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備註是「劉老闆好」,我心裡咯噔一下,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忽然間想到了一些不妙的事情,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些許細汗。
我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指接通了電話。
「喂,劉老闆,剛才是有什麼事兒沒說清楚嗎?還是您忘了說什麼了?」我的聲音略帶緊張。
「瞧你這話說的,灰老闆,你別把我想得那麼複雜,放輕鬆點,把心態放平。」劉老闆的話語如同一陣清風,吹散了我心頭的陰霾。
有話就直說。
那我就說了。
你跟那小子什麼關係呢?還是說那小子是你的什麼人呢?
聽到他的這句話,忽然心裡一驚,隨後說道,你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你也知道隔牆有耳,並不是危言聳聽,你也知道鐵門的隔音效果不好。
雖然他剛才和那裡的距離至少有,兩米多遠,還是以防萬一,你還是除掉他。
你這是有點在小看我的人了。
我並不是想干你的人呢,只不過,我看他不爽。
就這個麼?簡單的理由。
殺人何須理由?想殺便殺罷了,反正你身上背負的人命也不在少數,見過的血多了,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好,我這就除掉他。不過,你也知道我有個壞毛病,喜歡給將死之人一個機會。
哈哈哈哈,隨你怎麼做,我只看最終結果。陳老闆掛斷了電話。
唉,終究是百密一疏,我們之中竟然有他的人,看來還是我過於保守了。灰老闆一邊想著,一邊起身,在架子上尋覓著什麼。往昔的回憶湧上心頭,他的眼神變得如同死灰一般。
最終,他找到了一個黑色的手提包和一沓現金。
沒過多久,送他回去的那兩個人也折返回來。他們來到灰老闆身前,正欲匯報工作內容,卻見灰老闆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倆就那樣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說話。沒過多久,灰老闆的手機響起。他接完電話後,和某人閒聊了幾句,聲音甚是低微,他倆壓根聽不清楚。隨後,灰老闆掛掉電話,看著他們說:「你們兩個和其他人準備一下,明天有要事,我們要去辦一個人。」
「不至於吧,灰哥,我自己去把他帶過來就行了,沒必要這麼多人去抓他。」光太郎說道。
「呵呵,別誇口,我們要去抓的人是小王。」灰老闆冷笑道。
聽到「小王」兩個字,他倆也低下了頭,不再言語。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件事是那個姓陳的王八蛋讓灰老闆去做的。
可那又能怎樣呢?
此時,他倆心裡想的是如何通知小王,讓他儘快逃跑,或者讓他今晚就逃跑,否則這麼多人去抓他,他肯定無路可逃了。
劉哥左顧右盼了一番,最後說道:「需要我去通知他一下嗎?」
「你在逗我嗎?還通知他?想什麼呢!他的命是我救的,我讓他死,他就得死,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灰老闆的這番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他倆的心上,讓他們無力地低下了頭。
第二天清晨,王炸洗漱完畢,看了看時間,時針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死死地停在了 12 電,一動不動,仿佛是沒電了。
「嘿,這是什麼情況啊?鬧鐘沒電了嗎?沒電就沒電吧,還他媽定在 12 點,真晦氣!」
沒過多久,王炸剛剛吃完飯菜,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王炸心生疑惑,昨天劉哥和光哥才剛走,這幾天應該不會再來檢查工作態度了。突然,一些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於是他跑到廚房拿了一把小菜刀,塞進衣服口袋裡,然後走到門旁邊,想透過貓眼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扇門是那種老舊的木門,從裡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王炸的心跳開始加速,心中有些慌亂,但相比之前的恐懼,已經好了很多。
最後,他還是強作鎮定地打開了門。
門外空無一人,一片空蕩蕩的,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隨後,他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地想要關上房門,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抓住了門,不讓他關上。
王炸頓時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他剛想用力把門關上,這時,另一個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地衝進了屋裡,隨後對王炸展開了攻擊。王炸拿起一個凳子進行反擊,結果沒想到黑衣人一拳下去,那凳子瞬間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地。
看到這一幕,王炸不禁對黑衣人的手臂力量感到無比驚訝和好奇。
「我的天吶,這手臂力量也太厲害了吧,簡直強壯得不像話!」
我似乎弄混了一件事,現在可不是好奇他臂力的時候,而是逃命的緊迫時刻!這些人是什麼人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闖進別人家,還有沒有半點禮數了?簡直是毫無素質可言!
不對啊,這好像也不是我的家,而是別人寄給我的住所。不過也罷,現在我住在這裡,也算是我的家了。可惡,他們竟敢在我頭上拉屎!
我剛想衝上去跟他過過招,他卻已經來到我面前,我只能慌忙躲避。沒想到他還踢了我一腳,疼得我差點叫出聲,可我愣是叫不出來。也許是他腿腳的威力不大,亦或是我皮糙肉厚吧。
我先衝上去給了他一拳,看起來他的反應沒我快,結結實實地挨了我這一拳。我還以為我的計謀得逞了,沒想到他直接一拳打在我的下巴上,疼得我嗷嗷直叫。
我現在好想叫,卻叫不出來。剛剛和我對打的那個人的同伴也進來了,這下麻煩可大了。算了,拼了!我拿出那把小刀,正想衝過去的時候,卻看到他們倆也從口袋裡拿出了兩把大砍刀。我不禁有些害怕,心想還是用拳頭打吧,畢竟動刀的話,說不定會丟掉小命。
最後,我丟掉了小刀,他們倆只是對視了一眼,也放下了自己的大砍刀。
他倆雖為土匪亦或強盜,卻也言而有信,只是於我並無甚益處。
不再怨你,徑直衝上與之搏戰吧。
我沖入戰團,我打左邊的一下,他倆聯合起來,我的右邊的一下,他倆還是聯合起來打我一頓,左右開弓,他們亦以雙拳還我。人啊,真是奇妙的生物,惱怒之時,全然不覺疼痛,甚至會失去理智。我與他們激戰半小時之久,竟未覺絲毫疼痛。
待到戰罷,我才疼得撕心裂肺。
被他們暴打近半小時,我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兒。
他們將我制服後,給某人打了一通電話。我發現他倆面部狀況亦不佳,皆身負重傷,一人鼻血幾欲流出,兩人臉部皆紅彤彤的。
我沒有鏡子,無從知曉自己面容如何,是成了驢腦袋,還是豬腦袋。
未幾,有幾人著黑色西裝上樓而來。我見他們臉皮不似城牆拐角般厚實,忽然臉色巨變,如鯁在喉,心情愈發難受。
我的心境,已然徹底破碎。