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還沒到日子夏家媳婦就生產了,夏家男人哪知道自己媳婦要生產了。結果,等男人回家一看。
豁!暈在旁邊的穩婆,昏在床上的媳婦,孩子也沒了影子,莫不是被人牙子偷了去?想來等穩婆醒後跟他們一起找找孩子,結果這穩婆一躺就是十幾年,一直沒醒。你說死了吧,她還會喘氣,只是一動也不動了。為此這夏家還賠了不少銀子,孩子也找了這麼多年,愣是一點信也沒有。
葉家沒過幾天也跟著生了,生了個龍鳳胎,一男一女,大家都說是因為夏家搶了葉家的生意,所以才導致這孩子丟了,葉家卻是兒女雙全……
夏家聽後便停了賣麵粉的營生,這不擱家種地那,夏家媳婦這麼多年了也愣是懷不上了……說著說著老頭有些偏題了,又說起了葉家的女兒梅子,葉家把自家的兒子達海當個寶,覺得梅子生下來就是為了照顧達海的,這不一直沒給她找個婆家,整日在那香滿樓里干,那香滿樓能是什麼好地方,整個人說的時候眉飛色舞,像極了茶樓的講書人。
蕭林三杯茶水已下肚,聽到老頭誤會了香滿樓,解釋說道,「這香滿樓是吃飯的地方。」
老頭一聽,眉頭擰起,頓時生起氣來,「什麼?你們說什麼?」說完就要把兩人趕出去,搞的兩人云里霧裡的,被攆出了門口。
路過的婦人道,「你們真會找人家去,這老李是個痴的,沒打你們就不錯了,」兩人面面相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李家。
走到葉家前,仇無雙問道,「你們去哪裡了?這麼久才回來!」
蕭林抿了抿唇,「我們去別人家喝了幾口茶水……」
「我們都在這曬著大太陽,你倆倒是會享清福,還喝起了茶水!」仇無雙說話聲音有點大,大家都聽到了,投過來鄙視的目光,蕭林尷尬的點點頭,那我能怎麼說,說我們本想去人家裡打探消息,結果去了痴戶家裡,還被攆了出來?
梅子覺得是要儘早為他們下葬,狄柏卻說還是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會有其他的發現,梅子聽後不太情願,現在不是冬天,留著也不是個事,決定明日就為他們下葬,何人勸說也是矢至不移。
回去的途中路過香滿樓,幾人決定就在此處用餐好了。
待幾人找個位置坐下,點過菜後,蕭林獨自一人上了香滿樓的樓頂,雖說是樓頂,但並不炎熱,有遮陽的屋頂,還有陣陣溫風徐來,繁華的子川城被盡收眼底,確實是個好地方。
看向葉家的位置,確實能看見,就她家是黑乎乎的一片,有些突兀。他又回頭看了看縣衙,距離很近,一覽無餘,但是看不見人的樣貌,還能看見一個人往屋子看了兩眼,見裡面沒人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銀如風上來喊他下去,蕭林讓他也來瞅瞅這子川城景。銀如風瞥了一眼,「不如京城。」
好一個會潑冷水的人,蕭林頭也不回的下去了,銀如風低頭看向縣衙,梁主薄蹲坐在台階上,似乎在等我們回去。
吃完飯後幾人回到府衙,梁主簿擦了擦額頭,滿臉擔憂,疾步走出來,「你們可算回來了!」
才得知城外的劉家村疑似瘟疫,死的雖不多,但如今已經病了不少人了,整個村里沒幾個健康的人了。幾人只得放下手中的案子,收拾了收拾帶上幾個大夫匆匆前往劉家村。
到劉家村時,已經快申時了。劉家村內,煙霧繚繞,家家戶戶緊閉房門,像無人居住一般,聽到馬聲,有的窗戶只輕輕打開了一點,有人探頭看向窗外,片刻又連忙把窗戶閉上。
一個穿粗麻布的人面遮一塊厚布,見幾人來,邊咳嗽邊迎接,這才知道此人便是村長。仇無雙示意他不需要離太近,遠點說他們能聽見。
「大人——咳咳——近幾日村中突感惡寒,都伴有不同程度的高熱,噁心嘔吐等症狀,找李大夫來醫治,並未見效,李大夫也被感染……」村長說話時咳嗽的更加厲害,說完引領眾人來到一屋子,屋外不同角落都被人點了雜草,很是嗆人。蕭林眉頭緊皺,從懷裡掏出一紅棗抵在鼻前。
「這便是因為此次疾病死亡的人——」說罷村長打開了房門,地上躺滿了屍體,有男有女,年紀不一。
狄柏清了清嗓子,「這不應該焚燒嗎?」說著蹲下身,查看死亡的屍體,全身皮膚都呈黑紫色。村長一聽變了臉色,正色道,「這些屍體,家裡人還未辦葬禮,怎能將其焚燒!」
蕭林冷聲道,「如果不將這些屍體解決,以後得病的人會更多,到最後全村人都搭上性命,還何來的葬禮一說,直接焚村了。」
「恐黑死病。」狄柏說完眾人臉色大變,沒捂緊口鼻的急忙捂住,村長開口問道,「可有法子醫治?」
狄柏思索片刻,自己並沒有見過這種病,只是聽人提起過,更何況醫治,便搖了搖頭。蕭林突然想起五爺爺曾經提過,只不過自己並沒有記住,只記住清瘟什麼,便問道,「清瘟解毒的方子可試過?」
村長點點頭,什麼方子他都試過了,他從懷中掏出一藥方,蕭林接過後仔細看了兩眼,又把方子給了狄柏,蕭林開口問道,「加些升麻,黑元參,鮮生地可有用?」他什麼都懂一些,只是不精。
村長淡然,「我去找人熬藥試試,」雖然命人行動了起來,但他自知是無用的,既然縣裡大人說了,總不能駁了大人的面子。
蕭林蹙眉問道,「怎會突發發病?這第一例是誰?」
「回大人,是村裡的代肖將這瘟疫帶回,剛開始只當作尋常風寒,還找村裡的大夫給施了藥,誰知這東西傳的這麼快……」他恨不得回到當初,回到代肖剛發病的時候,然後直接將他燒死,也不至於禍害了這麼多人。
「這代肖可還活著?」
村長更生氣了,劇烈的咳嗽讓他的臉漲的通紅,「誰知這代肖雖是第一例,卻又頑強,別人死了,他卻一直苟活。」
「可否帶我們去看看?」
村長極不情願的帶幾人來到代肖家門口,「你們自己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