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害死我嗎?把包放下!手舉起來!」鹹濕再次怒吼,鹹濕老婆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原來就在韓東老婆下車的瞬間,韓東在鹹濕身後悄聲說了一句:「你覺得是你老婆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
知道意圖被發現了的鹹濕老婆委屈地丟下包。
刀仔擎衝過去,一拉開包,大叫:「我艹,鹹濕你真可以啊!八十萬一分不少,還送一把手槍!」
「還有一輛馬自達。」韓東拖著鹹濕上了車。
刀仔擎果斷推開鹹濕老婆,讓四毛上了駕駛位,自己坐副駕駛。
韓東關門前指了指十三妹,後者忙不迭跟著上了車。
馬自達開啟,刀仔擎從車窗探出身子,臉上滿是大獲全勝後的激動表情,朝洪興仔們擺手:「散了!都散了!」
兩條街的古惑仔一鬨而散,只留下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鹹濕老婆。
古惑仔散場,警署人馬閃亮出場,果不其然,一如O記的線報,除了些許血跡影響觀感需要洗地外,上海街整體一片祥和,仿佛無事發生。
馬自達開出上海街,韓東將鹹濕踹下車後揚長而去。
車上刀仔擎一臉不解:「阿東,為什麼不拿下上海街呢?」
韓東冷漠反問:「打下上海街誰來守?」
「你不是說讓小春——」
「現在讓他管上海街,是嫌他死的不夠快麼?」
「對哦,去了也是光杆司令,就像你現在一樣。」刀仔擎明白過來,拍了拍懷裡的旅行包,拿出一打鈔票,「還是鈔票香。」
十三妹霍然抬起頭,她現在才意識到,韓東壓根就沒準備弄死鹹濕。甚至十三妹還忍不住想:「如果當時我真捅了鹹濕,他會不會阻止我?」
韓東瞥了一眼十三妹:「怎麼,失望了?」
十三妹搖頭:「沒有,是我自己選的。」
韓東對刀仔擎道:「刀仔,拿六十萬。」
刀仔擎瞪大了眼睛,雖然驚訝,卻沒有任何質疑,點出二十萬,把旅行包遞給了韓東。
韓東將旅行包扔給了十三妹。
「猛獁哥?這是?」十三妹難以置信地看著懷裡的旅行包,不知所措。
「拿好你的錢下車,以後別混了。」
聽到韓東的話,十三妹連忙將旅行包推回給韓東:「猛獁哥,這錢是你的,我不能要!」
「本來就是吹水達的錢,你拿著沒錯。」
「彩票是猛獁哥讓我老豆買的。」
韓東皺眉:「沒有必要這樣。」
十三妹搖頭:「猛獁哥,我想跟你。」
「你怕自己報不了仇嗎?」韓東點破十三妹的意圖,隨後道,「這麼說吧,留著鹹濕是因為他還有用,我遲早會弄死他。你沒必要混社團的。」
韓東沒想到,聽到他勸導的話後,十三妹竟然狠狠搖頭:「請猛獁哥給我一個機會!我做什麼都可以!」
韓東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刀仔擎冷不丁開口:「切,還什麼都可以,雞做不做啊?」
十三妹大聲開口:「只要猛獁哥開口,我什麼都做!」
刀仔擎立馬閉嘴。
自帶乾糧送上門的熱兵器,韓東也沒道理拒絕,再說十三妹在這一行其實很有天賦,屬於很能幹的類型。
韓東接過旅行包遞給刀仔擎:「刀仔,把槍給我。」
刀仔擎笑嘻嘻拿過旅行包,把錢一沓一沓塞回去:「十三妹人是阿東的,錢當然都是阿東的啦!」
韓東把槍輕輕擱在十三妹大腿上:「好好練槍,練好了給我當近身。」
十三妹接過槍,喜極而泣。
刀仔擎暗暗對韓東豎起了大拇指。
馬自達繞了一圈回到花園街,在音像店旁靠邊,韓東、刀仔擎和十三妹下了車。音像店是韓東的基地,收了吉米仔做小弟後,韓東就把音像店盤了下來(雖然還沒給錢)。
刀仔擎拎著包,丟給四毛一萬塊,讓四毛跑趟二手車店處理馬自達。
拉開卷閘門,坐在裡面等著的赫然是一位我見猶憐的柔弱少女。
張美潤唯唯諾諾地看著刀仔擎和韓東,悄聲和十三妹打著招呼:「十三,你回來了。」
十三卻只是輕輕點頭,就跟著韓東和刀仔擎上了二樓。
張美潤看著十三妹,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韓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音像店二樓是個小閣樓,刀仔擎將一包錢倒在桌上,忍不住哈哈大小:「這鹹濕還是個肥羊!」
敢情刀仔擎就以為今晚韓東是打劫去了。
「刀仔,你拿一半。」
刀仔擎狂喜:「真分我一半?兄弟你太夠意思了!以後我有什麼好東西,一定分你一半!」
刀仔擎在錢堆里扒拉了一陣,忽然一臉疑惑地抬頭:「不對啊。」
「哪裡不對?」
「阿東,你要早知道能從鹹濕手裡搞到錢,為什麼還要跟賓尼哥借?」
「做生意的本錢自然是多多益善。」
「對哦!你還要做生意!」刀仔擎又把錢塞了回去,「兄弟我支持你!」
「就不怕我坑得你去討飯?」
「不怕,我算是明白了,跟你這種找條絲襪就能從銀行提款的人混肯定不會缺錢。」
韓東踢了刀仔擎一腳:「搶銀行你給我當先鋒?」
「沒問題啊,多分點錢就行。」
刀仔擎插科打諢,兜兜轉轉一圈錢還在韓東手裡。
「休息吧,明天吉米仔能回來,我們就要開始做生意了。」
韓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兩聲短促的汽笛聲。
刀仔擎抓起一沓錢,嘿嘿直笑:「今晚太刺激了,我要去砵蘭街找兩個大波妹壓壓驚。」
「滾吧。」韓東心說下半夜場子都散了,哪來的大波妹。
刀仔擎剛下樓,張美潤上來了。
感覺會發生女人之間的奇怪劇情,韓東對十三妹說:「要我迴避嗎?」
十三妹搖頭:「我是你的近身,你去哪我去哪。」
「沒必要吧?」韓東心說近身又不是要時刻貼身。
「你做了猛獁哥的近身,這是好事啊?」張美潤和古惑仔打交道不少,也懂近身的意思。張美潤不明白,只是近身而已,又不是當韓東的馬子,為什麼十三妹要對自己那麼疏離。
十三妹看著一直喜歡自己阿潤,低頭道:「阿潤,你走吧。」
「為什麼?」張美潤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她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我現在是猛獁哥的私產、奴隸、家雞,是你想像不到的賤貨。」十三妹看著阿潤,「你跟著我沒結果的。」
十三妹的話讓張美潤呆愣當場:「是這樣嗎?」
韓東同樣一臉驚訝,表情仿佛在問:「近身有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