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強是真被「枕邊人」這三個字噁心到了,一想起兩個大鬍子一個黑一個白在床上滾來滾去,末了還要躺在枕頭上蓋好被子相視一笑……
那畫面太美了,李文強直接就把腦海里想像出來的玩意給掐了個乾淨。
「所以說你的運氣好啊。」老傅感嘆了一聲:「後來得到的信息里顯示,那傢伙只是去那個營地進行一年一度的查帳業務的,也就是說他最多待兩天就會走,結果我們就碰上了。」
聽到這裡李文強不幹了,他開口先把那「運氣好」這帽子給扔了,然後就問老傅,為什麼不把人想辦法帶回來呢?那傢伙既然是三把手又管著帳,還是管事親信加枕邊人,這一堆頭銜下來他總得知道點什麼吧。
「哪有那麼容易。」老傅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信息里說的很清楚,他對組織的頭目有著難以想像的忠貞,你別想抓到活的,就算是抓到了你也別想撬開他的嘴。」
「不過結果不錯啊,那黑鬍子一死,整個組織的資金鍊就讓咱們給掐了,沒有三五年根本緩不過來,隨便想想那幫人在山溝里啃了幾年干餅子就解氣。」
這件事說道之類就算是結束了,再說下去就該碰高壓線了,有些機密不能告訴李文強就是不能告訴,就算是李文強久經考驗思想過硬也不行!密級在哪擺著呢,這不但是為李文強負責,也是為那些秘密戰線上辛苦的同志們的生命負責。
接著老傅話鋒一轉就提到前幾天的事了:「你記得你前天從本地土著手裡搶下來的人嗎?」
「記得啊,我就因為那孫子差點讓我給遣送回國。」李文強半開玩笑的說道,這幾天他還惦記著那孫子的審問記錄呢,不過他級別不夠不敢問,也沒人吃飽了撐的犯錯誤主動告訴他。
「你小子也別有怨氣,讓你把那玩意扔了你不聽,你要是繼續戴著麻煩還是少不了!」老傅擺了擺手,衣服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哪能啊,這玩意可是信仰,我們那邊老人都說,從自己第一個宰的人手裡拿到的玩意最能護人了,只要戴在身上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不敢過來找你。」李文強一瞪眼不幹了,他心說要是有別的拿我至於拿這個麼,那哥們全是是血不說,萬一拿錯了還得挨處分。
說完後他又訕笑著補充道:「這不是也派上用場了麼,要不是我這玩意搞不好又是一出麻煩事。」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文強這一出讓老傅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說李文強心大呢還是沒心沒肺呢,還不到半小時呢,剛才哭的眼淚嘩嘩的人現在倒恢復過來了,恢復過來不說還學會開玩笑了。
眼瞅著話題再岔下去就不知道岔到哪去了,老傅有心閉口不言給李文強個下馬威,但想想後續的事說不定還得李文強配合,也就捏著鼻子認了李文強的沒大沒小,心裡順便又給李文強校蔚記了一筆,以後回國不好好勒索一下他校蔚,他老傅就跟他校蔚姓。
再說了,老傅心裡未嘗沒有靠著李文強的好運氣再撈點什麼回來的意思。
「行了行了,我保證也給你做過了,你們校蔚估計早押著你們團思想部的主管去鐵甲區做證明去了,你也別在這跟我皮了,我後面說的話你可得給我聽好了也記好了,但是出了這個屋你誰也別提知道嗎?」
雖然知道李文強是個嘴巴閉的緊的人,老傅還是得多囑咐一句:「這本來就不是你這個密級能知道的事情,包括你那個姓高的朋友,他的密級也不夠,他想知道你讓他跟他叔打聽去,要是讓我知道從你這裡漏了你看我整不死你!」
老傅都說到這份上了,李文強要是再嘻嘻哈哈的就是不知死活加不識抬舉了,他趕忙把臉上的笑容收回來,坐正身體說道:「是!」
「審問結果樂觀也不樂觀。」人是老傅親自審的,那傢伙交代了什麼他當然是開口就來:「那就是個底層的小蝦米,交代的事情不多,但是卻很值得推敲,要說起來這事的根源還是跟咱們當初順手解決的黑鬍子有關,那個組織經濟狀況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這麼多年下來,他們雖然重新穩定了違禁物種植基地,還空降了幾個管理人員下來,但是失去了錢袋子以後,這些傢伙即使是有違禁物也賣不出錢來。」
「我們有信息顯示,那個黑鬍子還掌管著亞洲地區的違禁物分銷渠道,所以幹掉他不但讓那組織整個洗錢渠道受到了毀滅性的的打擊,那幫人甚至連亞洲地區的分銷商都聯繫不上了。」
說道這裡,老傅看了眼李文強。
李文強依舊還是坐的正正的,表情也沒有大仇得報的愉悅感,更沒有什麼可以裝出來的鎮定或者是發自內心的欣喜之類,就是那麼平平常常的一副傾聽者的樣子。
說實話,老傅對李文強這小子的心態也挺滿意的,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就挺喜歡李文強這小子的,要不剛才也不會在腦袋挨了一下狠得之後,第一想法還是去幫幫李文強解決心理問題,而不是想辦法收拾他。
「說道這裡了,我也得提醒你注意,你以前所在的邊防哨所相對單純一點,這邊情況複雜了許多。那個組織自從黑鬍子被殺了以後,一直在尋機報復,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事跟你有關係,你的生命安全就成問題了。」
聽老傅這麼一說,早就被各種襲擊鍛鍊的神經粗大的李文強毫不在意的說道:「您就放心吧,我正愁找不到那幫孫子呢,他們只要是來一個我就宰一個,來兩個我就宰一雙。」
「胡鬧!」老傅一下就瞪起眼睛了,瞪眼的動作牽扯著他頭上的傷口疼得一抽一抽的:「你也是受過每月一次安全培訓的人,你知道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的作風!你在這樣大大咧咧下去害得不是你自己,還有你身邊的人!」
人家老傅都說道這份上了,知道自己話說的有點大的李文強也只能再應了一聲是。他知道老傅說的也在理,但是剛才不是情況尷尬麼,這小子在想辦法活躍一下氣氛,卻沒想到一下活的人家馬腿上了,這不就立馬被踹了一腳麼。
說完了李文強老傅順了口氣接著說道:「剛才我是給你解釋一下原因,現在才是正題,那個組織這幾年應該是找到了來錢的新渠道,並且還與另外一些組織搭上了線。」他說著說著開了句玩笑:「人們都說要世界範圍合作,他們這也是開了先河了。」
「不過就算是來了新地方,這些傢伙也脫離不了排華反華的路子,這次的苗頭你掐的不錯,不但給咱們找了個舌頭回來,也沒給人落什麼口實。」老傅指的是李文強刀下留人這一段。
外事無小事這句話可不是說來聽聽的,老傅知道消息的晚,畢竟他也算是空降過來的,許多工作還沒開展就來了這麼一出。
他過食堂之前正是坐在使者辦公室里和使者聊這件事呢,聊著聊著兩人就一身冷汗,因為這顯然是一出連環計,從一開始扔小土豆就算是一招了。
要不是李文強處理得當,真死了人對方就有的說了,各種屎盆子髒水就潑過來了。
不就是賺眼球麼,人家有專業的新聞搶手,想寫什麼有什麼,著急還能給你找倆當地人採訪一下。
然後看小土豆炸了夏國也沒死人,當地人還挺支持的,人家從做好的計劃書里又抽出一份備用計劃來,直接就煽動當地人鬧事去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還找了個記者過去現場拍攝,心想著這次你們說不清楚了吧?
結果這事又落在李文強身上了,還是讓李文強給處理得了個乾乾淨淨,事處理好了不說還帶回個活口來!
想到這裡,老傅忍不住又仔細看了看李文強,覺得李文強這小子看著濃眉大眼的,怎麼看怎麼順眼,心情好了連帶著腦袋上的傷口也不怎麼疼了。
接著老傅又給李文強講了講那小子的上線,昨天兔子他們連夜出去悄悄順著那小子交代的上線一路攆上去拔了好幾個「蘿蔔」回來。不過因為有些組織的作梗,他們只抓到了中層管事,後面的全給跑球他了,搞得老傅一想起來心情就不算太好。
當然這些事是不能告訴李文強的,老傅只告訴李文強,他們順著線挖了幾個傢伙出來,但挖完這些後下一次行動就得等等了。
一是要從這幾個人嘴裡掏東西出來,另一個原因是既然某組織插手了,順著現有信息肯定是挖不出什麼來了。
人家早就把能轉移的都轉移,不能轉移的都滅口了,一是不給你落下口實,二是掐了你手上的線,讓你悶頭找去吧!
所以老傅得靠著從這幾個人嘴裡掏出來的東西,再結合一些信息分析,重新厘定行動目標才行,並且也得向國內匯報,畢竟這是邪惡組織的新動向,還得提醒國內注意提放。
老傅堅信現在的事很可能只是未來會發生的一件大事的先兆,但找不到證據的他只能把自己的猜測報上去,即使上面重視了他也拿不出別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