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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女在深夜裡上吊了

2024-09-02 12:08:57 作者: 了魚綠
  儘管整個學校的規劃貌似頗具深意,但我左瞧右瞧,也只是感覺有些怪怪的,終究啥也沒瞧明白。況且古人在大興土木之前,往往會在風水方面悄悄琢磨一番,當然這是不會大張旗鼓說出來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像這樣一所百年老校,不可能隨便瞎擺一幢建築,既然這麼布局,肯定有它的門道,所以我還是選擇相信古人的聰明勁兒。再者,作為一個共產主義接班人,對於這類神神鬼鬼的東西,雖說心裡有點小敬畏,但多多少少還是不太信的。然而,很快我就被啪啪打臉了,而且打我臉的還不是個人,這可真是夠奇葩的!

  不知你們上大學第一件事是搞啥,反正我很快就加入了一個組織。這組織里就倆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我的舍友王棟。男生建立友誼那叫一個容易,喝頓酒,或者聊聊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友誼的小船就揚帆起航啦。這兩樣咱們都有,我和王棟是最早入住宿舍的,天然就有了感情基礎。這種感覺咋形容呢,就好比剛出生的小鴨子,不管第一眼看到啥,都會屁顛屁顛跟著跑。很幸運,王棟進宿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這裡面的深意嘛,嘿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喲!

  後來我們去喝了一頓酒,酒品見人品,兩個臭味相投的人那是滔滔不絕,像倆話癆似的告別了過去,又豪情萬丈地展望了一番未來。情到濃時,王棟像個掏出自己小秘密的孩子,把他的一個夢想告訴了我。於是,我們兩個的組織應運而生,組織名字那叫一個「高大上」,叫探花黨,他自詡為黨魁,封我為黨魂,還美其名曰不分高下,共享天下。這可真是能吹呀,咱們就當是鬧著玩兒唄!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像很多剛進大學的男生一樣,進大學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滿校園漂亮的女生,好像都和自己有點關係,再不濟也能稱為校友。要是運氣好,再進一步發展,說不定……我相信很多男生都有這樣的小心思,咱們自然也不能免俗啦。

  棟哥很有心,在我們軍訓結束後,學校十大美女排行榜新鮮出爐。課餘時間,我倆的活動就是去學校各個角落跟蹤或者偶遇一兩個美女,然後評頭論足一番。幸運的是,這榜單里有一個竟然是我們學院的學姐,而且就住在我們宿舍正上方。大家別驚訝,我們的宿舍是每個學院各占一幢樓,方便大家平時交流,是男女混住的。一共六層,前三層是男生寢室,上面三層是女生宿舍。在三層和四層中間有一道鐵門,晚上十點以後就會被宿管鎖上。我想學校這樣安排肯定有它的道理,畢竟光著膀子的男生,總比穿著睡衣拖鞋甚至是吊帶在樓道里走動的女生,相對來說還是不那麼讓人在意。咱就說,男生糙點就糙點吧!

  那個美女學姐的名字我就不說了。不過她很有特點,喜歡穿素色的衣服,尤其愛穿一襲白色長裙,瀑布般順滑的長髮下,是若隱若現精緻的五官。有時候我和棟哥趴在窗台等著學姐回來,微風撩起黑髮時露出的側顏,那一雙如皓月般清亮的眼睛,不免讓我們偷偷咽咽口水,心裡直犯嘀咕:這也太美了吧!

  大家都說學姐很高冷,通常都是獨來獨往,我卻覺得那是一種恬靜,一種超脫塵世的美。不過據棟哥打探來的消息,女神是有男朋友的。經過多方打聽,終於知道女神的男朋友是美院的一個怪人。出於好奇,我還和棟哥特意去考察了一番。看到一個蓬頭垢面、乾瘦的男生,打扮充分體現了超現實主義抽象理念。那天我倆坐在美院門口抽了一包煙,地上都是我們唾棄的口水。棟哥感嘆老天不公,痛心疾首,說世風日下審美缺失,像他這樣文質彬彬、古樸大方的人竟然……不過看看棟哥和我的打扮,假阿迪、破 T 恤,一人一個監獄特供的三毫米髮型,這話聽著,怎麼感覺有點自吹自擂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連好幾天都沒見學姐回寢室。心裡不禁有些失落,感覺就像丟了魂兒似的。棟哥早就對學姐沒了興趣,因為他不知從哪兒聽說,學姐早就和她男友同居了。這天正好是周末,大家都出去玩樂了,我和棟哥因為囊中羞澀,就沒去參與那些高消費的活動。兩個人在宿舍玩著電腦,窮得叮噹響,只能窩在宿舍咯!

  一直到夜深快要關樓門的時候,我正好玩累了,就趴在窗口看看外面,正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見學姐還是穿著那一襲長裙,不過這時已經入秋,城市在這個季節已經轉涼,很少有人再穿裙子了,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我心裡暗想:學姐這是要美麗「凍」人呀!更奇怪的是學姐不再像以前那樣昂首挺胸,腦袋裡似乎裝著很重的心事,腳步猶猶豫豫。在樓門口徘徊了許久,最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走進宿舍樓。

  回來和棟哥說起這事,棟哥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趣。自從知道他倆同居以後,棟哥就再也沒打聽過有關她的任何消息。可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為什麼。難道是我的第六感在作祟?

  一直到夜深人靜,宿舍就我和棟哥兩個人,也睡不著,就在宿舍玩遊戲。樓道里空空蕩蕩,很多人都睡了,不吵不鬧,這一天出奇的安靜。安靜得都有點讓人心裡發毛!

  隱約聽見樓上有動靜,應該是高跟鞋踩地的聲音,不然不會這麼有穿透力。腳步聲很雜亂,聽得讓人莫名煩躁,我學著棟哥戴上耳機,專心玩起了遊戲。玩的是 CF,一局結束,我和棟哥被對手打得很慘。棟哥氣得把耳機一甩,嘴裡不停地罵著豬隊友,那模樣就像要吃人似的。

  棟哥的床鋪在門口,我的床鋪靠窗台。棟哥一邊罵著一邊轉頭看向我。

  當他轉頭的瞬間,張開的嘴巴沒發出一點聲音。像個雕塑一樣僵在那裡,只能看到他逐漸放大的瞳孔,和臉上微微抽搐的神經。我很不解,問棟哥:「不就輸了一局嘛。至於氣成這樣?」 我心想:這也太誇張了吧!

  棟哥似乎想跟我說點什麼,但是看他想要抬起的手不停地顫抖。嘴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眼睛也忘了眨。我覺得不對勁,順著棟哥看的方向,慢慢轉身看去。

  夜色很亮,陽台的燈也沒關。白色,是白色,還是一團會晃動的白色,會旋轉的白色。白色下面的兩簇大紅,在燈光的照耀下還反著光,那是一雙高跟鞋,這雙鞋我見過。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慢慢抬起頭往上看,白色裙子上方,是那披肩的長髮,頭髮被擰成繩子的床單絞得很亂,那根繩子從四樓直直地垂下來。在繩子的作用下,此時背對著的身體還在緩緩旋轉,一點一點地旋轉。頭髮逐漸散開後露出的那張臉,曾經的精緻已消失不見。雙目緊閉,煞白的臉龐,沒有一點血色。唯一鮮艷的顏色,是,是那一條長長的舌頭,一直垂到瓜子臉的尖端。 哎呀媽呀,這可把我嚇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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