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香茹看到之前來問話的人又來了,蹙眉問道,「大人還有事嗎?」
蕭林淡淡一笑,「洪夫人有再找的打算嗎?長的這麼漂亮,我可以為你介紹個。」
魏香茹臉一沉,冷冷道,「不用麻煩大人,暫時沒有那個打算。」
「是沒有那個打算,還是已經找好下家,不需要。」蕭林語氣冷漠,已無往常那般打趣的意思。
魏香茹一聽很是生氣,還未說話,被蕭林打斷,「別裝了,屈上人已經承認了。」
魏香茹眸子一沉,「然後那,你們是什麼意思?」
「李澤蘭知道了你們的事了?他是為了堵李澤蘭的口才痛下殺手?」
魏香茹坐在攤邊,身子單薄,徐風拂起她的衣擺,方影邊不規則的淡影短暫出現,隨後徹底遁入空無。
她緩緩點點頭,「洪光知道以後很生氣,他覺得侮辱。
哪知那日我跟上人在一起被李澤蘭發現,她本就是個大嘴的人。洪光怕她將此事捅出去,這才…」
蕭林說話聲音已高了幾分,「他殺人之前去過哪裡!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他很少跟我說話。不過那日,我回來以後除了聞到一股酒味,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焚香爐里剩了些香灰,只是那味道我並不熟悉,許是他剛買的…」
蕭林使勁回想了卷宗,並不記得有記載香的事情,他詫異的看了眼銀如風,剛要問,銀如風搖搖頭,「應該沒有。」
蕭林質問起魏香茹,「有香為什麼不說。」
魏香茹被他的聲音激起,往日的委屈如洪水傾瀉出來,怒聲道,「什麼都怨我?」頃刻間眼淚滴落在她衣衫上。
蕭林一愣,他才發覺自己確實有些偏激,看不到一個女子在丈夫死去後的無助,全然把她當成了惡人。
他急忙從懷中掏出手帕,蹲下身子將手帕遞給魏香茹,「抱歉…」
魏香茹一時沒控制住,這才哭了起來,她忙低下頭,接過蕭林的手帕啜泣道,「明明我跟上人早早便在一起了。
只是家裡跟洪家從小就定了親事,父母拋不下臉來,這才嫁給了洪光。況且我早就告訴過他我不喜他,是他偏要娶我!
未婚娶之前他確實有幾個追求者,可是他嫌她們是歪瓜裂棗,這才選中了有娃娃親的我。
如果不是我的這身皮囊,他早就去我家毀婚約了。
眾人只看到他做出的那副謙謙公子之態,卻看不見他的狂妄自大!」她越說越氣,眼淚決堤,越發難以控制。
路人路過此地看見哭的不成樣子的魏香茹,眼神惡狠狠的看著兩位公子。
附近的幾個婦人看到後,只是片刻與附近人說了幾句話,隨身抄起傢伙便直奔過來。
一時間數人圍在豆腐攤周圍,有的手裡拿著掃帚,有的人手裡拿著一把爛菜葉子,更有人舉著插著幾串糖葫蘆的草靶子就過來了。
幾顆糖葫蘆已搖搖欲墜,眼尖的乞丐早早便等在草靶子後面,等待著天降甘蘆。
蕭林忙回過頭不停解釋,銀如風手已放在刀鞘上,打量著眾婦人。
魏香茹邊哭邊跟著解釋,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有些有心無力。
蕭林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魏香茹的鄰居,孫陽的妻子。他指著那鄰居,「這位姐姐知道!」他急切的拍拍自己胸口,雙手有十指都指向自己,「我們之前去過您家的,您不記得了嗎?」
孫陽妻子回過頭看了看身後,身後無人,她的眉頭微皺,瞪著眼睛看著被圍剿的兩人,我還沒嫁人,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會去過我家!她高吼道,「我可不認識你們啊!看你們長的人模狗樣,欺負人就算了,還騙人!」
蕭林不知對方為何裝作不認識自己,只好說自己是縣衙的,想來百姓對縣衙自然是放心的。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完便有幾個爛菜葉子落在身上。銀如風刀起菜落,只是—本來只需落在身上一片的菜葉,被他砍成兩半,如今變成兩片菜葉落在身上,霎時亂成一團。
蕭林不再解釋,拽起銀如風就是跑,一串糖葫蘆直黏在他身上,隨著他的腳步左右搖擺。
逃過紛亂之地,蕭林彎下腰邊喘氣邊咳嗽,才看見掛在自己衣袖上的糖葫蘆,他回頭瞄了幾眼,見沒人追上來,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咳嗽稍稍平息,他看著自己袖上掛著的糖葫蘆,思量許久還是將糖葫蘆拿了下來,舉給銀如風,「你吃嗎?」
銀如風只瞧了那糖葫蘆一眼,搖搖頭,坐在他身邊,將他頭上的一片菜葉拿下來丟在一邊,最後還將他的碎發挽起,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蕭林深嘆一口氣,吃起了糖葫蘆,「沒花錢就得來的糖葫蘆就是甜!」
聽見蕭林誇讚這糖葫蘆,銀如風便也想嘗嘗是什麼滋味,拿過他的糖葫蘆,吃了一個,眸光微閃,「確實甜。」
兩人回到縣衙便見王晃坐在門邊,氣息不穩。
見兩人回來,王晃忙站起身,「大人啊…你們可算回來了,你們是不知那曹—」還未說完曹五德從王晃身後出來,按在他的肩頭,「我怎麼了嗎?」
王晃瞳孔一縮,笑吟吟道,「曹大人真是百姓之福,不止抓賊,還幫百姓找貓,尋物,真是太讓小的感動了!」說著擦起了眼角,只是未見淚水。
曹五德盯著頭髮凌亂的蕭林,「你們也去幫人抓貓了?」
蕭林提起衣擺轉了一圈,有的地方還透著突兀的綠色,「不像嗎?」
曹五德緩緩點點頭,「確實像。對了,你們知道嗎?我聽說那魏香茹在攤位時被兩個流氓欺負哭了,還好—」還未說完蕭林銀如風兩人已離開大門,往裡面去了。
「誒,我還沒說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