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可是大哥的女人,他要敢動人家一根寒毛,大哥非得活剝了他不可。
要問這個世界上他最怕誰,莫屬大哥和爺爺,倆人都是活閻王。
沈曉梅對陳家興的表現極為不滿,一腳踢向了他,「我看你就是個窩囊廢,我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
說完,沈曉梅又開始收拾衣服。
陳家興急忙拉住她順毛,
「下雪了,山路不好走,再說火車只有早上一趟,咱們根本走不了,你別鬧了,快上炕,咱們從長計議。」
沈曉梅甩開他,氣呼呼的開口,「怎麼從長計議?我都答應我堂哥和玉瑩了,絕對不會讓林夏嫁給你大哥騎到我脖子上拉屎,現在搞成這樣,怎麼辦?」
她看的出,堂哥非常喜歡剛找回來的那個女兒,沈玉瑩肯定也不待見林夏,畢竟那可是搶了她人生的人,她要是辦不好這件事,在堂哥他們面前夸下的海口根本圓不了場。
以後還怎麼回娘家?
陳家興摸著下巴,一臉算計,
「來日方長,你得著啥急呀,就算她跟著大哥進了城,不也可以拆散他們嗎?你忘了還有唐玲姐和玉瑩侄女呢。海城可是咱們的主場,她一個蠢丫頭能幹嘛?以前不受沈家待見,也沒幾個朋友。現在要是回了海城,就她那身份,整個就一過街老鼠。
到時候還不是想把她捏成啥樣就是啥樣?現在外公外婆都在,咱們根本無法跟她單挑,先讓她囂張兩天,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沈曉梅的臉色逐漸緩和,感覺陳家興說的有一定道理。
到了海城,林夏可真就落她手裡了。
就像小時候,治的她服服帖帖。
「我來這就是為了趕走林夏,我既然暫時拆不散他們,我還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真是凍死了,吃的也跟豬食一樣,我要回海城去。」
沈曉梅想通了陳家興的話,打算從長計議,等林夏到了海城,再好好治她。
所以,她現在更不想在農村待了。
陳家興聽她吐槽農村,趕緊朝窗戶外面看了一眼,院子裡沒人,他才放心,低聲提醒,
「你小聲點。」
沈曉梅冷哼一聲,聲音更大了,「小聲什么小聲?你看你外公外婆對我的態度!拿那個蠢貨當寶,看到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哪點比不上那個蠢貨?他們還不是愛屋及烏,喜歡你大哥,對他女人的態度都比對我好一百倍。」
陳家興被說的啞口無言。
反正長輩們除了奶奶和媽,其他人都喜歡大哥,他早就習慣了。
「先睡覺,等一會我跟媽商量商量,咱們早點回海城。」
外面實在太冷,陳家興又拉著沈曉梅鑽進了被窩貓著。
陳家河大清早就去泉邊挑水,結果天氣太冷,泉水結了冰,他和幾個村民把冰鑿開,將大家讓到前邊舀了水,他等了一會,等泉水裡重新蓄了水,才舀了水挑回來。
進了院子,將水倒進水缸里。
周老太太看到外孫回來,一臉心疼,「家河,你咋那麼早去挑水了?」
陳家河把桶提進廚房,又把扁擔放好,才跟著外婆進了堂屋,「不早了,今天泉水結冰了,我和老李叔他們把冰鑿開才舀出水來。」
周老太太說道,「我做了雞蛋湯,你快去叫夏夏和虎子過來喝湯。」
「他們還沒起床嗎?」陳家河詫異的看了眼西屋方向。
他知道林夏起得晚,但虎子平常天一亮就要起來去外面亂跑。
今天怎麼還睡著?
她的懷抱太溫暖,捨不得起了?
「起了,不過……」周老太太為難的看著陳家河,欲言又止。
陳家河看了眼坐在炕上面色不善的母親,就知道恐怕又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陳家河看向周麗蓉,沉聲開口,「媽,我說了,林夏已經是我妻子,你們不要再找她麻煩。」
「誰找她麻煩了?」兒子一進門就對她擺臭臉,周麗蓉臉色更難看了。
「你媽沒找夏夏麻煩。」
周老太太趕緊把陳家河推了出去,「你快叫他倆過來吃飯。」
陳家河邁步去了西屋。
結果屋裡空無一人。
「虎子,虎子!」
陳家河心下一緊,從西屋退出來,在大院裡大喊。
他又跑到廁所門口,朝裡面喊,「林夏,你在廁所嗎?」
依舊無人應聲。
陳家河的聲音驚動屋裡的人,周老太太又踩著小腳出來,擔憂的問,
「家河,咋了?他們不在嗎?」
陳家河回道,「不在屋裡。」
「那他倆去哪了?明明進了屋了。」周老太太急得團團轉,「我看夏夏在氣頭上,就沒去打擾她,想著讓她在屋裡冷靜冷靜,這人咋還不見了呢?」
「外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家河看著周老太太問,「是不是我媽又說林夏了?」
「不是,是曉梅。」為了不讓他們母子的關係鬧得更僵,周老太太只好跟陳家河如實說了早上發生的事。
陳家河聽完,面色黑沉如水,整個人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周老爺子也走了出來,忙解圍,「我跟家興說了,回頭讓他們買個新臉盆給夏夏。」
陳家河雙手叉腰,高大的身軀立在院子裡,可怖極了。
他走到東屋門口,厲聲大喊,「陳家興,你給我出來。」
這個點,陳家興和沈曉梅本就睡醒了,只是怕冷,在被窩裡貓著取暖。
聽到陳家河的聲音,陳家興只能從被窩裡出來,拖著鞋懶洋洋的從屋裡出來,看著黑臉的大哥,他身子一抖,心虛的直摸鼻子。
「大哥,你又要幹嘛?」
「陳家興,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陳家河一把揪住了陳家興的衣領,「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別是什麼?人應該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