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都已經放出來了,而且還這麼多人。
現在反悔的話,估計更丟人了,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當然,陳京龍也並不在意這些,更何況這和自己也沒關係。
再說了,這人是否退出醫學界,好像真沒多大影響力,長得跟小混混似的,還說自己是個醫生,簡直信口雌黃。
胡說八道唄,反正他不信。
雖然他心中是這樣想的,但他倒也沒開口說出來。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之人,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冷笑一聲。
這一聲笑,似乎是戳到了那黃毛小子的肺管子了。
頓時就炸毛了,如果他身上真有毛的話,估計就跟貓一樣豎起來了。
不是,他好像也沒得罪過這個人啊,他冷笑一聲,好像也不愛著誰啊......
「如果大家認為我是在演戲的話,那麼無話可說,在真相面前你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明明白白的擺在你們的面前。」
「可這種話還能從你們的口中說出,我們這種作為讓我感覺是醫學界的恥辱。」
好傢夥,這話說出來可真的太震撼了。
這麼多人,他可是一次性全得罪了。
這些人全部都是過來挑戰他的,但是從頭至尾他們都未做出過任何。
面對這些疑難雜症的患者,他們都是束手無策的。
就像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可依然無能為力。
他們引以為傲的醫術,到這裡卻變成了無用功。
可笑的是陳京龍隨隨便便所看的幾眼,隨隨便便扎了幾針,便能讓人活蹦亂跳的,簡直不可思議。
所以他們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因此也只能去埋怨陳京龍做戲。
下了他們的面子。
在這種如此重要的場合,還能造假,簡直是膽大妄為。
陳京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緊接著,他抬起眼眸,目光掃視著不遠處的那幾個人。
既然是過來挑戰的,那麼就要拿出真本事。
他剛剛所做的這一切,真的只是基操而已。
所以他們什麼都不會,究竟是在否定什麼,在否定他的實力,在否定他的成功,還是在否定他們自己。
陳京龍又笑著搖頭,接著又將視線放在了那位患者身上。
他目光炯炯有神,與剛剛渙散的目光也算是天差地別。
他看到了希望,是生的希望,再也不用飽受病痛的折磨,他也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生活著。
他再也不用去抱怨世間的不公。
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所以他的目光裡面寫滿了感激,痴痴的望著陳京龍。
他手裡握著的那張名片,便是他救命的稻草。
「有救了,我有救了。」
他低聲的念著旁邊的白大褂,醫生也聽得清清楚楚,眼眶也不由得變得紅潤了起來,他也算是一路看著他走過來的。
從一開始,他便沒有抱過希望。
從一開始,他就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可他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這人世間的一切,他還有資格去享受。
他默默的離開了,遠離這喧囂。
唉,吵鬧是他們的。
他想著自己一個人該安靜一會兒。
來消化一下所經歷的這一切。
醫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陳京龍。
他還是不願意走。
有陳京龍在這裡,真的便是看到了一切的希望。
「這位先生可否跟我去看一位病人,大家也跟著一塊兒來吧。」
既然他們不願意相信陳京龍,那麼就直接拿實力說話。
「若是有人能將他醫治好,那麼便是當之無愧的擂主。」
這下好啊,他們聽到了之後眼睛都亮起來了,當之無愧的擂主啊,他們來到此地,就是為了打敗陳京龍。
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願意放過的,一個個都挺起了胸膛,看起來無比的自信,跟著那位醫生離開。
可是這一路上,那位醫生並未與他們交談,只是一直圍繞著陳京龍的旁邊說說這,說說那。
「陳先生,我姓劉,您叫我劉醫生就可以。」
「陳先生,我很高興認識您。」
「陳先生,若是有機會,我能否請教您一些問題。」
「陳先生......」
真受不了了,他這一路上嘴都沒停過,陳京龍的耳邊一直都是陳先生,陳先生,陳先生。
天吶,就一直是陳先生,他感覺真的要麻木了,這人真的可以安靜一下。
總算是到達了這邊,大家都來到了病房門口,這裡無比的偏僻,甚至也很安靜。
甚至連劉醫生走到這條走廊的時候,也不再開口說話了,保持著沉默。
陳京龍捏了捏眉心,露出疲憊的神態。
是的,沒錯,他心累,他真心累。
若是對方這個小黃鸝能夠安靜點就好了。
他實在太過於雀躍了,若不是走到這條走廊上。估計他這耳朵還在嗡嗡嗡的。
可這劉醫生也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吵鬧,一直都是目光灼灼的望著陳京龍。
這麼厲害的人,他也只是在傳聞中聽說過,所謂的玄醫門門主,大概就有這樣的實力吧。
可是又想了想,他便是個無名小卒,甚至連名字都沒聽說過。
怎麼可能會是那位傳說中的玄醫門門主,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他打消了這樣的念頭,下定了決心,伸出了手。
將門給打開。
裡面是清淡的消毒水味道。
並沒有任何藥劑的味道。
窗簾是拉著的,光線有些暗......
這間病房與別處不同,他只有一張床。
可又不算是VIP病房地方,也算是蠻大的,只住著一個人。
從那白色被單的隆起,微微可以看清楚是一個身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不對勁,這間房子裡充滿了死氣。
或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早就對生沒了希望,才會如此吧。
外面圍著一堆人,他們都放輕了呼吸。
似乎是怕打擾了,在那裡沉睡著的人。
劉醫生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邁步走了過去。
他並不是這位病人的主治醫生,可他也總是聽說他。
他算是積極配合治療的。
但是求生欲望也很低,基本上屬於是吊著一口氣了。
劉醫生步伐很沉重,走得也無比的緩慢。
後面的人沒有跟著進去,在等待著主人的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