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夏嬋月才終於醒了過來,醒來後的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這是一個裝修簡單的房間,窗口擺放著的盆栽是那麼亮眼。
房間不大,也沒有夏嬋月家裡的房間那麼風格豪華,但是躺在這裡卻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林羽的房間!
林羽並沒有多做什麼,只是給他服用了一顆藥,然而讓她好好睡了一覺。
「如果睡醒了就走吧!你可能是迷路了!」
林羽在這時走進了房間,雙手抱胸站在床邊看著她。
夏嬋月沒有脫衣服,甚至沒有脫鞋,就這麼滿身鮮血地躺在他的床上睡了一覺。
林羽心想自己該換被子和床單了!
父親和夏遠身死的一幕幕在夏嬋月的腦海不停閃過,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是那麼的痛,剛睡醒的她眼睛再次布滿血絲,盯著林羽道:「我沒有迷路,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不管你用什麼眼神看我,這五個億你都拿不回去了,借條我可是還給了你!」林羽說道。
「我不是回來要錢的,我是……」
夏嬋月突然止住接下來想說的話,低頭看了一眼被鮮血染紅的衣襟,問道:「我能借你的浴室洗個澡嗎?」
「我如果說不能,似乎也不太合適,洗完澡趕緊滾!」
夏嬋月起身走進了浴室,她洗澡比平時快很多,不到十分鐘就走了出來,身上裹著一條浴巾來到了林羽的面前。
「你為什麼不穿衣服?」林羽問道。
夏嬋月一雙眼睛堅定地盯著林羽,隨即拉下了纏在自己身上的浴巾,那完美白嫩的嬌軀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林羽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看得愣住了。
「求你!」
夏嬋月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與剛開始和林羽見面時的囂張跋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女人,一個我比較反感的女人,突然在我面前脫光了衣服,然後求我!」
林羽忍不住笑了:「如果你沒有突然腦子壞掉,我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爸爸死了!」
「什麼?」
林羽眉頭一皺,隨即聳了聳肩:「與我無關,我只要錢不要命!」
得知這個消息,林羽心裡掀起了一絲波瀾,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更談不上悲痛,因為他和夏海根本不熟。
「是修羅殿的人做的,他們攔在我們回去的路上,我爸爸和夏遠拼死保護我,我逃掉了,他們沒能逃掉!」
修羅殿?
對於這個組織,林羽自然不陌生,說起來他和修羅殿還有些恩怨。
只是讓他想不到,夏嬋月這個女人也和修羅殿有恩怨。
「你為什麼不和你爹一起死?」
林羽的眼神有些鄙夷,一個能接受父親拿命保護自己逃跑的人,在他看來很悲哀。
「我想,但我要報仇!」
夏嬋月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那你不去報仇,來找我幹嘛?」
「我報不了仇,所以……我求你,求你幫我報仇!」夏嬋月一臉乞求地看著林羽。
「我幫你報仇?」
林羽又笑了:「看來你腦子還是壞掉了,我憑什麼幫你報仇?且不說我們不是朋友,甚至有過節,讓我幫你?」
「只要你願意幫我報仇,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
聽聞此話,林羽這下終於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一言不合就在自己面前脫衣服了,原來是打的這個小算盤。
「不好意思,我對你不感興趣,我也不需要牛馬,你走吧!」
林羽擺了擺手,此時此刻,他心裡竟對這個女人的遭遇有了一絲同情,不過同情歸同情,他可不會輕易幫助一個不是自己朋友的人。
「我給你跪下了!」
此時此刻,夏嬋月放棄了所有的尊嚴,直接跪在地上。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以林羽的實力,只要這個男人願意,絕對可以幫自己報仇。
「別和我玩這一套,我可不是心軟的人,趕緊走,把你趕出去不太好看!」
林羽背過身說道,他實在不太忍心羞辱這個女人。
「需要我給你磕頭嗎?」
夏嬋月說完直接將腦袋磕在地板上。
林羽只能轉身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冷哼道:「你是在折我的壽嗎?先把衣服穿上!」
「哥哥,我們回來了!」
就在這時,白無瑕和林曉雪推門而入,當看到赤身裸體跪在地上的夏嬋月後,兩人都傻眼了。
「我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眼前的一幕實在太過辣眼睛,讓林曉雪面紅耳赤。
就連白無瑕都是十分尷尬,尷尬之餘又有些憤怒。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弟居然是這樣的男人,這是什麼變態嗜好?
就算有這種愛好,能不能在外面開個房間?為什麼要在自己的房子裡?還是在客廳。
最尷尬的莫過於林羽了,他連忙將浴袍披在夏嬋月的身上,然後解釋道:「小雪,師姐,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五分鐘後!
四人坐在沙發上,了解到這一切,林曉雪一掌拍在茶几上,說道:「這修羅殿的人太壞了,他們上次還想害我哥哥!」
「修羅殿的人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她也一樣,如果不是她出爾反爾,又怎麼會惹禍上身?」
林羽瞥了夏嬋月一眼,沒有絲毫同情,覺得這都是這個女人咎由自取。
「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夏小姐出爾反爾,這玉觀音又怎麼會落到我們的手裡?林羽,幫幫她吧!」白無瑕說道。
聽聞此話,夏嬋月對白無瑕投來感激的目光。
「師姐,與修羅殿為敵,可不是什麼好事!」林羽說道。
「難道你不幫她,修羅殿就會放過你嗎?」白無瑕翻了翻白眼。
正如白無瑕所說,林羽和修羅殿之間有仇,修羅殿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白無瑕接著說道:「師弟,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你最討厭的,就是牽連無辜,夏小姐和你現在都有共同的敵人,但夏先生是無辜的,他慘死在修羅殿的刀下,是沒有天理的!」
「沒錯,我最不喜歡牽連無辜!」
林羽拳頭緩緩緊握,他越來越能夠理解夏嬋月的心情,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