香的。不過有一點最大的不好,就是戒指中自成空間,完全與世隔絕啦,就連哥哥的聲音都聽不到!」
「沒辦法,眼下……」
「有辦法呀,這三年哥哥在進步,可我沒閒著呀!」
「嗯?」
「不信你看!」
安安嘿嘿一笑。
緊接著,周身上下華光一閃。
隨後連臨時栽種在一旁的本體一起消失。
轉而,幻化成了一隻木簪。
緩緩地落到了陳陽的手中。
就見這木簪看起來不太出奇,卻極其沉重。
而且堅韌異常。
陳陽的第一感覺就是,以自己的力量都不能將其折彎!
「安安,你這是……?」
「這是哥哥閉關期間我自己領悟到的神通呀,怎麼樣,厲害吧?」
就在陳陽有些愣神的時候,簪子中傳來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有些調皮,又有些得意。
「咦?安安你現在能將自己與本體徹底融合啦?」
「不是呀,那樣我可就厲害了……當下只能維持類似這種樣子,哥哥要不喜歡簪子的話,我還可以變成別的東西……嗯,變成木頭手串怎麼樣?要不,木頭戒指也是可以的。總之,只要是這般大小的物件都行!」
「不了,就簪子,哥哥喜歡!」
陳陽略一沉吟。
隨即一把扯散自己高高束起的長髮。
重新用安安變作的木簪歸攏了起來。
相對於其他的佩戴之物,還是這個最穩妥。
理由很簡單——若自己頭部這麼重要的地方都能遭到重擊,那安安就算呆在儲物戒指中也是凶多吉少。
至於其他的東西,就差了很多意思了。
另外雖然如今將安安留在外面不是很穩妥,可好歹小丫頭不用沉睡。
也能在危急關頭自行脫逃。
不再有困在儲物戒指中不得而出的風險了。
「嘿嘿,哥哥誇我啦!」
「不夸。」
「為什麼呀……」
「閉關也不思悟些犀利的神通,總想著怎麼能和哥哥呆在一起了吧。」
陳陽的語氣中略顯責怪。
但心中卻淌過一絲暖流。
這小丫頭明明有極其神秘的出身以及極高的天賦,偏偏對修煉之事不是太感興趣。
思悟的神通,也是與自己有關。
「哈哈,哥哥明明喜歡呢。」
「接下來安安一切小心,無論如何,這也不比先前在儲物戒指中時的狀態。一旦出現什麼哥哥也無法應付的兇險,安安必須在第一時間尋脫身之機。」
「哎呀,嘮嘮叨叨的,哥哥好像外面那老伯伯!」
「你個小油嘴子……」
……
解決了安安的問題後,陳陽立時覺得輕鬆了許多。
隨後再次走出山洞,那徐泰則是立刻笑臉相迎。
同時,眸子深處也閃爍著一絲若有所悟的探究之色。
畢竟,陳陽答應的太痛快了。
竟全然不懼此人大修士的身份。
這就代表事情有兩種解釋。
第一,陳陽是傻子。
第二,陳陽有十足的底氣可以不必畏懼後期的修士。
「小友放心,如果事情順利的話,算上往返的時間大概就區區十天半月而已。到時,不論發現多少凝魔珠,又或者還找到什麼其他的寶物,你我都秉承均而分之原則即可。」
「那如果封印魔氣之地只有一顆凝魔珠呢?」
「這個嘛,自然就應歸老夫所有了。畢竟此行老夫乃是主事之人,於情於理,都應如此——但陳道友放心,老夫自問還有些身家,屆時宗門寶庫內可任道友自選。另外,這種假設是不存在的。凝魔珠,要麼沒有,要麼就有許多。那些封印之地十分特殊,就算是上界之人,也無法復刻。」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即刻出發吧。至於一路之上,就有勞徐前輩為陳某講些相關的利害之事了。」
「接下來你我同舟同濟,就算陳道友不問,老夫也要說上一說的。」
……
就這樣,沒有太多的停留。
二人只將基礎的東西溝通一番後,便上了路。
由那徐泰引領著,一路向東。
朝著瓊林州更深處疾馳而去。
……
「前輩所說的那鎮壓魔氣的鎮獄塔,就藏在這裡?」
「千真萬確,只要能深入前方的極寒之地,再通過那片遍布空間裂縫的區域,就可以了。」
三日後,二人如期到達目的地。
此刻在陳陽面前的,是一片廣袤無際的巨大冰原。
內中寒風凜冽,冰雪呼嘯。
雖據此尚有里許的距離,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透骨入髓般的寒冷。
整個冰原就好像一個純白色的地界。
一個完全與草木成蔭的瓊林郡割裂開來的世界。
仿佛被剝離而出,獨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