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的,說什麼呢你!」李璨小臉一下紅了,手推著他胸膛,下意識左右瞧了瞧。
「又沒旁人。」趙晢低笑,握過她的手:「我抱你?」
「不用,我自己走得動。」李璨不好意思看他。
總覺得他目光熱烈的很,叫她不敢直視。
一上馬車,趙晢便傾身過去,單手撐著馬車壁,將李璨困在了懷中。
「你做什麼……」李璨小臉更紅,兩手抵著他胸膛:「你別壓到我肚子。」
「不會。」趙晢側過腦袋,湊過去,試探著在她唇角吻了吻。
李璨闔上眸子,鴉青長睫輕顫,下巴卻微微抬了起來。
她也很想趙晢。
趙晢瞧她乖巧,心中一熱,大掌攬過她腦袋,重重的碾了上去。
他又熱烈又溫柔,在她唇上廝磨許久,他真的太想她了。
半晌,他才肯放開她。
他低頭,呼吸粗重,額頭抵著她額頭。
李璨氣喘吁吁,紅唇瀲灩,一張小臉也是嬌艷欲滴。
趙晢看著看著,又要湊上去。
「我沒有力氣了。」李璨柔嫩的手心掩住他唇。
趙晢忍住了渴望,將她擁進懷中:「窈窈,我們再不分開了好不好?」
「好。」
這一次,李璨答應他了。
趙晢靜靜抱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李璨好不奇怪。
趙晢蹭她臉:「我開懷。」
李璨也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癔症了呢!」
「你坐我腿上。」趙晢抱她,想讓她像從前一樣坐在他腿上。
「不要,我現在不方便了。」李璨抗拒。
「方便的,這樣坐。」趙晢一下便將她抱起來,橫坐在腿上。
「趙澤昱,你好幼稚。」李璨笑著說他。
趙晢只是靠著她低笑。
到東宮時,天已然黑了。
兩人用了晚膳。
「今晚我給你沐浴吧?」趙晢牽過李璨:「你有孕之後,我還沒有仔細照顧過你。」
他說著,輕撫她圓圓的肚子。
李璨有些羞赧,正要點頭,忽然想起自己肚皮上那兩道紋路來。
她即刻便道:「不用了,讓糖果她們伺候吧。」
趙晢皺眉,明明方才她都要答應了,他不知道哪裡又不對了。
「等會兒你幫我擦頭髮。」李璨見他失落,又給他派了活兒。
「好。」趙晢應了。
待伺候好李璨上了床,趙晢才去沐浴。
他上床時,李璨正倚著枕頭,手撫著肚子閉目養神,察覺趙晢上床,她睜開了眸子,拉過他手:「又動了。」
趙晢將手擱上去,隔著薄薄的寢衣,也能感覺她皮膚的盈潤滑膩,禁不住浮想聯翩。
手心被觸了一下。
「是不是動了?」李璨問他。
「嗯。」趙晢點頭,將腦袋湊過去:「我聽聽。」
李璨不動,任由他將耳朵貼在肚子上。
過了片刻,她忍不住笑著問他:「你聽見什麼了?」
「聽見你肚子咕嚕咕嚕。」趙晢笑著抬起頭來,掀她寢衣:「我摸一下。」
「不要!」李璨想起肚上的紋路,下意識捂住寢衣。
她反應有點激烈。
趙晢怔了一下:「怎麼了?」
「沒什麼。」李璨側身背對著他:「我困了,我們睡覺吧,好不好?」
「好。」趙晢自然依著她,但也察覺到不對了。
窈窈好像不想讓他碰她。
他從後頭擁住李璨,想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是因為肚子裡有孩子?
可是現在月份還不算太大,再說他們已經這麼久不見了,她難道不想他?
他禁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明兒個,我想自己出去轉轉。」李璨忽然開口:「父皇不是也說要你去管管宮裡的事嗎?到時候你去你的。」
「好。」
趙晢答應下來,心中疑慮卻越發深。
兩人各懷心事睡了過去。
翌日,李璨起來時,趙晢已經不在身旁了。
她攤著手由糖果她們伺候穿衣:「殿下呢?」
「殿下一早就去宮裡了。」糖果回道:「殿下說,您起來了就用膳,出去的話要早些回來。」
李璨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失落,昨夜她不過說了一句,趙晢這麼聽話,起早就去宮裡了?
也不問問她要去哪裡,也不關心關心她。
她有點不高興。
但過了片刻又反過來勸自己,這也不怪趙晢,她不就想要和他分開,才有機會去找太醫嗎?
「糖球呢?」她問。
「奴婢去叫糖球?」糖果看她。
李璨點頭。
「殿下。」糖球很快便進來了。
「你去徐景家打聽一下,看看哪位太醫擅長祛疤祛紋的,回來告訴我。」李璨吩咐。
「殿下,這個我知道啊。」糖球道:「宮裡那個肖桂芝,就是那個女太醫,她就擅長這些,宮裡娘娘有個什麼疤啊痕的,都找她。」
「哦,對。」李璨也想起這麼個人來:「預備一下,等會去她府上。」
「是。」糖球應了。
糖果忍不住問:「殿下,您哪有什麼疤痕啊?」
她天天伺候殿下,怎麼沒有發現?
「肚子上,你沒看到嗎?」李璨在桌邊坐下。
糖果愣了一下,搖頭:「沒有啊。」
「糖糕呢?」李璨看向糖糕。
糖糕心細,應當看到了。
果然,糖糕道:「奴婢看到了,但是只有一點點,也不起眼。
奴婢聽聞懷孩子,這也是難免的,殿下已經算是少的了,可別放在心上。」
李璨不說話,草草用了早膳之後,便上馬車直奔肖桂芝家。
好巧不巧,肖桂芝正在家門口,準備進大門呢。
一見太子妃駕到,忙放下藥箱跪迎。
今日真是好生奇怪,她原本在宮裡當值當得好好的,太子殿下忽然派人叫她回來。
一回來,太子妃殿下就到了,這到底是有什麼事?
難道是找她看病?
可太子妃殿下的身子從小都是徐院正調理的,她一個小小太醫,可不敢胡亂插手。
「肖太醫,免禮。」
李璨抬手。
肖桂芝這才起身:「不知太子妃殿下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殿下裡面請。」
李璨便隨著她進了正屋,便說了來意。
肖桂芝猶豫了一下道:「殿下能否給下官瞧瞧那紋路是何等樣?」
李璨招手,糖糕上前替她解了衣裳,給肖桂芝看。
肖桂芝看了一眼鬆了口氣:「殿下,只這一點點,您不必放在心上的。
下官這裡有個膏方,您回去用上十日,便會恢復原狀了。」
她說著,取了一盒膏藥遞給糖果。
「多謝肖太醫。」李璨示意。
糖果忙掏了銀子。
「殿下客氣了,下官本就在太醫院就職,這都是應當的,不用診金。」肖桂芝又取出一瓶膏藥來:「這個早晚用一次,塗抹在肚皮上,能防止再生出紋路。」
「真的?」李璨雙眸亮了。
「下官怎敢欺騙殿下?」肖桂芝忍不住笑了笑,太子妃不端著的時候,還有些像個孩子呢。
「多謝你。」李璨很是滿意:「我來過的事,別告訴任何人。」
肖桂芝忙答應:「是。」
李璨不知道的是,她前腳才剛離開肖桂芝家,趙晢後腳便進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