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內後幾杯茶下肚,詢問的情況跟案宗記載的並沒有什麼差別,跟左王府的態度幾近相同。仇無雙端坐在椅上,端著茶杯眼睛時不時的看看蕭林,又看看銀如風。「蘭秋也是這麼說的?哈——哈——看來有錢的不止我們。」
蕭林被逗笑了,有錢人家的想法是他這輩子所不能體及的。「仇家被偷時,那賊人有沒有將錢送回來?」
仇無雙一愣,垂下眸子,「怎麼,大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問問,小姐只管回答就好。」
「沒有。」
離開仇府後兩人又打算去杭府問問,三家離得都不是很遠。
一輛馬車路過兩人後停在路中間,等兩人過去後馬車中一個姑娘探出頭,「兩位可是要去杭府?」
蕭林微微頷首,那姑娘將小簾掛起,朝著兩人招了招手,「我是杭慕青,兩位可有什麼事可以問我,」說完示意將馬車停至一旁。
馬夫駕馬車至一旁,杭慕青卻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她朝著兩人眨眨眼,「大人問吧。」
蕭林下馬走到馬車窗前問起那晚的情況。
「那天晚上——我想想啊。那天我們是早上發現的,母親去拿銀子,一打開看少了幾百兩,她剛開始還以為是府里的下人偷的,你們也知道,家賊是最難防的。當即她就把所有人都召到院裡,府上的下人都嚇壞了。結果看門的小廝說蘭秋和無雙家裡也都少了,母親瞬間清楚這是外賊,就讓下人都散了。」
「蘭秋和無雙是……」
「蘭秋啊,左蘭秋,無雙就是仇無雙啊!」杭慕青狐疑的看著兩人,兩人身上的衣服都不便宜,看模樣貌似也不像是縣衙的,「你們真的是縣衙的嗎?」
蕭林一笑,朝著銀如風彎了彎手,銀如風不懂他意思,便直接走了過來。蕭林一驚,硬著頭皮朝杭慕青笑了笑,「牌子……」銀如風從懷裡掏出錦衣衛的腰牌,交給蕭林,「小姐確實好眼力,我們不是縣衙的,我們是錦衣衛的,」說完不等杭慕青看清又收回。
「錦衣衛的查這案子做甚?難不成那賊人去了京城?!」
「不不,小姐誤會了,沒去。」說著指了指天,很是為難,「只是上面派人讓我們來查,我們不得不查啊!」
杭慕青目光微微閃動,小聲道,「上面讓查的啊……那上面有說為什麼嗎?」
蕭林輕手將腰牌順著銀如風的衣襟往裡放了放,「上面說什麼咱就只管做什麼就是了。」杭慕青附和幾聲,「這話倒是不假。」
「杭府上被偷時,那賊人有沒有往回送錢?」
杭慕青仍是很吃驚,「送錢?送什麼錢?沒有吧,我不知道啊……他們沒說啊……」
兩人別過杭慕青來到了飛霜大盜第二次偷的孔府,孔家離三戶就很遠了,但仍是不小的院子,孔家的管家進門通報,兩人便跟看門小廝聊了起來。「你們可知之前的飛霜大盜?」
小廝點點頭,「知道了,祁州的大盜嘛!誰不知道。」
「他們也偷過府上?」
「對啊!說來也是奇怪,老爺的銀子放哪裡我們些下人都不知道,他一個賊竟然知道,」說著往蕭林身邊走了幾步,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他是不是在屋頂住?所以想去哪家就去哪家,每日就是在屋頂看老爺把錢收哪裡,」小廝肯定的朝著蕭林點點頭。
「你們不知道可能是不注意,他一個賊肯定天天惦記誰家的錢在哪。」
小廝微微頷首,「對,你這話也對,我們指定不能天天惦記老爺的銀子,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管家匆匆趕來,「我聽見你說惦記老爺的銀子?」
小廝忙擺手,「不是的,王叔,這大人問我,我就多說了幾句。」
王管家白了他一眼,「好好做事,別說些有的沒的。」接著笑著對兩人道,「我們老爺說了,不用查,勞煩兩位跑一趟了,」說完做出請的手勢。
蕭林乾笑一聲,「又一個有錢的大戶,看來飛霜挺會選人啊。」
兩人又去了奚府,奚府跟其餘幾戶比稍微遜色一些,但是跟別的大戶人家比也是排的上號。
奚韶岩剛要出門便碰上兩人,兩人直奔主題。奚韶岩道,「哦,那事,那賊之後又把錢送回來了,所以我們便去跟縣衙說不必查了。」
終於碰到個也送回錢來的,蕭林很是驚喜,「那賊也把錢送回來了?!」
奚韶岩瞧了蕭林一眼,「對,那錢比我們被偷走的要多出幾百兩,所以這事沒什麼損失,只當是被賊人溜了一趟,也算是給我們提個醒,之後再換個好地方放就是了。」
蕭林記起卷宗上,孔府也是之後去跟縣衙說不必查了,孔府應該也是還了錢。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又為什麼之前偷的三戶沒有還錢,他深深嘆了口氣。
一連跑了五戶,兩人都累了,便找了個攤位歇息,蕭林邊休息還不忘邊打聽飛霜大盜的事情。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用過午飯,蕭林囑咐了銀如風幾句,自己獨自來到仇府,管家看到又是他便表示老爺仍不在家,讓其改日再來。
「我是來找仇小姐的,」管家有些吃驚,而後斂了驚色,「待我去稟報,公子稍等。」
片刻後,管家帶領蕭林進了仇府,此時見到的卻是仇老爺,仇廷敬。
蕭林玩笑道,「仇府真是有意思,找老爺是小姐來,找小姐卻是老爺來。這一次我應該跟管家說是來找老爺才對。」
仇廷敬面色沉重,似乎未聽見蕭林說的話,問道,「不知蕭公子找小女所為何事?」
「無事,不過是上午見過仇小姐後,難以忘記,思來想去,還是要再見一面,不想讓人生遺憾終生。」
聽到蕭林的話,仇廷敬變了臉,仿佛是硬擠出來的笑容有些僵硬,「哦?是嗎——所以公子是何意?貌似娶親還要有彩禮媒婆一類的吧——」
「對啊,不知小姐——」未等蕭林說完,仇小姐從偏門進入,怒聲道,「休的滿口雌黃!」
蕭林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小姐你終於來了。」
仇廷敬起身擋在仇無雙身前,生怕被這男人玷污了眼睛。
蕭林一轉臉色,正聲道,「開個玩笑,別當真,不知仇小姐的丫鬟在哪?」
仇無雙頓了頓,「你找她幹什麼?」
「我懷疑她是飛霜大盜,」蕭林緊緊盯著他們,生怕錯漏了什麼。
仇無雙笑道,「別開玩笑了,她又不會武功。」
「我有說過飛霜大盜會武功嗎?」
兩個人都愣在原地,仇無雙笑容僵硬,「公子真有意思,不會武功怎麼偷……」
「不會武功當然也會偷。再說了,我只是想找小姐的丫鬟,勞煩仇老爺或者仇小姐幫我把丫鬟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