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晨光從天邊亮起,蕭林銀如風二人來到大牢,蕭林皺著眉頭往裡進。差役領二人找到桃枝,「大人,那位就是桃枝了。」
桃枝蜷縮在角落,頭髮有些凌亂,黑眼圈掛在臉上,呆呆的看著來的兩人。
差役厲聲道,「還不過來,大人有話要問你!」
桃枝抬眼看了看幾人,這才起身走過來,隨即又蹲坐了下來,「回大人,我是桃枝。」
蕭林試探性的說道,「昨日我看案件記錄,你去過婚房後,新娘卻說田孜茗說自己並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事,讓周次曉自己決定?」桃枝聽後與自己所說無誤,只緩緩點了點頭。
「為什麼新婚當日去的?不在之前,或者之後?為什麼他自己說了算,還要讓你去尋田孜茗?」
桃枝吞了吞口水,「是周次曉讓丫鬟給我帶話,讓我新婚當日去,他說新婚當日田孜茗礙於面子,肯定會同意,誰知我去過以後她說自己不管這事……」
銀如風在蕭林耳邊低聲道,「如果她沒撒謊,那麼這個周次曉一定有問題!」
蕭林投來讚許的目光,繼續問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二十三天。」
蕭林不禁詫異,「二十三天他就要娶你?」
桃枝聽後將兩邊碎發往耳後別了別,露出端正的五官來,即使頭髮衣服髒亂,也抵擋不住她的美貌,她坐正了身子,「準確的來說是十八天,我還被關了幾天。」
「看來這周次曉挺喜歡女人的。」
隨後兩人來到周府,幾個婦人在門口說道,「也不知道這周家做了什麼孽,前夫人沒死多久,剛找的新夫人又死了……」
「可不是嘛!誰當這家媳婦誰倒霉!」
蕭林走到幾人身旁邊,「可同我講講這前夫人的事情?」
「你不知道?兩人一直和和睦睦,三年來一直沒有子嗣,什麼法子都試了,可就是懷不上,就在這第三年啊——前夫人去廟裡上香,在回來的路上,馬車的馬匹受了驚,拉著她掉下懸崖,屍體那叫一個慘啊……」
「那還真是可憐!」說罷蕭林也做出傷心的樣子。
「誰說不是那!」幾位婦人看到他難過都紛紛湊了過來,「小伙子,你也別太傷心了,」邊說邊安慰起蕭林,誰知安慰安慰著竟然動起手來,在他身上摸索。
「我看你——模樣俊俏,身體也不錯,可有婚配?」嚇得蕭林撒腿就跑,銀如風站在後面偷笑。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婦人急身走到銀如風身邊,對銀如風上下其手,「誒~你這個小伙子好,喲~還練過——這大膀子——不錯不錯!」
這下輪到蕭林嘲笑銀如風了,銀如風投來目光,被幾人圍簇的銀如風像只受困的麋鹿,呆呆的。
蕭林只當沒看見,過了許久都不見銀如風逃脫,只好去解救他,他過去一把抓住銀如風的胳膊,「幾位姐姐,這傢伙是個斷袖,你們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這傢伙?」
幾個婦人一聽頓時變了臉色,忙後撤幾步,滿臉的嫌棄。
蕭林挽著他的胳膊,「我們走。」
走離幾人,蕭林將自己的胳膊拿了下來,低聲道,「你欠我一條命,可記好了。」
銀如風覺得自己髒了,他還從未被人摸過,還這麼多人……隨即他想到幾人嫌棄自己的眼神,皺眉疑惑道,「什麼是斷袖?」
蕭林偏頭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就是喜歡男人。」銀如風覺得自己更髒了,怪不得蕭林要挽著自己的胳膊。
見到周次曉,蕭林正色道,「周老爺,我們是縣衙的,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您。」
周次曉宣管事給兩人倒了茶水。蕭林道,「結婚前日,您可讓丫鬟給桃枝帶了話?」
「對,確有此事。」
「可是有一事不明,既然田夫人對老爺另娶新人並無意見,老爺為何還要讓桃枝在結婚前日去詢問田夫人的意見——」
周次曉臉色微怒,「我可沒說讓她去找我夫人!我是讓她再等幾日,過幾日我便迎娶她!」
「可是,這桃枝說老爺命丫——」還未說完蕭林便意識到兩人定有一人在撒謊……
銀如風開口道,「可否讓我們去婚房看看?」周次曉命人將兩人帶去婚房。
婚房內,一切如卷宗無異,除了多了一些灰塵。
桌上不少吃食,但只有茶杯中殘留些許毒藥,兩個茶杯,只有杯口微紅的杯子中被下了毒,銀如風將茶杯拿起,「下毒之人怎會知誰喝了這杯?會不會原本想殺的是周老爺?不小心被田夫人喝了……」
蕭林看向茶杯腦中不斷迴響銀如風說的話,下毒之人怎會知……
陽光照進婚房,打開的房門,一個亮點引起蕭林的注意,「這是什麼?」門上一處窗紙上面一個小洞,周圍顏色發黃,像是被什麼燒了。
銀如風端詳起小孔來,「有沒有可能是哪個下人想偷窺。」
蕭林嘴角微抽,「你這想法真是新奇。」
銀如風淡然,「可我看那兩人並不像說了謊的樣子。」
「都不像,難不成是丫鬟說了謊——」蕭林突然想到可能是這個中間人有問題。蕭林招了招手,一個丫鬟走來,穿著厚重,包裹的很嚴,不像這個季節該有的著裝,「老爺讓給桃枝帶話,那帶話的是誰你可知?」
丫鬟額頭有些發亮,聽到問詢忙用衣袖擦了額頭一把,光亮瞬即暗淡了下去,「知道,是白朮,白朮姑娘經常跟著老爺外出。」
找到白朮後向她說明了來意。
白朮邊說邊摩擦自己的手,「我當時有些事情需要回家一趟,找青樓一個熟人敘了一會舊就讓她帶話給桃枝,」隱隱能看見白朮手上有個紅印子,像是燙傷。
「誰?」兩人異口同聲道。
白朮抿了抿嘴,「梅竹。」
知道人的名字後兩人來到青樓。
還未進入門,就聞到隱隱脂粉氣飄出。
一個婦人走進來迎接兩人,穿得花枝招展,挽著髮髻,手裡拿著一塊紅色的手帕,極盡諂媚,「兩位第一次來?」她聲音尖銳,很是刺耳。說著還把手帕甩向蕭林,銀如風盯著她,眉頭漸漸擰起,冷冷道,「我們來找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