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來報項道誠被賊人殺死在家中,馮世鏡有些吃驚,「項長史被賊人…」
衙役點點頭,開口道,「賊人偷了長史屋內的全部財物,可能是被長史發現,所以才……」
馮世鏡道,「勞煩幾位大人去吧,我還有文書要處理。」
項府中,項夫人已哭的泣不成聲,聽到有人來報忙擦拭自己的眼淚,將幾人迎進項道誠的屋內。
屋內被翻的不成樣子,所有抽屜都被打開,東西散落在地上。項道誠躺在地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刀痕,血流了一大片,長衣下方隱隱血漬,身前的桌子上還被濺上了幾滴血。
項夫人道,「今日晨我命人來喊老爺用膳,誰知看見了這一幕…」一個不高的男人站在一旁,低著頭,有些顫慄。
狄柏將衣服揭開,發現右腿還有一個深深的傷口,傷口並不完整,像是刀子在裡面轉了幾圈。
蕭林走向男人身前,低頭問道,「可是你發現的?」
男人被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回大人,是小人。」
「就這間房的財物被偷走了嗎?」
項夫人聽後果斷搖了搖頭,「不是,我的首飾都還好好的在屋內,」
「這屋裡有什麼比銀子更重要的東西嗎?」
項夫人停頓了片刻,「這—我並不知老爺屋子裡有什麼…」
「可有其他人知道,像是令郎?」
項夫人搖了搖頭,「家中只有一個兒子,長年在外,幾年才回來一趟。」
蕭林指了指發現屍體的男丁,「你那,你知道嗎?」
男丁聽後有些愕然,「夫人都不知道,我怎會知…」
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幾人帶著項道誠的屍體回了縣衙。
蕭林低聲對仇無雙道,「如果是偷竊,碰見有人,殺人總會感到慌亂。可我看那刀口穩健,可能是一直藏在哪裡,等項老爺出現再偷偷走到他身後,腿上的傷口應該也是威脅他造成的,查一下有沒有什麼仇家之類的—還有潛逃的賊人,比較兇殘的那種。」
仇無雙點了點頭,「你那?」
蕭林道,「我看五德沒吃飽,我去再買點別的。」
仇無雙蹙眉問道,「不是你自己沒吃飽嗎?」
「胡說,我是關心五德,好好的事情從你嘴裡出來都變味了,看你的去。」說完獨身走出了縣衙。
蕭林來到項府附近的的一個茶樓,坐了起來,不久就聽到了有人談論,「我聽說這項老爺是被人一刀封喉。」
一個有些賊眉鼠眼的人道,「家中都被偷光了,什麼都沒剩下。」
「莫不是仇殺?尋常小賊哪有殺人的…」
隔壁桌的一個老者將手中茶杯狠狠放下,不悅道,「何來仇家一說?市井之徒豈敢這般嚼人口舌!」
幾人聽後頓時不樂意了,對視過後起身來到老者身邊,賊眉鼠眼的人一腳踩到老者的凳子上,不屑道,「你不也是市井之徒?」
「誰人告訴你我同你們一般都是市井之徒?」
一聽到老者說這話,眼睛掃視了他的著裝,確實不太像尋常人家的著裝,腰上還別著一個令牌,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惹的,將腳從凳子上拿了下來,悻悻道,「我們不跟你這老人一般見識,」說完付完茶錢就溜了。
蕭林來到老者面前,行禮後道,「不知可否用桌?」
老者抬眼,端起茶杯冷聲道,「趁我還未生氣,快些走吧!」說完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走開。
蕭林笑了笑直接坐下,「在下是縣衙的衙役,聽到幾人交談項老爺的事情,不知您知道些什麼?」
老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區區衙役——幾年前柳州大旱,項老爺親自為民施粥,待在柳州一月有餘,如此大義之人…」
「然後那,這個跟項老爺的死有關嗎?」
老者聽後吹鬍子瞪眼,「如此大義的人,死了豈不是我國之損,大禮之不幸?」
蕭林遲疑的點了點頭,道「懂了,我會查出兇手的,告辭,」說完行禮之後就離開了,老者看著走掉的衙役,這傢伙怎麼這麼不知禮數!
回到縣衙蕭林直奔仇無雙的所在地,桌子上擺滿了書卷,走到後面才看到被遮住的仇無雙,他道,「可查出什麼?」
仇無雙道,「仇家沒有,不過平時不太對付的人倒是有一個,叫章程,不過太遠了,他在柳州,應該不是他,」說完從旁邊拿過一個案宗,遞給他看,「賊人倒是有一個,三三年有一個大臣被發現死在家中,現場除了錢財還少了別的東西,卷宗中並沒有記載。
同樣也是一刀封喉,腿部有三處傷口,這傷口描述跟項道誠的傷口差不多。還有一個也是這一年,丟失財物,一刀封喉,腿部一處傷口,但是傷口並沒有很雜亂,淺淺一刀,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差不多的了……」
蕭林從帶回的烤鴨上掰下一根腿,塞進仇無雙的嘴裡,「乾的不錯!獎勵你的!」
仇無雙看向他帶來的烤鴨,裡面只有不到半邊的雞,掰下雞腿後並沒有多少東西了,「你這不會是你剩下的吧…」
蕭林打了個響指,「眼神不錯!別的都在五德那裡,去晚了可就沒了~」
仇無雙錘了他的肩膀一拳,拿著腿邊吃邊往外跑,「你可惡!」
三三年正是甘明澤被屠門的一年,兩個大臣有可能是當年效忠先帝的人,少的別的東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看來這一次項道誠有可能還是被當年的兇手殺掉的,莫不是太后…
他覺得這事情很重要,一定要告訴皇帝,防患於未然。忙吹響鴿哨,不久鴿子飛來,簡單寫了關於項道誠的事情,處理完事情來到曹五德的房間,飯菜基本被處理的差不多了。
蕭林無奈道,「你們這樣中午還吃不吃了……」
曹五德突然想到怪不得自己餓了,原來是到飯點了,仇無雙倒是沒覺得怎樣,「這個是柏舍的吧!」
蕭林點了點頭,「對。我聽說他們開了新菜,便想著買些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