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初年,神宗繼位,改革派王安石官至宰相,新法剛推行不久,卻有多名身負重任的改革派官員在東京開封府接連被害……
這一日,早朝,垂拱殿。
「諸位愛卿,朕聽聞奏報,連日來,三司條例司的多位提舉官接連被害,鬧得東京滿城風雨,謠言四起,人心惶惶,鄭知府,案件可有進展?」
端坐於龍椅上的宋神宗趙頊,面色凝重,面朝著站在三司使身後的開封知府鄭獬,不怒自威地問道。
「啟奏陛下,臣無能!」鄭獬臉色蒼白,神情惶恐,連忙躬身答道:「案發至今已有數日,兇手仍逍遙法外,臣深感愧疚。」
「鄭知府不必自責,朕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宋神宗擺了擺手,語氣緩和道:「不過,此事關乎朝廷安危,不可拖延太久。朕命你務必在十日內破案,否則提頭來見!」
「遵旨!」鄭獬額頭冷汗直冒,咬牙應道。
這時,王安石出列奏道:「陛下,如今變法正處於關鍵時刻,這些官員都是我等改革派的得力幹將,如果不能儘快破案,恐怕會影響到變法的推進啊。」
宋神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即看向鄭獬,厲聲道:「鄭知府,朕希望你能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不要再讓朕失望了。」
鄭獬戰戰兢兢地退下後,王安石又接著說道:「陛下,臣以為此次連環命案,背後定有黑手操縱,目的就是為了阻止變法。我們應該加強戒備,防止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王愛卿所言甚是,朕會下令京城戒嚴,並加派人手保護改革派官員的安全。同時,你們也要提高警惕,切不可掉以輕心。」宋神宗沉凝片刻,目光如炬地掃過群臣,最後落在王安石身上,叮囑道。
王安石拱手謝恩後,又道:「陛下,變法乃是利國利民之舉,雖有阻力,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克服困難。」
「嗯,王愛卿說得對。」宋神宗微微頷首,「朕相信,只要大家同心同德,就沒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
說完,他揮揮手,示意眾人退朝。群臣紛紛行禮告退,走出垂拱殿,各自忙碌去了。
此時,鄭獬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儘快破獲此案,給皇帝一個交代,也給自己挽回顏面。而王安石則在思考著如何應對這次危機,確保變法能夠順利推進。
剛散朝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在垂拱殿外,王安石攔住了鄭獬的去路,用懷疑的口吻,試探道:「毅夫(鄭獬的字),十日之內,偵破連環殺人案,你可有十足把握?」
鄭獬停下腳步,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到四下里無人,一臉難為情地小聲道:「介甫(王安石的字),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當然聽真話!」
王安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實不相瞞,方才,在大殿之上,官家龍顏不悅,限期鄭某十日內破獲此案,鄭某哪敢當著群臣的面不應承下來啊!」鄭獬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很是難為情地支支吾吾道:「別……別說是十日了,就……就算是二十日,恐怕都難以找到殺人兇手!」
「既然如此,王某可向你推薦一位破案高手,協助毅夫你破獲此案,不知你可願意?」王安石自知爭獬雖狀元及第,不過是個只會讀書的榆木腦袋,哪裡懂得緝兇斷案,此時腦海里閃現一人,便用詢問的口吻,推薦道。
「願意,願意,鄭某若能得到一位斷案高手相助,自是求之不得啊!」鄭獬當即就笑逐顏開起來,迫不及待地問道:「不知介甫推薦之人,姓甚名誰,有何來歷?」
「此人姓張字一田,乃包拯唯一親傳弟子。」王安石眼神堅定地看向鄭獬,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說道。
原來,王安石此前在江寧任職時,曾多次聽到當地百姓對張一田的讚譽之詞。據說,這位張一田曾屢次破解各種離奇案件,聲名遠揚。
王安石深知張一田的才華和能力,因此當得知爭獬需要尋找一個合適的人來偵破此案時,便毫不猶豫地向他推薦了張一田。
「張一田現任江都知縣,我聽聞開封府空缺一位判官,毅夫若用此人破案,不妨由他來填補這個空缺。」王安石建議道。
鄭獬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他知道王安石一向以識人之明著稱,既然他如此推崇張一田,那麼這個人必定有過人之處。
而且,對於開封府判官這個職位,也確實需要一個有能力、有智慧的人來擔任。
在王安石推行變法之前,官員任命流程繁雜。
就拿張一田從江都縣令擢升為開封府判官,就得需要走宰執、吏部、中書門下等多個流程,待任命的敕書傳達到張一田手上,至少也需要個三五日。
不過呢,考慮到張一田由擔任參知政事的王安石推薦,由開封知府鄭獬上書,又是為了破獲宋神宗親自過問的連環殺人案,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
不到半日的功夫,任命續航一田擔任開封府判官的敕書就走完了所有流程。
再加上,江都縣距離開封府不過二百里,當日傍晚時分,敕書就快馬加鞭送到了江寧府。
江寧知府自知茲事體大,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夜趕往了江都縣衙。
「下官, 參見孫知府!」
正在吃白菜燉豆腐的張一田,見到他的頂頭上司江寧知府夜晚到訪,趕緊放下碗筷,在前衙大廳慈寧宮參拜禮。
「張知縣,快快免禮!」
孫知府手持敕書,笑嘻嘻滴祝賀道:「恭喜啊,張知縣,半個時辰前,我接到了東京開封府送來的敕書。
「參知政事王介甫和開封知府鄭毅夫兩位趙官家面前斗大紅人,聯名舉薦你擔任開封府的右判官。
「聽傳送敕書的驛兵說,朝廷對一田賢弟委以重任,命你接到敕書後即刻動身,務必在明日巳時到開封府衙報到。」
「孫知府,我連馬匹都沒有,這該如何動身?」
張一田接過敕書,愁容滿面地問道。
「一田賢弟,馬匹好辦的很!」
孫知府二話不說,就把手中的馬鞭塞到張一田的手上,慷慨無私地道:「孫某的馬匹就在縣衙門外拴著,送你了便是,切不可耽誤了進京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