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宵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陸子楓結束了一天的保安工作，換上便裝，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條路他走過無數次，沿途的風景早已諳熟於心。然而今天，他的目光卻被路邊一個冒著熱氣的燒烤攤吸引住了。

  燒烤攤不大，幾張小桌，幾把塑料凳，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簡陋，卻充滿了市井氣息。攤主是一個中年大叔，光著膀子，揮舞著鍋鏟，忙得熱火朝天。

  陸子楓的肚子適時地咕嚕了一聲，他摸了摸口袋，心想：反正一個人，不如就在這解決晚飯吧。

  "老闆，來一份蛋炒飯，再來幾串牛肉、韭菜和牛油。"陸子楓走到攤前，熟練地點起了菜。

  "好嘞，稍等片刻！"攤主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不一會兒，一份香氣四溢的蛋炒飯和幾串滋滋冒油的烤串被端上了桌。陸子楓拿起一串牛肉，吹了吹，放進嘴裡。

  "嗯~"牛肉外焦里嫩，口感極佳，再配上辣椒麵的香氣，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陸子楓又接連吃了好幾串，每一種口味都讓他讚不絕口。蛋炒飯更是粒粒分明，油而不膩，讓他吃得停不下來。

  吃到盡興處，陸子楓索性脫了外套，擼起袖子，完全放開了吃。他一邊吃一邊喝著攤主送的冰鎮啤酒，全身的毛孔都透著一股舒坦勁兒。

  周圍的食客來了又走，唯有陸子楓穩坐如山，成為了攤位上的一道獨特風景。攤主見他吃得如此豪爽，也忍不住笑著給他多加了幾串肉。

  就這樣，在煙火繚繞中，陸子楓享受著這難得的閒適時光。工作的疲憊、生活的壓力，似乎都隨著食物的咀嚼被一點點消化。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平凡的食客，品嘗著俗世的美味與幸福。

  陸子楓正吃得盡興，一個流里流氣的小伙子突然出現在了燒烤攤前。他穿著緊身的衣褲，脖子上掛著一根粗大的金鍊子，嘴裡還嚼著口香糖。

  小伙子環視了一圈，徑直走到攤主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二話不說就開始寫著什麼。

  攤主正在忙著翻烤串，冷不丁被他攔住，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幹嘛呢小子？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收保護費！"小伙子頭也不抬地答道，語氣中透著一股子傲慢。

  "保護費？"攤主皺起了眉頭，"我這小本生意，哪交得起什麼保護費。你哪來的回哪去，別打擾我做生意。"

  "嘿，敬酒不吃吃罰酒！"小伙子把筆一摔，紙條往桌上一拍，"看清楚了，每個月3000，少一分錢都不行！"

  周圍的食客聽到動靜，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向這邊望來。幾個年輕的學生模樣的人更是按捺不住，站了起來，躍躍欲試。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啤酒瓶突然從學生的桌子上飛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小伙子的腳邊，炸裂開來。

  "砰！"玻璃四濺，小伙子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他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體育生叼著一根牙籤，氣定神閒地坐在桌前，似乎剛才的舉動與他無關。

  "你……你找死！"小伙子惱羞成怒，剛想發作，卻發現幾個學生已經圍了上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根棍子。

  "滾！"一個學生怒喝一聲，手中的棍子指著小伙子。

  小伙子見狀不妙，知道自己勢單力薄，不敢戀戰。他狠狠地瞪了體育生一眼，撂下一句"走著瞧"，轉身灰溜溜地跑了。

  沒過多久，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群流里流氣的傢伙氣勢洶洶地朝燒烤攤走來。為首之人，正是之前被陸子楓用酒瓶嚇跑的小混混。

  這一次，他顯然是有備而來。身後跟著一群五大三粗的流氓，個個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好惹。

  小混混一馬當先，指著之前與他對峙的幾個學生，尤其是那個領頭的體育生，獰笑道："就是他們幾個，給臉不要臉！兄弟們，給我打，往死里打！"

  話音未落，一群流氓便蜂擁而上，對著幾個學生拳打腳踢。學生們雖然身強力壯，但畢竟寡不敵眾，更何況對方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不一會兒，學生們便被打倒在地，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只能無力地承受著流氓們的暴打。周圍一片混亂，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小混混見狀，更是得意洋洋。他走到體育生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狠狠地碾了兩下，語帶嘲諷地說道："剛才不是很牛嗎？你的牛逼勁呢？怎麼不繼續耍了？"

  體育生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就是不肯求饒。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小混混的身後。陸子楓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根木棍，眼神冰冷如刀。

  "欺負弱小，算什麼本事！"陸子楓冷哼一聲，手中木棍帶著破風之聲，狠狠地砸向了小混混的後腦勺。

  然而，陸子楓的偷襲並沒有得逞。兩個眼尖的流氓發現了他的舉動，飛快地架住了他的胳膊。小混混聽到風聲不對，猛地一偏頭，木棍只是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老東西，你他媽活膩歪了！"小混混捂著隱隱作痛的頭，惡狠狠地轉過身來，對著陸子楓破口大罵。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陸子楓一番，譏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看大門的老保安。怎麼著，這麼大年紀，還想當英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嗎？！"

  說著，小混混對身後的流氓使了個眼色。兩個流氓會意，用力把陸子楓按倒在地，讓他動彈不得。

  小混混走上前來，對著陸子楓的肚子就是幾記重拳。陸子楓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他咬緊牙關，硬是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還挺扛揍啊！"小混混打得興起，又補了幾腳，踢得陸子楓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眼看陸子楓臉色慘白，呼吸都有些微弱了，小混混也怕鬧出人命不好收場。他啐了一口唾沫，踢了陸子楓一腳，罵道："老東西，算你命大！給我滾一邊去，別壞了老子的興致！"

  陸子楓被踢到一旁，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而燒烤攤內，體育生和學生們的慘叫聲還在繼續。

  陸子楓悄悄地伸手掏出了手機，趁著流氓們不注意，飛快地撥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