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府,來到屋內,銀如風查看蕭林的傷勢,後頸處有些發紅,「沒什麼事,養幾日就好了。」
「不影響我以後的生活吧,我還沒娶妻。」
銀如風用手戳了戳他的傷處,蕭林嘶的一聲,只覺後頸處一股清涼感,「男人沒那麼矯情,沒打下面不影響娶妻,就算打了沒斷也沒事,」說完將一小瓶東西丟給蕭林,「走了。」蕭林吃驚的看著銀如風,他竟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些話。
夜幕降臨,銀如風在房內便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他剛出門便撞上了一個較為瘦矮的黑衣人,銀如風忙將蕭林喊起,拿起劍追了出去。
黑衣人的輕功比銀如風好太多,銀如風勉強能夠追上,路上遇到一個拐角,一轉身出現了兩個黑衣人,銀如風頓了一下短暫思考後,選了一個跟之前身材差不多的黑衣人繼續追去。
銀如風回到霍府,蕭林見他背後空空,「人那?不會跑了吧!」
「他輕功比我好,我不行。」
「你一個錦衣衛連個賊都抓不住?你不會是假的吧!」
「我是文職,我又不是捉賊的。而且追到半路時又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耽誤了些時間。」
「兩個人?!我就說是雙盜!」說罷蕭林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在哪裡跟丟了?我們去看看。」
「城中,不知道是誰家,」邊說邊打開大門,一個袋子放在門口,「這是什麼?」蕭林打開袋子,滿滿都是銀錠子,兩人面面相覷。
天亮後將此事告知霍東耀,數來銀兩發現比丟失的銀兩要多出一部分,「這……」
「這是什麼意思……」蕭林滿頭霧水,「是被發現了所以害怕就將錢送回來了?」
蕭林實在想不通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又好奇到不行,乾脆用上銀如風的身份。兩人一同來道縣衙,向縣令道明來意後,縣令應允了他們只看這一卷宗。
飛霜大盜第一次偷了三戶人家,左王府,杭府和仇府,且都是同一天,蕭林不禁感嘆飛霜大盜的辛勞。
「這個左王府,還是個王爺?」
「對。左瑾嚴,左王爺年輕時入宮偶然救下了皇帝,被封為王爺。」
「哦?原來如此!」蕭林思索片刻,仔細看了看卷宗,發現其中的仇家,正是仇廷敬所在。蕭林打著錦衣衛的名號來到了左王府,左王府離霍府並不遠,碩大的牌匾一眼就能看到,向看門小廝道明來意,小廝恭敬的請兩人在外等候,自己前去稟報。
不等片刻,一個身穿褐色寬袖長衣的婦人出來,躬身道,「兩位請隨我來。」
兩人跟著婦人走進垂花門。院子角落地上散落的白蘭花已不再瑩潔清麗,呈現出死亡的顏色,樹上褐蒂在綠葉的遮擋下只偶爾現身,只留淺淺花香滯在空中。路邊的草坪被修剪的,整齊劃一,放眼望去翠綠亮眼,聽見路過的家丁喊面前婦人為王媽。
來到堂內,一個玉蘭色的闊袖錦衣,腰間玉帶環繞,看上去斯文儒雅的男子坐在椅上,悠閒至極。
王媽躬身道,「少爺這兩位是衙里來的。」
左蘭秋抬眼看向兩人,目光在銀如風身上停留片刻,悠然道,「不是跟縣裡說了不用查了嗎?」
蕭林行禮說道,「案中記載左王府被偷銀兩數百,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賊人還是要查的。」
左蘭秋輕蔑一笑,將手中的扇子唰的展開,邊把玩邊道,「我左王府差那幾百兩銀子?」不等兩人說什麼,擺了擺手道,「要是查就去別人家查,等我府上丟了幾千兩銀子時兩位再來吧。」王媽聽後就要請兩人出去,蕭林繼續問道,「左家被偷的時候賊人有把錢送回來嗎?」
左蘭秋一愣,「送什麼?偷去還送來做什麼?」
難道就是因為被發現,那飛霜大盜就把錢送回來了?還是——昨晚的不是飛霜大盜,只是尋常賊人。可是尋常賊人為什麼又要把錢送回來,蕭林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蕭林不死心,又來到仇府,自說是縣裡被派來查飛霜大盜的案子,待管家出來後說道,「老爺不在,兩位改天再來吧!」兩人對視了一眼。
「老爺不在,少爺可在?我們找少爺問點事情就走。」
「家裡沒有少爺,只有一個小姐,兩位請回吧,」說罷就要送客。
還未等蕭林張口,一名女子走到大門前,身穿繡百花群蝶橘紅裙,一個祥雲玉佩掛在腰上,她開口道,「李管家,讓他們進來吧,問我也是一樣。」
李管家彎腰行禮,「這位是仇小姐,兩位請進。」
兩人行過禮後,隨仇無雙進入仇府。仇府很大,走至深褐木樑,白色牆壁貫徹始末的廊軒,清涼油生。廊下清澈見底的池水,幾條圓潤的金鯉,游過水麵,掀起一陣漣漪。池邊向內凸起的深石,使人看不到水池的全貌, 深石下青苔縱生。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樣,蕭林感覺這個仇小姐仿佛在帶著自己轉圈,不一會兒蕭林迷失了方向,只得穩穩跟在仇小姐身後,他不禁感嘆,「仇府這麼大,你們自己不會迷路嗎?」
仇無雙側頭看了眼蕭林,含笑道,「公子真幽默,府上家丁天天在這做事,怎會迷路?」
蕭林聲音微微上揚,「那飛霜大盜進來應該會迷路吧!」
「公子這個觀點好,我還從未聽其他人提起過。」
「哈哈哈,還真有可能飛霜在仇府迷了路,你這府中水池這麼深,說不定晚上進來時沒看清,失足掉在裡面淹死了……」
仇無雙笑出聲來,「前幾天不是還出現過嘛!公子你真的逗笑我了,」說罷拿出手帕擦拭眼角。
「那萬一大盜不是一個人,這不就說通了嘛。」
仇無雙一頓,手帕落到地上,蕭林彎身將手帕撿起拿給她,「看來仇小姐真的是被我逗笑了,手帕都拿不穩了,」仇無雙接過手帕,笑笑不語。
「想不到仇小姐……」蕭林還未說完,見一個丫鬟走向幾人,「小——」眸子剛對上蕭林又轉身離開。
蕭林尬笑道,「這——怎麼走了,我長的這麼嚇人嗎?」
仇無雙轉過身,盯著蕭林看了幾秒,「許是見到公子害羞了。」蕭林笑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