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份痛苦還支撐著我,讓我還想要用自己這條命為阿哲贖罪。
或許我早就已經隨他一起去了。
可我身體裡流淌的血液,還有我沒有徹底泯滅的責任感告訴我。
如果我真的就這麼死了,那才是親者痛仇者快。
可是當我嘗試用酒精麻痹自己的軀體之後,我居然一下子愛上了這種感覺。
從第二天開始,我瘋狂地找出了之前因為各種原因收集過來的那些酒水。
將它們全部都灌到了我的嘴裡。
感受著酒精在我的身體裡翻湧。
感受著我的身體承受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
可是沒有辦法呀,不靠酒精,我連睡覺都睡不好。
就這樣睜著眼睛枯坐到了天亮。
喝了酒之後,我居然就這麼昏睡了過去。
我在夢裡看到了阿哲,阿哲笑著告訴我,他不怪我。
可我想要靠近他的時候,他又像是碎片一樣,就那麼一片一片的在我的面前又徹底消失了。
等到夢醒,我迫切的想要再度見到阿哲。
我只能繼續喝酒繼續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我終於再度見到了陳芋汐。
只不過陳芋汐看上去好像很生氣的模樣。
我醉醺醺的,也沒辦法分辨她的情感。
我知道她也很難過。
我忽然覺得喝酒也不失為一個可以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的方法。
所以我直接抬手就想要把手中的酒瓶遞給陳芋汐一個。
但陳芋汐卻憤怒地打掉了我手中的酒瓶。
果然呀,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只可惜沒有阿哲在我們兩個當中勸和了。
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跌跌撞撞的坐到了沙發上。
將手中另外一瓶酒直接懟到了我的嘴邊,大口大口的灌著刺激的酒液。
仿佛這個樣子就代表著我還活著。
不過陳芋汐大抵是看不下去我這個樣子的。
走到了我的面前之後,二話不說,再度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同時也將那一瓶酒奪走,直接摔碎到了一旁。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反正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就算是再生氣,我也沒有辦法回到之前,我也沒有辦法救下我的同伴。
倒不如讓我就這樣算了,反正我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眼看著我還要繼續拿起桌上的酒瓶,陳芋汐直接開口冷冷的問了一句:「所以你現在是已經懦弱到,連替阿哲報仇都不敢了嗎?」
拿酒瓶的手瞬間頓住,心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忽然斷裂。
我失落地縮回了手,控制不住的眼淚噴涌而出。
我憤怒地吼著:「可我能怎麼辦?我又有什麼辦法,我根本打不過他們,我連那個他身邊的下人都打不過,我根本就不是藺凱喬的對手!」
陳芋汐聲音裡帶著失望,隨即開口說道:「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如果你繼續這樣墮落下去,別說是報仇了,恐怕連保住剩下這些人的命都做不到!」
「你是不是想看到那些人再度把咱們抓回去,然後再操控著你的身體,讓你也把我給殺了,把你所有在意的人全部都給殺了?」
我立馬開口否認:「當然不是,我不可能再讓他們把你抓走,我不會的!」
然而陳芋汐下一句話便直接將我打入到了深淵當中,只聽她開口質問:「那你現在這個樣子能保護得了我嗎?如果他們過來,你真的能對抗得了他們嗎?」
我就這樣怔怔的望著面前的陳芋汐,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痛惜。
我仿佛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幾天到底都在做什麼。
陳芋汐和馬悅曦看到我似乎恢復了些許理智,態度也放得稍微溫和了一點。
開口繼續勸說我。
也是幸虧在她們的勸說之下,我也終於逐漸緩了過來。
我認真的向陳芋汐和馬悅曦表明了自己的錯誤,也同她們道歉。
為我自己對她們的態度道歉,也為我對我自己的作踐而道歉。
陳芋汐並不在意,馬悅曦也搖了搖頭。
不過陳芋汐還是開口問了一句:「那個人真的那麼厲害嗎?」
此時的我已經從之前那種自責的情緒當中脫離出來。
我當然還是責怪自己的,但是我知道責怪自己沒有任何的用處,也救不了我的同伴。
我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不止他厲害,他身邊的那個黑衣男子也很厲害,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是我連那黑衣男子的五分之一都比不過。」
陳芋汐和馬悅曦聽到這話之後也有些發愁。
但下一秒他們就聽到我開口:「可我會報仇的,無論花費多長時間,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會向藺凱喬還有夜靈會報仇的!」
陳芋汐和馬悅曦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口同聲開口:「我們也會的。」
我感激的衝著兩人笑了笑,倒是沒有拒絕他們的幫忙。
而是想著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提升我的實力。
而就在此時,陳芋汐卻給了我提醒:「對方那麼厲害,想必陰陽司那邊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這樣強大下去,不如我們去問問陰陽司,有沒有人能夠幫助咱們?」
聽到陳芋汐提起陰陽司,我想的卻不是去找陰陽司的司長。
而是找之前那位老者。
之前去往陰陽司的時候,曾經得到過一位老者的幫忙。
那個時候我答應過對方會再度回去拜訪他,只是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可此時想起他,我卻覺得他身上的迷霧很多。
也許他能夠讓我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夠讓我為阿哲報仇。
「陰陽司那邊我確實要去一趟,或許之前救了我的那位老前輩能夠幫助我們!」
聽到我這樣說,陳芋汐明顯也想起了那位老先生,點了點頭。
當我詢問她是否要跟我一起的時候,陳芋汐卻搖了搖頭拒絕了。
「我打算回去,好久都沒有回師門了,這一次下山歷練收穫頗豐。」
「但也是這些時日以來,一次又一次經歷的磨難,讓我意識到可能我還不夠太厲害,或許我應該回去好好的精進一下自己的法術。」
馬悅曦同樣也是如此,兩人都有自己的師門。
我也不好讓她們跟著我一起去陰陽司。
但她們也說了,等我什麼時候從陰陽司回來,她們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